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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病中囚他(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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胸脯起伏,缝起的伤口也快要崩裂。

他病痛中,本就有些浮肿,被这一收一掐,脖下已是一圈肿起的红痕,木漪并不能真的将他掐死,见他已在鬼门关吃了一趟苦头,聊赖地松开了手。

站起身,走至他脸边,她用清瘦的腰肢对着他,手肘粗鲁地搡了他一把,故意对准了他胸侧伤处,听他吸了口气,绳上的手指握紧了。

木漪得逞一笑:“怎么不说话了?你不是没死吗。”

他不肯睁眼,也不再说话。

她抬手便是抽去一巴掌,打在他脸颊与脖上,“装什么可怜?睁眼、说话!”

见他耗着没有反应。

木漪将掌心摊开,精准按压他肺腑处,缝起的血肉被挤压,仿佛无数蜇蚁咬过,那种钻心的苦楚比上回毒发时更密密麻麻,刺疼直戳脑目。

床上被禁锢的人狠狠皱眉,一咬牙睁开了眼,吸了口气,看着她的眼底爬上了无数血丝,有些怖人。

木漪摇头,“你可吓不到我,这下可以说话了吗?”

“不说?那就再来。”

她的力度控制得刚好。

既能叫他疼,又能让伤口稳在崩溃的边缘之下。

一抬手,谢春深便盯着她的手张了唇,“你为何如此了解我的伤口。”

木漪将手轻轻放下,威慑性地放在他胸前,却不知轻拂的力道,在压挤过的伤口上,化成了一种安抚的酥痒。

“因为,是我给你缝的针。”

“......”

“谢春深,我那么恨你,可我还是救了你。”

救下他,非她所愿。

一路走来,她也有太多身不由己。

当下,不免平缓了口气道:“谢春深,你我同出荆州云水县,能从四方荒芜走至满城锦绣,都不容易。你本不该成我仇人,我也无意与你结怨。这几年,是你主动欺压我太多,我就连喘口气都难。哪怕再来一次,我那夜也还是会将你推出去,这是我之常情。你对此,可有异议?”

他扯唇哼笑。

之后懒懒垂下了目。

睫毛轻颤,根本懒得回答。

片刻后,忽而说:“手拿开。”

木漪一愣。

拿开了手。

他又道:“去取纸笔,我报给你。”

木漪半信半疑,命秦二从外递了纸笔,又复将门紧闭,生怕他人窥见,趁机将他解救。

一步步走至他身边,支起一方高板,勉强当案,搁在自己腿上,犹觉地方不够,将木板陈在他两腿上。

谢春深:“拿开。”

木漪嫌他事多,斥责:“你腿又没有受伤,我拿来垫一下板子,又能怎么样?”

“......难受。”

他突然道。

木漪又愣了一下,将板子挪到自己腿上,“......你怎么这么矫情啊?”

说罢,催他吐方子。

几张纸陆续写完,她写的错字,他也都眼尖,垂着眼皮挑了出来。这人配合的,乖觉的不像话,木漪审视酒方,咬着笔头,一本正经问:“你是因为我的救命之恩,才想要配合我吗。”

他看她的目光,在阵阵涌上来的寒意上,又瞬间裹叠着浓浓的嘲讽:“我只记得,是你将我推了出去。”

“哦。”木漪并不在乎这一点。

她立即命秦二找此地最好的酒匠去试酿,而后才记起要问一句:“你从何人手中得到的武林春酿法?”

他错目:“无可奉告。”

木漪不同意这点,“不行,我要知道来源,否则,我不能信你。”

他疲惫地闭起眼,手腕与脚腕都有些辣疼:

“没有来源。”

“什么鬼话?”

算了。

计较什么?

谢春深疼痛地闭起了眼,只想得片刻清净。

现下如此,他也懒得被她再缠烦,难得直截了当说:“我喝过一次,便知此酒酿法。”

木漪微诧。

不谈信与不信,她错开了此话题,转而提出另一个,更为重要的条件:“谢春深,仅有武陵春不够,我要拿到官坊的制酒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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