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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7章 美人抱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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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精石和凝露草的处理搞清楚了吗?”

沈离连忙放下药杵,恭敬回答,“赤精石性烈,需研磨至极细,方能缓和其燥性;凝露草寒凉,汁液易失,需快速处理,以保其性。”

云庭知不置可否,随手拈起一点赤精石粉,在指尖捻了捻,问道,“那你可知,为何古籍中提及的‘生灵脉’之方,常以此二味为引?它们一热一寒,看似相克,如何能共存于一炉而不互损药效?”

沈离目前研究的核心矛盾就是这个丹药的配方和步骤。

生灵脉此事太过罕见,从树妖那里缴来的古籍,也只是寥寥记载,并没有完备的方子来供她参考。

沈离甚至觉得,云庭知每天跟她这么兜圈子,以云庭知的脾气,多半...他也不知道。

她思索片刻,谨慎答道,“我猜想,或许并非简单共存。赤精石的烈,意在激发人体沉睡的潜能,如同点火;而凝露草的寒,并非为了灭火,而是如同清泉,护卫经脉不被烈火所尽数灼伤,使其燃烧有序,温和持久。二者并非相克,乃是相制相成,共同营造一个能催生变化的环境。”

“那配比呢?”

沈离诚实摇头,“没有思路。”

云庭知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那你那个心心念念的风吟花,研究的如何了?我可跟你说在前面,损耗的我这些药材,全部给我照价来算。”

沈离觉得好笑。

抠门老头。

“记住你今日的猜想,继续弄你的药吧,火候,分量,光是猜,可猜不出能用的方子。”

说罢,云庭知就不再理她了,背着手走向双腿插满银针的魏明安那边。

“唔...”

魏明安小心地瞧着云庭知在诊他的脉。

为什么还要扎身上啊。

真是难搞。

魏明安大气不敢出,只能睁大眼睛,紧紧盯着云庭知在他腿部几个关键穴位上或轻或重地探按,捻转银针。

方才喝下去的那碗药...此刻正化作一股股难以言喻的热流,酸麻感,在他四肢百骸间乱窜,好奇怪的感觉。

另一边,江辞虚脱一般靠在沈亭御怀里,“累死我了。”

沈亭御红着眼睛扶起他,抽抽噎噎的,“阿兄~”

江辞乐了,“怎么我谁都要哄。”

沈亭御轻轻打了他一下,“你烦人啊阿兄,别笑了,还笑!”

江辞笑容痞痞的,“你打我,我要赖上你了~”

沈亭御垂头给他擦去药渍,帮他把裤子穿好了。

江辞指着那边的魏明安,“走呀~”

云庭知去沈离那边了。

沈亭御立刻抱起软绵绵的江辞,两人像做贼一样,轻手轻脚,鬼鬼祟祟地挪到了魏明安所在的榻边。

魏明安瞧着好笑,歪头瞧他们两个。

“这怎么?”

江辞讶异。

微微哼了哼。

坏云庭知,嫌他吵,一阵扎嗓子上了。

一双温润的柳叶眼水汪汪的。

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江辞和沈亭御。

混杂着委屈,可怜。

又让人无端想笑。

江辞当然没忍住,低低笑了出来。

沈亭御笑嘻嘻地揉了揉魏明安的俊脸,“二哥好漂亮,委委屈屈的,好可爱噢~回家我给你做好吃的补回来!”

魏明安眨眨眼。

江辞瞥了一眼他因为施针而半敞开的衣襟,握上他的手,摸了摸温度,低声道,“冷不冷?”

还好啦~

魏明安又眨眨眼。

江辞失笑,“我给你拔了吧,反正这是不让你说话的。”

那时魏明安嗓子受伤,这附近的穴位他俩背得滚瓜烂熟。

魏明安傲娇地眨眨眼,算了吧,你还要涂药膏呢,一会儿把老头惹急了。

江辞也就由着他了。

云庭知瞥了一眼他们这边,阴阳怪气道,“哟,剩下俩也来了。跑我这儿团聚来了?”

沈离扶额。

大门敞开。

破晓抬了抬眉,十分淡定地把郭逸之身上裹着的毛茸披风掖好,一臂搂着郭逸之的腰,让他悬在了自己身侧。

他家大哥在家待着,自然只穿了里衣裹披风。

谁想还有这一出。

郭逸之眨眨眼,温声道,“谷主好,问谷主安。”

破晓更简洁了,“谷主。”

云庭知唇角抬着讥诮,拂袖随意甩了甩。

郭逸之小呼一声,身体轻飘飘地扶起漂浮在空中朝他而去。

破晓攥住了拳。

搞什么。

该吃饭了。

云庭知今日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刁难郭逸之。

只是检查而已。

各处的几人纷纷松了口气。

只不过,郭逸之的骨头长势,似乎不如魏明安。

这倒让云庭知挖苦了好几句。

郭逸之淡淡一笑,不予反驳。

看着样子他也没他宝贝弟弟壮吧。

云庭知检查后,就用灵力随意一挥,将郭逸之不算很温柔地甩向了殿中央的空地。

沈离惊得直起了身,立刻趁郭逸之还未落地的时候,拂了些灵力去托住他。

江辞诶了一声,焦急地戳沈亭御。

沈亭御也出手了。

但他们离得太远。

破晓飞速上前将衣不蔽体的郭逸之从冰冷的地板上拉起。

他眸中含怒,一言不发地将郭逸之散落在殿中的衣裳套好。

“谷主!”

江辞同时按住魏明安和沈亭御,忍无可忍地厉声道,“我哥他体弱,禁不起折腾,劳烦您稍微温柔些待他!”

正在被破晓套衣裳的当事人郭逸之并没觉得如何,还俏皮地朝破晓眨眨眼睛。

破晓严肃地瞪他一眼,给他穿好衣裳裤子,臭哥哥!

还笑!

明明在家里不穿衣裳还羞臊。

郭逸之仿佛看穿了他,弯起唇来。

傻瓜,那是羞,而且是对你们,不一样的。

待破晓重新把郭逸之裹进温暖的披风里,就听沈离道,“谷主,我哥哥他身子骨较弱些,您多担待。”

“这是今日的成果”,沈离上前,“您请查验,还请问谷主,我二哥的针可以拔了吗?家里炖着汤,或许我们该回家吃饭了。”

“小首徒”,云庭知似笑非笑地瞧着她,“要不是看在...我第一个收拾你。”

云庭知十分不虞地扫过他们几人,抬步朝那边走去。

沈亭御赶忙拉着江辞让开位置。

在魏明安这里,云庭知没说什么。

拔了针后,魏明安奇异地发现,那股子酥麻,真的没有了。

“滚吧。”

沈亭御一手带一个,头也不回地就跑了。

沈离最后,还给云庭知关上了门。

“哥!”

江辞探身拥住郭逸之,心疼不已,“哥!”

郭逸之笑开了花,“咋了嘛,半天不见,这么黏我。”

江辞哽咽,抚了抚他的后脑,埋怨道,“太过分了!”

郭逸之低笑,“不碍事,弟,不要在乎那么多东西。”

沈离拍拍江辞,“先回去吧。”

“嗯。”

一落地小院。

魏明安的嗓子才稍微爽利些。

夕阳的余晖将小院染成一片暖金色。

“哥~”

魏明安伸出手,满眼心疼地接过郭逸之,“哥~”

院中那架宽大的躺椅上,魏明安小心地调整着姿势,让郭逸之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

魏明安用软毯将郭逸之从肩膀到脚踝裹得严严实实,仔细地将毯子边缘掖好,确保没有一丝缝隙能钻进冷风,连脚都不放过。

只露出一张清俊却略显苍白的脸。

郭逸之忍不住失笑,声音带着点被裹紧的闷意,“嘿,我怎么成个大号抱枕嘞?”

魏明安下巴轻轻抵在郭逸之的肩窝,手臂环住他被包裹住的身体,声音闷闷的,带着未散的心疼,“臭哥,坏哥,讨厌的哥!还嬉皮笑脸的,知不知道我们看着多难受?”

郭逸之笑得张扬又恣意。

缱绻地蹭了蹭魏明安近在咫尺的额发,“傻弟弟,没事的~”

阳光暖融融地照在身上,被魏明安这样紧密地环抱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全感和暖意流遍四肢百骸。

郭逸之发出满足的喟叹。

“嘿呀,就算一直这样动弹不了,好像也没什么不行的。”

魏明安莞尔,“其实江辞也说过这种话。”

郭逸之餍足地眯着眼,“幸福得难以想象啊~”

魏明安温柔地拨开郭逸之落在面上的一缕碎发,“哥,你终于不拧巴了。”

郭逸之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极小幅度地扭了扭身子表示抗议,可惜收效甚微。

只好用语言找回场子,小小地噘起嘴,语气傲娇,“谁拧巴了?谁!”

难得看他这么鲜活的小表情,魏明安眼底笑意更深,从善如流地拖长了调子哄道,“好~好——没有人拧巴~”

他顿了顿,收紧了手臂,将声音放得更轻,却无比清晰地传入郭逸之耳中,“但是呢,哥,有人是生来就是来爱你的。”

“是我们。”

这话语直白而滚烫。

郭逸之先是懵住了,长睫像受惊的蝶翼般快速忽闪了几下,随即,肉眼可见的红晕从耳根蔓延开来。

“啊——”

被他裹住的大哥羞臊地将脑袋埋在了柔软毛茸的披风领子里。

“弟——”

魏明安心尖软得一塌糊涂,忍不住低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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