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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绝影骥飞送将军书,明公卿遽议边陲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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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孺安自从殿中出来后,便是红光满面,心情大好。即便是同褚相礼交情不深,也难得与他多应上几句,遂笑着道:“褚大人过誉了,玉谿(xi)生之言曰‘桐花万里丹山路,雏凤清于老凤声。’后生可畏,乃国之栋梁。你若勤勉精进,想必日后亦能大有可为。”

褚相礼面上满溢着笑,连连道“不敢”,又奉承了几句。二人如此一路远去了。

后出的几人望着他们的背影,章仪谦有些忧心忡忡:“太师虽德高望重,为两朝鞠躬尽瘁,我向来敬重他,但此事却不敢相许。古来有多少殃国乱家之祸是由此蝼蚁之患引起。太师如此力主轻忽边防之事,观圣上今日之意,只怕是要纳言。”

时言叹道:“太师两朝帝师,圣上向来对其礼遇有加,信用备至,登基后便予了国公之荣。岂是你我可同日而语。太师有谏,圣上纳之,也是情理之中。”

一旁的中军都督随景序早就满怀愠气,却苦于一直未有上言的机会。此刻愤声道:“庙堂上钟鼓馔玉之人岂懂边寒之地将士的苦楚。方才太师同那宣弘殿学士褚相礼一唱一和,妄想将此事定下。”他愈想愈气,拂袖转身欲走回御书房,时言见状忙拦住了他:“随大人快留步。”他低声道:“皇上留了袁大人议事,大人若贸然闯进,惹怒龙颜不说,怕大人所求之事还会适得其反。”

随景序知他说得有理,一时也不免哑然。见他听了进去,时言又道:“我知大人亲侄在曲先做统领,如今在羌奚夜袭中受创,大人心急,想让朝中速派军队支援。但如今皇上既已遣了我们出去,便是不愿再与吾等议此。大人难不成要与圣意相违?”

他扯住随景序的袍袖一路往前走,待出了宫门,才和言劝道:“袁大人为户部尚书,本不应参与今日之议,但圣上却召了他来,又独留他一人下来,所谋为何?”他环顾周遭,见无人留意,遂缓声道:“我且冒昧臆度圣意,怕是皇上就是心里不认同太师之言,又不好明说,怕伤了太师颜面,才留了袁大人再议。毕竟袁大人乃圣上侍读,自小相伴到大,皇上虽平日对其貌似尔尔,但心中所器,却不可度量。”

随景序深以为然,心中怒气也渐平静了下来,他对着时言深做了一拜:“多谢大人今日良言相告,随某感怀不尽。”

时言忙扶住他的手:“大人何太谦此,我也不过是一己拙言罢了。都为同朝为官之人,我也只是不忍看大人遇挫,才妄加愚劝。”

御书房内的宫人尽被遣了出去,二人也不再拘礼,双双坐在了榻座上。公西韫直问道:“近来斡难兀惕动向如何?”

袁政也不避讳,如实回道:“斡难兀惕本就大有与我朝交好之意,今羌奚之事一出,斡难兀惕愈加热切。据臣所闻,那尔格图大汗已派使臣来朝大靖。”

“你如何看?”公西韫亦知此事,眉宇紧紧蹙起。

“依臣看,那尔格图此举诚心是有,但究竟有几分,却未可知量。斡难兀惕在我朝立国之时曾与北邻伊库尔并为一朝,但后来老酋王逝后,子孙争执,才分成了两国。斡难兀惕被我朝与伊库尔夹于中间,而又与伊库尔仇(qiu)雠(chou)相对,那尔格图恐是怕伊库尔若如昔日汉武帝派张骞出使西域之举,与我朝联合,会给其带来灭国之灾。”

公西韫不置可否,他敲了敲案几:“你说得不错,斡难兀惕其心昭然。但如今到底是他倾意与大靖交好,且北海才定,羌奚又生事端,倒是不好相拒。”他沉思半晌,从榻上起身道:“也罢,使臣还未到,且看那尔格图之意如何,再做决议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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