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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4章 顽强生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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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双版纳的湿热像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每个人都裹得发闷。李阳的作战靴陷进腐叶里,每拔一步都带着粘稠的声响,地脉花的银雾在他肩头凝成层薄霜——这是地脉能量紊乱的征兆,越是靠近绞杀藤的地盘,空气里的腥甜就越重,像有无数条藤蔓在暗处呼吸。

“这破地方比撒哈拉还难受,”赵山河扯着湿透的衣领,青铜刀上缠着几圈带刺的藤条,“刚才那玩意儿是食人花吧?差点把老子的胳膊当点心。”

阿刺抱着花盆跟在后面,带星纹的麦穗垂得很低,穗尖的红光变成了暗沉的紫:“我的麦子在害怕,前面的绞杀藤……好像活了,它们在‘说话’。”

李阳突然停步,地脉花的银雾猛地往前窜,在前方的树丛里炸开。眼前的景象让人头皮发麻——原本该缠绕在古树上的绞杀藤,此刻竟像蛇一样在地面游走,藤条上的尖刺闪着寒光,每片叶子的背面都画着个微型齿轮,正随着藤蔓的蠕动轻轻转动。

“蚀骨给它们装了机械芯,”周野举着夜视仪,镜片后的眼睛眯成条缝,“你看藤条的结节处,有金属反光,是能量传输管。”

最粗的那条主藤上,缠着个蜷缩的身影,银白色的毛发被藤条勒出深痕,正是西双版纳的守护兽——银猿。它的胸口插着根黑色的管子,管尾连接着个齿轮装置,正往它体内泵着黑气,原本灵动的眼睛此刻翻着白,四肢不时抽搐一下。

“它快被吸干了,”小林翻着《地脉守护手札》,指尖在银猿的插图上颤抖,“手札说银猿是‘地脉之肺’,负责净化雨林的能量,一旦被污染,整个西双版纳的地脉都会变成毒瘴。”

绞杀藤突然停下蠕动,所有叶片同时转向他们,齿轮转动的咔嗒声汇成一片刺耳的噪音。主藤猛地抬起,尖刺对着李阳射出股墨绿色的汁液,他赶紧用银雾盾挡住,汁液落在地上,腐叶瞬间化成了黑水。

“赵山河,掩护我!”李阳的地脉花化作银链,缠住旁边的望天树,借力荡向主藤,“阿刺,让你的麦子缠住传输管!”

阿刺把麦种往地上一撒,星纹麦穗遇土即长,嫩苗顺着藤条的缝隙往上钻,穗尖的紫光突然爆亮,竟在传输管上烧出个小孔。黑气从孔里喷出,银猿猛地抽搐了一下,眼睛恢复了片刻清明,对着李阳发出嘶哑的警告。

“小心后面!”周野的电磁枪射出蓝电,击中条偷袭的侧藤。藤条被电得焦黑,却依旧往前扑,断裂处露出里面的金属芯,像根跳动的机械血管。

赵山河的青铜刀劈向主藤的根部,刀身与齿轮装置相撞,迸出的火星让藤条剧烈颤抖。“这破藤的芯是合金的!”他的虎口被震得发麻,“李阳,快想想办法!”

李阳的地脉花突然与银猿的能量产生共鸣,银雾顺着藤条的缝隙钻进银猿体内,与黑气激烈碰撞。银猿发出痛苦的嘶吼,胸口的管子突然爆开,黑色的齿轮装置弹飞出去,撞在古树上碎成了渣。

“就是现在!”李阳的银链缠住主藤的结节,猛地发力。主藤被扯得连根拔起,露出源不断地往藤条里输送能量。

银猿挣脱束缚,抓起块石头砸向齿轮组。装置冒出黑烟,游走的绞杀藤瞬间失去动力,瘫在地上变成了普通的枯藤。它走到李阳面前,用毛茸茸的手掌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指向雨林深处的溶洞——那里的地脉能量波动最强烈,显然是西双版纳的核心所在。

溶洞里的钟乳石泛着幽蓝的光,水滴落在石笋上的声音像在敲钟。最深处的石台上,摆着个水晶罩,里面悬浮着颗绿色的晶石,正是西双版纳的地脉核心。罩子周围刻着齿轮纹路,与归墟钥匙的仿制品如出一辙。

“蚀骨没来得及取走核心,”周野检查着水晶罩,“但这纹路……是‘七星锁’,到了七星汇那天,会自动把核心的能量传到归墟。”

阿刺的麦子穗子突然指向石台下方,红光在地面烧出个圆圈。李阳用银链撬开石板,·地脉改造日志”。

“是奶奶的字迹!”小林翻开日记,指尖在纸页上快速滑动,“她说归墟不是地脉的根源,是个‘牢笼’,里面关着被远古地脉封印的‘虚空之核’,蚀骨想打开归墟,是想放出虚空之核,让所有地脉都变成虚空能量的温床!”

日记的最后几页画着幅地图,标注着归墟的真正位置——不在任何已知的节点,而是藏在太平洋的马里亚纳海沟,与世界树的主根隔海相望。地图旁写着行红笔字:“七星汇之夜,地脉逆流之时,需以七心共鸣,方可重封归墟。”

“七心共鸣……”李阳看向墨玉,星图上的七个节点已经亮了四个,“是指七个守护兽的核心能量?”

洞外突然传来银猿的嘶吼,夹杂着熟悉的齿轮声。周野的通讯器弹出紧急信号,是通玄司发来的——蚀骨的主力正围攻总部,树灵的能量被压制,世界树的幼苗岌岌可危。

“他们调虎离山!”赵山河的拳头攥得发白,“想趁我们在外面,偷通玄司的地脉核心!”

李阳的地脉花突然剧烈颤动,银雾在墨玉上凝成归墟的坐标,与马里亚纳海沟的位置完全重合。“还有七天,”他把日记揣进怀里,“我们必须回通玄司,那里是最后一个节点,也是蚀骨的真正目标。”

银猿突然抱起块钟乳石,往溶洞深处走去。李阳跟上才发现,里面藏着艘用绞杀藤编织的船,船身刻着与地脉核心相同的纹路。“它要送我们去海边,”小林摸着船舷的藤条,“这船能顺着地脉的流向航行,比飞机还快。”

离开雨林时,银猿站在岸边挥手,胸前的伤口已经被地脉能量修复,皮毛在夕阳下泛着银光。阿刺往它手里塞了把麦种,嫩苗在它掌心开出紫色的花,像颗跳动的心脏。

“等我们回来,”李阳回头喊道,“就教你种麦子!”

藤船顺着澜沧江往下游漂,两岸的雨林渐渐变成了海岸线。赵山河躺在船板上,用青铜刀削着根木棍:“七心共鸣……雪蛟、银猿、麟驹、沙晶兽……还差三个,通玄司的世界树算一个,剩下的两个在哪?”

周野翻着奶奶的日记:“日记里提过‘深海玄鲛’和‘沙漠玄龟’,应该就是剩下的守护兽,都在归墟附近。”

阿刺的麦子穗子指向南方的大海,红光与星光在浪尖交织:“我的麦子说,归墟的牢笼在‘哭’,虚空之核快醒了,它的声音……和昆仑的黑珠子一样。”

李阳摸出墨玉,星图上的节点已经亮了五个,剩下的两个正在快速闪烁,显然也被蚀骨盯上了。他望着远处翻涌的黑海,突然想起世界树主根的封印——当年黑袍人的母亲用共生能量封印了虚空之核的外泄,如今蚀骨想打开归墟,恐怕不只是为了虚空之核,更是为了报复当年的封印者。

“通玄司有树灵和世界树,暂时能顶住,”他握紧墨玉,“我们先去马里亚纳海沟,找到深海玄鲛和沙漠玄龟,凑齐七心共鸣的能量,等七星汇那天,就在归墟门口拦住蚀骨。”

藤船突然加速,船头的藤条自动展开,像对巨大的翅膀,贴着浪尖飞行。李阳知道,这是地脉能量在指引方向,所有的守护兽、所有的节点、所有的秘密,最终都会汇聚到归墟。

海面上的星光越来越密,与墨玉的星图渐渐重合。赵山河把削好的木棍插进船板,当作临时的桅杆:“等这事结束,老子要在归墟门口种片麦子,让阿刺的星纹麦长满海底,看谁还敢打地脉的主意。”

阿刺笑得露出牙齿,往海里撒了把麦种:“我的麦子能在海里长,到时候让深海玄鲛帮我们浇水,肯定长得比通玄司的还高!”

小林把奶奶的日记摊在船板上,星光透过纸页,让上面的字迹发出淡淡的金光。她突然指着日记的空白处,那里在星光下显出行隐藏的字:“七心非兽心,乃守护之心,凡以性命护地脉者,皆可为心。”

李阳的地脉花突然绽放,银雾与星光、浪涛、麦种的能量交织,在船板上拼出七个跳动的光点——每个光点里都有张熟悉的脸,有雪蛟、银猿,也有赵山河、小林、阿刺、周野,还有他自已。

“原来七心是这个意思,”他突然笑了,“奶奶早就知道,守护地脉的不只是兽,还有我们。”

藤船冲破最后一道浪墙,眼前的海面突然变成了深邃的墨蓝,马里亚纳海沟的轮廓在星光下若隐若现,像头蛰伏的巨兽。海沟深处传来低沉的嗡鸣,与墨玉的星图产生共鸣,仿佛在呼唤着他们靠近。

还有七天,七星汇就要来了。李阳握紧掌心的地脉花,感受着伙伴们的呼吸、麦子的颤动、墨玉的温度,突然觉得,不管归墟里藏着什么,不管蚀骨的计划有多疯狂,他们都能应对。

因为他们的心里,都种着守护地脉的种子,像阿刺的麦子一样,在任何地方都能顽强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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