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4章 筹划中（2 / 2）

唐忠民往椅背上一靠，红木椅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京都不是他的地盘，他的那些手段再高也难免受制。你说，我们是暗中帮衬，还是让北苑直接出面？”他看着陈世豪，眼里带着审慎——这一步棋，走得好不好，直接关系到后面的局。

陈世豪摩挲着茶杯边缘，沉吟片刻：“咱们这把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他抬眼看向两人，目光笃定，“还是用北苑的名义，毕竟是直属中枢的牌子，分量不一样。”

“那就这么定了，我出面。”蒋为民的声音带着颤，他扶着手杖想站起来，却踉跄了一下，陈世豪连忙伸手去扶，被他摆手推开。“老蒋哥，你先回去歇着，这事我们来办就行。”陈世豪劝道，看着他泛白的鬓角，心里有些发沉。

蒋为民却把拐杖往地上一顿，“噔噔”两声，透着股执拗：“我每天来这儿坐着，不说话，就看着。”他下巴微扬，眼里的光像燃着的残烛，微弱却执拗，“你们办你们的，我不添乱。”

唐忠民看着他这副样子，忽然笑了，眼角的皱纹堆成沟壑：“行，蒋哥愿意在这儿，我们求之不得。”他拍了拍蒋为民的胳膊，“有你在，我们心里也踏实些，遇事还能讨个主意。”

蒋为民的眼睛瞬间亮了，像蒙尘的珠子被擦净，他猛地攥紧拐杖，杖头在地板上又顿了两下：“那赶紧让周凡把张饶带回来，放北苑审！”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连带着呼吸都急促起来。

“是，首长。”站在一旁的王勇挺身应道，转身时军靴踏在地板上，发出沉稳的声响，消失在门外。

陈世豪望着他的背影，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咱们得再合计个周全的法子，务必把这事儿办得干净漂亮。”他看向唐忠民和蒋为民，三人目光交汇，多年的默契在沉默中流转——这盘棋，不仅要赢，还要赢得让人心服口服。

“周主任，您快点！头在办公室等着呢！”赖文才拽着周凡的胳膊往前拉，脚步迈得又急又快，军裤的裤脚扫过地面带起一阵风，脸上满是火烧火燎的焦灼。

周凡被他拽得一个踉跄，连忙稳住脚步，挣开他的手，额角渗出细密的汗：“你慢着点！”他理了理被扯皱的衬衫领口，语气里带着无奈，“你说的这事，我是真办不了。周书记要这么做，总得先请示上头首长吧？”他太清楚这里面的规矩，跨级行事从来都是大忌，更何况是牵扯到张饶这种身份的案子。

“放心！头肯定会汇报的！”赖文才急得直跺脚，眼睛往走廊尽头瞟了又瞟，声音压得极低，“可这要是慢了半拍，人就被他们给抢着带走了！”他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刚才在楼下瞥见中纪委那辆黑色轿车时，他就知道要糟。

周凡脚步一顿，眉头拧了起来：“他们？他们是谁？”他停下脚步，往后缩了缩，语气里多了几分警惕，“你不说清楚，我就不去见周书记了。”在驻京办待了这么多年，他比谁都明白“他们”这两个字背后藏着多少盘根错节的关系。

赖文才看了眼不远处周永安办公室紧闭的门，又回头瞅了瞅楼梯口，压低声音道：“到了你就知道了，还差这几步路吗？”他拽着周凡的袖子又想往前走，指尖都在发颤，“头在里面等着呢，再磨蹭就真来不及了！”

周凡看着他急得通红的耳根，心里咯噔一下，隐约猜到了什么。他深吸一口气，整了整衣襟，终究还是跟着赖文才往前挪了两步，只是脚步沉得像灌了铅——他有种预感，这次进去，怕是要面对一场不小的风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