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四、整队启程(1 / 2)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眼见库房内的弟子更多了些。戌甲与邬忧及被分于同一小队的另几位弟子正聊着,忽听门口那边一声招呼,邬忧即起身快步走了过去。几位弟子前后脚都聚到门口,围在两位仙人身旁。看仙人唇动指划,料想是在布置差事。果不其然,邬忧返回后,即告知将要开拔。众人马上各自准备,再由邬忧领着出了库房。两边库房内的弟子皆按队分立于院中,列出了一支大队及数支小队。主楼之下,好几位仙人簇着商量了一会儿。散开之后,其中一位便下令启程。
仙人说完,一挥手,便见到两支小队左右分列,齐头并进,先一步走出院子。待两小队走出院子,并停于院外不远处,又见到几支小队出来,其中一小队的几人以术法托举着一件大箱柜,几人身旁各另有别队一二人伴随,而大队则跟着过去,将箱柜四周的十数人围了起来,这一众人再缓缓出了院子。此时,院内仅剩两支小队。待大队尽数离开,邬忧一抬手,招呼小队众人动身,便与另一支小队仍是左右分列,一齐出了院子。就这般两前一中两后,不紧不慢地循一条偏道朝前走。
戌甲看着那箱柜,心中琢磨道:“究竟是何物件,竟连大些的乾坤袋也装不得,非得动用这扎眼的箱柜,且还须合几人之力以术法辅以灵具来托举,想来是又大又沉。”
一路走了一个多时辰,途中仅遇到过数人,且一眼看出皆是提前等候于道旁。临了,到了一处偏僻地方,离着不远处停着好些飞云车。戌甲扫视一眼周围,心中暗道:“这地方可挑得好,忈大的一平坦地块却闻不到些许人气。这在山下易寻,在山上却难找。”
又看了一眼那些飞云车,又暗道:“这些飞云车想来亦是刻意挑的,尽是些平日里往来于山上与山下间拉货的旧车。人上了车,再将车门一闭,莫说是山下凡人,就是山上的新进弟子怕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盏茶工夫,一行人便按队前后依次上了飞云车,悄然往山下而去。邬忧这一小队连戌甲在内共有九人,戌甲先前在库房已结识几人,往山下途中又结识了另几人。那另外七人中有五人体学出身,术、器出身各有一人。体学弟子皆使长剑,器学弟子亦自言左右各操一柄灵剑,术学弟子不好细问,然邬忧一旁有意提了一嘴,言此师弟乃是术、药兼修,于两学之中皆习得了些扎实本事,还教这师弟当着戌甲面演示一次。谦虚了两句,这师弟略微定了定神,而后便一掌摊开,跟着掌心立刻聚燃起一团火来。
戌甲一看,不禁心中叹道:“这掌火引得真个是如呼吸吐纳一般自然顺畅。我练掌火已有些年月,向来自认有些心得,暗自里还颇有几分得意。如今与这眼前所见这一比,却只配得笨拙二字。”
戌甲正自感叹,忽地两眼微微一眯,盯着掌火直看。被一旁邬忧拍了拍肩,才回过神来。邬忧不知戌甲心中所想,只道是戌甲看中了这手掌火,便颇为得意地问道:“我这师弟的手法如何?你也是练掌火的,可给点评一二么?”
戌甲马上摆了摆手,先示意那师弟散去掌火。而后,朝车内众人笑道:“我那手掌火比之这位师弟的可就差得远。眼下只可赞许,岂敢点评?”
说完,戌甲亦摊开一掌,定了定神,过了几息工夫,才缓缓聚起一团掌火。而后,散去掌火,先看了邬忧一眼,再朝众人说道:“诸位想来于掌火并非一无所知,将我这手掌火与方才师弟作比,心中自然有数。”
又朝邬忧笑问道:“你觉着如何?”
邬忧连声笑答道:“你亦不差,你亦不差。”
一路聊着,时辰过得倒也快。不觉间已到山下,一众飞云车陆续落在一处偏僻地方。已有人在此等候,待众人下车整备完毕,便一路引着前往稍远处的旧仓库。到了一看,旧仓库周围堆叠着高低不一的数大堆杂物,多是山下寻常人家用过的废弃之物,各散着一股难闻味道,想来是少有人会无缘无故来此地方。开了仓库门,众人悄然进去,每人皆换上先前发下的衣物。仓库则预先备了三辆封顶大车,一车用以装载箱柜。其余二车,想来或是载人,或是有迷惑掩护之用。车内已暗装灵具机关,箱柜虽甚沉重,大车却可行驶如常。
待日落西沉,天色暗了下来,众人前后护着大车悄然出了仓库,循路远去。一夜下来,虽中途拐进小道抄了近路,至拂晓将近,却有意拐回了大道。及至中午,进到一处州城,包下半间酒店,众人入住其中,待夜间再行。
因离着半夜尚有几个时辰,又不许出酒店,戌甲与邬忧二人只得留在房内。好在房内无他人,二人闭门闲聊倒也不错。戌甲虽已将惊府所发文档中的内容记下,可那些毕竟只算是简介而已。戌甲心有好奇,聊了片刻之后,便将话头引向小队内其余七人身上。
待聊及那位演示掌火的弟子之时,戌甲问道:“前日在飞云车上,那位师弟的掌火你可曾瞧出些名堂来么?”
邬忧回忆片刻,摇了摇头,反问道:“莫非你瞧出了什么名堂?”
戌甲捏了捏手掌,又问道:“你可注意到那掌火之中夹杂着几丝白炎?”
邬忧想了想,说道:“想是其身负金属灵根所至,当不至有甚怪异之处吧?”
戌甲却摆了摆手,说道:“若仅只见到白炎,我自然不会觉着有甚稀奇。然那几丝白炎却是整齐地排布在掌中,且长宽皆相仿,这便不寻常了。”
邬忧听了,不由细细思索起来。片刻之后,问道:“你是说由那几丝白炎便可看出其控灵十分了得?”
戌甲立刻答道:“还不止。凡一掌所出之炎,因炎色不同而各有温度及炎形。炼药之时,不同药材所适温度与炎形亦各有不同。然你有所不知,依着好些药方来炼药,若想炼出佳品,须尽量同炼方中各种药材,而非前后顺次单炼,这同炼凭的就是一掌之上并控双色甚至多色之炎。”
说完,戌甲顿了顿,待邬忧明白之后,又问了一句道:“你可还记得顾兔与玉桂二位师姐么?”
邬忧答道:“好赖当年我也曾被逼着在学堂药房那里混过些日子,自然记得。怎地,这又牵扯上两位师姐了?”
戌甲笑了笑,说道:“在药房那里混得久了,我才得知二位师姐皆有一掌控三炎之能,加之其所习药理扎实。故而,学堂里平时教授的那些寻常药方若由二位师姐出手炼制,几乎是炉炉出上品。”
整了整衣袖,戌甲继续说道:“我之所以提及师姐,便是想教你知道,那位师弟能一掌控双炎,于药学而言已然是相当有天赋。却为何要分心术、药兼修,以致白费了那一手天分。”
邬忧轻叹一声,说道:“一直以来,我亦觉着那师弟很有些药学天分。只是不想今日听你这么一说,竟有那般出色。唉!确是有些可惜了。可又能如何?”
戌甲眉头一皱,问道:“莫非另有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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