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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二一章 崩盘(二合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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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大春策马便要向前冲。李徽摆手喝止,沉声道:“你都知道,我能不知?他这是穷途末路,想要激我同他单挑罢了。”

大春忙道:“对对对,小郎不能上他的当。”

李徽冷笑一声,喝道:“所有人退下,不得插手,我要和他战一场。”

众人愕然。李徽冷声道:“当年我义兄于淝水之畔,枪挑苻融,何等勇武。我自当效义兄之勇,否则岂非为世人嗤笑。”

桓嗣大笑道:“好,明知我意图,还要来送死,我敬你是个英雄,却也蠢得很。李徽,你敢与我一战?我怕你是说大话。”

李徽策马而出,大声喝道:“放马过来。”

桓嗣微微点头,面色变冷。沉声吩咐左右道:“谁都不许上前,我同他单打独斗。我若败了,你们即刻后撤,告诉陛下,立刻撤军回城。即日率军退往荆州。我若胜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今日之战便是胜了。”

桓嗣说罢,策马挺枪而出,向李徽冲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特别是东府军等人,不明白为何李徽会在这种情形下冒这样的险,这实属不智。身为徐州之主,亲自下战场厮杀便已经是不当的行为了。不过战局有利,有众多人保护,倒也没什么。但是和敌将战场捉对单挑,那便太过了。李徽也不是那种会被激将之人,居然也会做出这种事来。

但此时此刻,却也无法阻拦。大春大壮等亲卫在旁做好了准备,一旦发生不测,第一时间便冲上去救人。

此刻,周围厮杀的兵士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纷纷转头看向此处。战场上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

李徽策马向前,坐骑喷着热气往前冲,手中长刀举起,身后披风猎猎,倒也颇有威势。桓嗣迎面疾驰而至,双腿灵活的控制者战马,手中握着长枪,眼神狠厉。桓嗣有绝对的信心能够拿下李徽,他对自已有绝对的自信。他的阿爷桓冲,从小便让他们兄弟三人学习武技,在军中找了诸多武技高强的将领教习他们。桓嗣一向自负,事事好为人先。在兄弟三人之中,他的武技最好,比之桓谦桓修都高强。

桓嗣知道,李徽寒门出身,靠着机缘巧合才有了今日成就。他即便会武技,也必和自已难以相比,所以这次对决自已绝对有把握。

两匹战马眨眼之间便冲到一处,双马错镫之际,两人几乎同时出招。桓嗣长枪疾刺,对着李徽的胸腹而来。长枪破空,带着可怕的风声。银色的枪尖在暮色中闪亮,速度极快,力量极大。

李徽手中的长刀也凌空砍向桓嗣,刀刃破风,隐然有风雷之声。仗着年轻气力大,李徽这一刀力道和速度也都不小。

桓嗣面带讥讽之色。自已的长枪比之对方长刀要长,李徽想要砍中自已是不可能的,刀刃尚未及身,他就要被自已挑在枪尖上。最明智的做法是躲避或者格挡自已这一枪。

果然,李徽似乎意识到了这个问题。长刀砍出一半,立刻转向。手腕翻转,用刀背砸向枪杆。试图荡开桓嗣的长枪。

桓嗣冷哼一声,心中更是不屑。李徽固然反应迅速,但是他单手持刀,想要砸荡开自已的长枪是不可能的。自已可是双手持枪刺出的这一下,力道极大。不过,对方用的是下砸之力,又是砸在枪头位置的横向之力,虽不至于将自已的长枪完全荡开,但定会偏转方向,可能会让这一枪落空。既然如此,自已何不反向用力,用上上挑之力,让他兵刃震脱离手。

电光石火之间,桓嗣做出了决定。他后手下压,前手上台,手腕抖动之际,长枪如灵蛇跃起。暗力传导到枪头后方时,已经集聚了一股强大的反弹之力。此刻李徽的长刀砸到了枪身上,瞬间感觉像是砸中了一块铁板。手腕酸麻之际,对方长枪横向之力奔涌而来,登时长刀把持不住,脱手飞出。

周围众人瞠目惊呼,只一招,李徽的兵刃便脱手了。桓嗣用一手上挑之力,借助枪身的弹跳力形成共振,硬是将李徽的长刀崩飞脱手。这一下可麻烦了,赤手空拳,如何对敌?

此刻,双马错镫离开,但战斗并没有结束。桓嗣回转枪身,长长的枪尖挽了个巨大的银色圆弧,从侧前方向后反手横扫,朝着马上的李徽横扫而来。这一招正是在双马错镫之后所使用出来的一招杀招。

战场之上,两将相斗,一般在战马错镫之际交手,若无胜败,便回转再来相斗。而桓嗣这一手则是硬生生的在交错之时用出两招。类似于回马枪一般,出其不意。不知有多少人在这一枪之后中招,被扫落马下。就算不落马,这一枪抽到背上,李徽也要内脏受伤,肺腑受损。

桓嗣已经能够想象到即将发生的一切了,这一枪用足了气力,可以将李徽扫成重伤。接下来便任由自已活捉或者直接杀死。周围东府军将士们惊呼出声之声传来,更是让桓嗣面带得色,心里像是喝了蜜糖一般舒心。

然而,桓嗣扭头的时候,却也看到了李徽脸上的笑容。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笑。

“李徽,你死期到了却不自知,还笑什么?”桓嗣大喝道。

“桓将军,对不住了,这都是你咎由自取。”李徽大声道。

下一刻,轰鸣声震天响起,李徽的笑容淹没在了黑烟之中。桓嗣只觉得头脸遭受了猛烈的重击,耳朵里听到了自已整张脸的骨头碎裂的声音。他眼前一黑,感官却没有丧失,感受到了脸上剧烈的撕扯的疼痛,感觉到脸上的肌肉脱落,眼珠碎裂。无数的血肉从自已的脸上脱落。

然后,桓嗣高大的身躯便轰然坠落马下,受惊的战马疾驰而去。

李徽吁了口气,勒住战马,回转身来。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短火铳。黄澄橙的青铜制造的短火铳带着温热,火铳口有青烟徐徐冒出。适才正是这支火铳,将无数颗霰弹近距离的轰在了桓嗣的脸上。

从一开始,李徽便没打算用武技和桓嗣决一胜负。有火器在手,又何必跟对手用什么武技兵刃死战?李徽之所以愿意和桓嗣单挑,正是要利用对手想要擒获杀死自已的想法将桓嗣轰杀,那也是加速对方溃败,结束战斗的方式。

之前所谓的长刀脱手,也不过是李徽要腾出手来罢了。有谁会蠢到用一柄三尺长刀和对方丈二铁枪对战?有谁会蠢到战局胜券在握,却要和对方武将单挑?桓嗣未免想的太美了。激将法?在李徽这里是不存在的。

李徽收起火铳,拨转马头。弯腰将地面上插着的长刀拔在手中,策马来到桓嗣在地面上扭动的身体之旁,长刀砍下,桓嗣人头滚落。

李徽高举起滴血的长刀,高声向着周围目瞪口呆的人群大声喝道:“桓嗣已死。尔等速速投降,或可饶尔等性命。否则,将死无葬身之地!速速投降!”

东府军将士们此刻才反应过来,顿时喜笑颜开,士气高涨。齐声大呼:“主公神武,主公神武。”

紧接着又大声喊叫道:“桓嗣已死,速速投降。”

楚军兵马魂飞魄散,目睹桓嗣被杀之后,斗志全无。面对东府军兵马的猛烈进攻,他们只能节节败退,毫无抵抗之力。

桓嗣阵亡的消息如瘟疫一般传遍全军,溃败也和瘟疫一样感染了全军。不到一炷香时间,从南侧桓嗣骑兵的溃败和步兵战场的溃败开始,整个楚军迅速陷入了大溃败之中。

后方桓玄得知桓嗣阵亡的消息,大叫一声,差点摔落马下。眼见兵马正在大溃败,身边亲卫将领立刻簇拥桓玄落荒后撤,逃向建康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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