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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承影湖畔,星火长明》(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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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风岭的风果然名不虚传。刚过酉时,猎猎狂风就裹着沙砾打在人脸上,疼得像针扎。林恩灿用灵澈给的平安扣挡在眼前,玉扣泛起一层淡光,竟将风势卸去大半。

“这玉扣当真管用!”灵韵眯着眼,背篓里的草药被风吹得簌簌响,“林牧哥,你说黑风岭的地火泉,真能炼出‘破瘴丹’?”

林牧正用匕首剜开块焦黑的岩石,里面露出丝赤红的纹路:“错不了。古籍说黑风岭是上古火山遗迹,地火泉的焰心带着硫磺气,正好克制瘴气。”他指尖捻起点石粉凑到鼻尖,“就是这地脉燥得厉害,炼丹时得用灵泉镇着,不然药引容易焦。”

灵骁扛着长枪在前面开路,枪杆横扫,将拦路的枯树劈成两半:“管它什么泉,找到地方再说!我这枪杆里塞了西漠的火绒,真遇着瘴气,点着了能烧出条路!”

林恩烨折扇早收了起来,正帮灵韵扶着背篓,忽然指着左侧山壁:“那儿有个山洞!洞口结着冰,说明背风,还可能藏着暗泉。”

众人循声望去,果然见山壁凹处有个黑黢黢的洞口,边缘挂着晶莹的冰棱,在暮色里泛着冷光。灵澈率先走过去,指尖在冰棱上一点,冰屑簌簌落下:“洞里有灵息流动,安全。”

进了山洞才发现,里面竟比外面暖和不少。洞壁渗着水珠,汇成一汪浅浅的水潭,潭水清澈见底,映得洞顶的钟乳石像倒挂的水晶。林牧放下背篓,取出丹炉往潭边一放,又从药箱里掏出个布包:“这是从万族乐土带的‘同心草’,得用这潭水先泡半个时辰,去去燥气。”

灵骁往洞中央堆了些干柴,掏出火折子一吹,火苗“腾”地窜起。火光里,林恩烨正帮灵韵整理草药,忽然“咦”了一声:“这株‘风息草’的根须,怎么缠着丝金线?”

灵韵凑过去一看,眼睛亮了:“是‘金线蛊’!不过是温顺的品种,专吸瘴气的,正好能当破瘴丹的药引!”她小心翼翼地把草连根拔起,金线蛊在根须间蜷成小团,泛着柔和的金光。

林恩灿往火堆里添了块松木,看向林牧:“地火泉在哪个方向?我去引火。”

林牧指着洞深处:“往里走三里地,能听见水声,那就是地火泉的泉眼。不过泉边瘴气重,带上这个。”他递过个小小的香囊,“里面是晒干的金线蛊粉末,能驱瘴。”

灵澈站起身:“我跟你一起去。”他从袖中取出张符纸,“这是‘避火符’,地火泉的温度高,贴着能护着些。”

灵骁把长枪往肩上一扛:“算我一个!我这枪能探路,要是有瘴气凝聚的妖物,一枪就能挑散!”

林恩烨折扇轻敲掌心:“那我和灵韵在这儿处理药引,林牧兄盯着丹炉,咱们分工正好。”

三个身影很快消失在洞深处,脚步声混着越来越清晰的水声。林牧将同心草泡进潭水,看着草叶在水中舒展,忽然对灵韵道:“你觉不觉得,这黑风岭的瘴气,倒像是被人刻意养着的?”

灵韵正用银针刺破金线蛊的茧,闻言抬头:“你是说……有人在这儿炼丹?”

洞外的风声更紧了,卷起碎石打在洞壁上噼啪作响。而洞深处,林恩灿三人已听见地火泉的轰鸣,泉眼腾起的白雾里,隐约有红光闪烁,像有什么东西在雾中翻涌——那是比瘴气更凶险的存在,却也藏着炼出破瘴丹的关键。

灵骁握紧长枪,枪尖映出泉眼的红光:“管它是什么,敢挡路就劈了!”

林恩灿摸了摸腕上的平安扣,玉扣的凉意让他心头一静:“小心些,这地方的灵力不对劲,像是被人用阵法锁着。”

灵澈的指尖在石壁上划过,触到一道隐秘的刻痕:“是‘锁灵阵’,看来真有人在这儿搞鬼。”他指尖凝聚起灵力,刻痕上立刻浮现出淡淡的符文,“破解不难,只是……阵眼恐怕就在泉眼里。”

地火泉的轰鸣突然变急,白雾中翻涌的红光越来越亮,隐约露出张布满鳞片的脸——竟是条被瘴气滋养的“火鳞蟒”,正吐着信子,盯着洞道里的不速之客。

灵骁的长枪“嗡”地一声震颤:“来得正好!让它尝尝我这枪头的厉害!”

火光、枪影、玉光在洞道里交织,而洞外的风,还在不知疲倦地呼啸着,像是在为这场即将开始的恶战,打着急促的节拍。

火鳞蟒的鳞片在红光中泛着油亮的光泽,信子吞吐间,带着硫磺味的瘴气扑面而来,灵骁刚要提枪刺去,就被灵澈一把拉住:“别硬闯!它的鳞片沾了瘴气,碰了会中毒!”

话音未落,火鳞蟒猛地甩尾,带着腥风抽向三人。林恩灿迅速祭出平安扣,玉光瞬间扩大成盾,“嘭”的一声挡住尾击,震得他手臂发麻。灵骁趁机绕到蟒身侧面,枪尖裹着灵力横扫,却被鳞片弹开,火星四溅。

“它的逆鳞在七寸!”灵澈指尖符文闪烁,将一道“破邪符”拍向蟒头,符纸爆发出金光,逼得火鳞蟒仰头嘶吼,露出脖颈下方一块颜色略浅的鳞片。

灵骁眼神一凛,长枪如龙出海,直刺那处逆鳞:“看枪!”可火鳞蟒反应极快,猛地转身,用粗壮的身体缠住洞壁,无数碎石落下,竟将三人的退路堵了大半。

林恩灿瞅准时机,将平安扣抛向空中,玉光化作无数细小的光针,密密麻麻射向火鳞蟒的眼睛。火鳞蟒吃痛,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缠紧洞壁的身体松开一瞬——就是现在!灵澈飞身跃起,指尖凝聚起灵力,狠狠按在火鳞蟒七寸的逆鳞上,口中疾喝:“破!”

符文顺着逆鳞渗入,火鳞蟒的身体剧烈抽搐起来,鳞片下的肌肉不断震颤,竟硬生生将瘴气从鳞片缝隙中逼出,化作缕缕黑烟。灵骁趁机补上一枪,枪尖精准刺穿逆鳞,火鳞蟒发出最后一声哀鸣,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激起漫天烟尘。

“搞定!”灵骁抽出长枪,枪尖滴着墨绿色的毒液,“这破蛇,比黑风岭的风还难缠!”

林恩灿收起平安扣,玉扣已失去光泽,变得黯淡:“地火泉的泉眼露出来了。”

只见火鳞蟒的尸体旁,果然有个沸腾的泉眼,赤红的泉水翻滚着,散发出灼热的气息,泉眼中央,竟浮着块拳头大的“地火晶”,正是炼制破瘴丹的核心药引。

可没等三人靠近,泉眼突然喷出股黑色瘴气,凝聚成个模糊的人影,声音沙哑得像磨石头:“擅闯我炼蛊地,还敢伤我的护法蟒……找死!”

人影挥手间,无数细小的瘴气毒虫扑来,灵澈迅速画出结界挡住,脸色凝重:“是养蛊人!这黑风岭的瘴气,果然是他弄出来的!”

林恩灿握紧腰间匕首,平安扣虽弱,他眼底的光却很亮:“破了他的蛊,夺地火晶!”

灵骁长枪一挑,将毒虫挑飞:“正合我意!让他知道爷爷的厉害!”

三人背靠背站成三角,火光映着他们的侧脸,枪影、玉光、符文在狭小的洞道里交织,与瘴气人影战在一处。地火泉的轰鸣声成了背景音,每一次兵器碰撞,每一次灵力爆发,都在诉说着这场恶战的激烈——为了药引,为了破除这人为的瘴气,也为了身后那些等待着破瘴丹的人。

洞外的风还在吼,但此刻,没人再去在意,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泉眼中央那抹赤红的光上,那是破开黑暗的希望,也是必须赢下的决战。

养蛊人发出桀桀怪笑,指尖弹出数道黑线,直缠三人脚踝——那线细看竟是裹着瘴气的毒丝,触到石头便蚀出个小坑。灵骁脚尖点地跃起,长枪横扫,毒丝被劈成数段,落地化作黑烟;林恩灿侧身避开,反手甩出三枚银针,银针裹着灵力,精准钉向人影肩头,却被瘴气弹开,只留下几缕散烟;灵澈迅速结印,地面升起冰棱,将袭来的毒丝冻住,厉声喝道:“用你的火折子!这瘴气怕火!”

灵骁立刻摸出火折子吹亮,火光一现,那人影果然瑟缩了一下。林恩灿见状,从怀中掏出火绒,借着火折子点燃,扬手甩向人影——火绒遇风即燃,化作一片火海,逼得人影连连后退,身上的瘴气被烧得滋滋作响。

“卑鄙!”养蛊人怒吼,猛地拍向地面,泉眼周围突然裂开数道缝隙,无数毒蝎从缝中爬出,密密麻麻爬向三人。灵澈瞳孔一缩:“是尸蝎!被瘴气养过的,沾着就烂!”说着迅速从药囊掏出硫磺粉,扬手撒开——硫磺粉遇火燃起蓝焰,爬在前头的尸蝎瞬间被烧成灰烬。

“不够!”灵骁长枪撑地,借力翻到泉眼边,瞅准浮在水面的地火晶,“我去拿晶!你们掩护!”话音未落,他已纵身跃向泉眼,脚刚踏上泉边岩石,养蛊人突然甩出一条毒鞭,直抽他后背。

“小心!”林恩灿飞身扑过去,用后背硬生生挡了一下——毒鞭抽在他肩头,立刻留下道黑痕,疼得他闷哼一声,却反手将腰间玉佩掷向灵骁,“接住!用这个砸泉眼!”

那玉佩正是灵澈之前给的平安扣,此刻被灵力催动,泛着莹白光芒。灵骁稳稳接住,瞅准泉眼中心,猛地将玉佩砸下去!“嘭”的一声,玉佩撞在地火晶上,光芒大盛,泉眼突然爆发刺眼红光,地火晶应声裂开,化作无数火星融入泉水,沸腾的泉水瞬间漫过缝隙,将爬来的尸蝎烫成焦壳。

养蛊人被红光震得惨叫一声,身上的瘴气剧烈翻涌,竟开始溃散。灵澈抓住机会,双手结出最后一个印:“破瘴!”冰棱与火焰同时爆发,裹着硫磺粉的烈焰直冲人影,那人影在冰火夹击中彻底消散,只留下句怨毒的“我还会回来的”,便化作一缕黑烟没入地底。

泉眼渐渐平息,地火晶虽碎,却在泉底凝成块鸽蛋大的结晶,泛着温润的红光。灵骁捡起结晶,转身扶住林恩灿,见他肩头的黑痕正慢慢扩散,急道:“你怎么样?”

林恩灿摆摆手,脸色发白却笑了:“没事……拿到就好。”灵澈迅速掏出解毒丹给他服下,又用灵力疏导,黑痕才渐渐褪去。

三人互相搀扶着走出洞道,外面的风不知何时停了,月光正好落在他们身上,带着种劫后余生的清亮。灵骁握紧那块地火晶,突然笑道:“这下,破瘴丹有指望了。”

林恩灿望着天边的月,忽然觉得,刚才挡那一下,值了。

三人带着地火晶回到营地时,天色已近破晓。灵澈忙着调配药材,将地火晶研磨成粉,混入之前备好的灵药中。林恩灿靠在火堆旁,肩头的伤在丹药和灵力疏导下已无大碍,只是还有些酸软。灵骁则在一旁削着木柴,目光时不时飘向林恩灿,带着几分后怕。

“这地火晶的纯度远超预期,”灵澈看着研钵中闪烁着红光的粉末,眼中难掩兴奋,“加上之前收集的清心草和凝露,破瘴丹的药材就齐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有条不紊地按比例混合药材,指尖凝聚起柔和的灵力,慢慢催动药粉融合。随着灵力流转,药粉渐渐凝结成丹,散发出淡淡的清香,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

“成了!”灵澈将三枚莹润的丹丸盛入玉盒,递给林恩灿和灵骁,“这破瘴丹不仅能解普通瘴气,对养蛊人留下的毒也有奇效,贴身带着,能保平安。”

林恩灿接过丹丸,入手温热,一股暖流顺着指尖蔓延至全身,肩头的不适感顿时消散不少。他看向灵澈,笑道:“多亏了你,不然我们俩怕是要栽在那洞里。”

灵骁也点头附和:“确实厉害,那养蛊人的毒丝刁钻得很,若不是你反应快,后果不堪设想。”

灵澈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也是你们配合得好,我一个人可对付不来。”

火堆渐渐燃尽,天边泛起鱼肚白。远处传来清脆的鸟鸣,驱散了夜的沉寂。

林恩灿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肩膀,看向远方:“既然破瘴丹成了,那我们接下来……”

“先去给村民送药。”灵骁打断他,语气坚定,“之前答应过山下的村民,要帮他们解决瘴气带来的疫病,可不能食言。”

林恩灿笑着点头:“好,听你的。”

灵澈也收拾好行囊:“我跟你们一起去,正好看看丹药的效果。”

三人相视一笑,朝着山下走去。阳光穿过晨雾,洒在他们身上,将影子拉得很长。

山路旁的野花悄然绽放,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林恩灿看着身边并肩而行的两人,又摸了摸怀中的破瘴丹,忽然觉得,这场冒险虽然惊险,却也收获了最珍贵的东西——并肩作战的信任,和一份沉甸甸的情谊。

或许,这就是旅途的意义吧。不一定非要抵达某个终点,而是路上遇到的人,经历的事,都在不经意间,拼凑成了生命里最温暖的片段。

林恩灿将最后一片护符塞进行囊,指尖的灵力纹路闪了闪。灵澈正用符纸记录着刚破译的古籍残页,上面\"灵仙族\"三个字泛着微光;灵骁扛着镶铁长棍,棍身刻满的符文随他的动作轻轻震颤;灵昀蹲在角落,指尖划过地面,画出一道连接天地的灵力轨迹,地面随即浮现出半透明的星图;林牧背着个旧木箱,里面传来细碎的碰撞声,他时不时拍两下箱子,像是在安抚什么;林恩烨则把玩着一枚玉佩,玉佩里隐约有水流声,映出他若有所思的神情。

六人聚在古观的石厅里,空气中浮动着不同属性的灵力——林恩灿的火属性灵力带着暖意,灵澈的木属性泛着草木清香,灵骁的金属性凌厉如刃,灵昀的土属性厚重沉稳,林牧的水属性温润流动,林恩烨的风属性轻盈飘忽,六种力量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

\"古籍说'灵仙族非神非仙,乃创世时未散的残念聚合',\"灵澈推了推滑落的眼镜,指着残页上的星图,\"而修真起源,就藏在他们消散前留下的'念核'里。\"

灵骁用长棍戳了戳地面的星图,火星顺着棍身窜起:\"管它什么残念,找到念核劈了便是,哪来这么多弯弯绕绕?\"

\"劈不得。\"林牧突然开口,木箱里的碰撞声停了,\"上次有人硬闯念核所在的秘境,结果引来了'遗忘风暴',进去的人连名字都被抹去了。\"他抬手敲了敲木箱,\"这里面是我祖辈留下的'忆尘珠',据说能在风暴里守住一点念想。\"

灵昀忽然按住地面,星图猛地亮起,其中一颗星子正快速变暗:\"念核在移动,它在躲避我们。而且...\"他抬头看向众人,\"创世残念最忌'执念',我们六人的力量属性刚好对应创世时的六种基础元素,若是有人带着太强的目的性靠近,恐怕会激化它的排斥。\"

林恩烨晃了晃玉佩,里面的水流声变得急促:\"我倒是有个法子。我这玉佩能引动'共情',或许能让念核觉得我们没有威胁——毕竟,残念本质上只是'未完成的念想',而非敌人。\"

林恩灿指尖燃起一簇小火苗,火苗在六种力量的包裹下温顺地跳动:\"那就按老规矩,灵澈控阵,灵骁殿后,灵昀定位,林牧护着忆尘珠,恩烨引路,我来中和可能暴走的力量。\"他看向众人,\"毕竟,比起'找到真相',保住所有人更重要,不是吗?\"

风从观外吹进来,卷起地上的符纸,星图上的星子忽然齐齐闪烁,像是在回应这场即将开始的探寻。

星子闪烁的光芒突然连成线,在石厅地面织出一张完整的星图大阵,六种颜色的光带顺着六人脚下蔓延——林恩灿脚边腾起红色火纹,灵澈鞋边缠上翠绿藤蔓,灵骁的长棍泛起银白金属光,灵昀掌心浮出土黄色光晕,林牧的木箱渗出淡蓝色水纹,林恩烨的玉佩飘起青白色风丝。

“它在回应我们的力量!”灵昀指尖按在星图中心,那里的星子正剧烈震颤,“念核知道我们来了,而且……它在传递信息。”

星图上的光带突然扭曲,幻化成模糊的影像:创世之初的混沌中,无数残念像萤火虫般聚散,其中一团最亮的光团凝聚成类人的形态,正是灵仙族的轮廓。他们抬手洒下光点,落地长成修真者最初的修炼法门;转身时,衣袂扫过的地方浮现出灵石、丹药的虚影——原来修真体系的雏形,竟是这些“创世残念”无意中留下的痕迹。

“难怪……”灵澈抚过古籍残页,“难怪最早的修真典籍里,总说‘道源于空,法本于念’。”

灵骁的长棍突然发出嗡鸣,星图上的影像猛地撕裂,一道漆黑的裂隙闪过,影像瞬间变得混乱:灵仙族的轮廓在光芒中消散,残念化作星子散落天际,其中几颗坠向大地,正是后世修真门派的发源地。

“是‘遗忘风暴’!”林牧的木箱剧烈震动,忆尘珠在里面发出温润的光,“他们消散时,一部分残念被风暴撕碎,才成了现在散落各处的修真传承。”

林恩烨的玉佩突然浮起,悬在星图中央,水流声化作清晰的低语:“寻我者,非为占有,乃为承接……”

话音未落,星图上所有星子同时爆发出强光,六人脚下的光带猛地收紧,将他们的力量强行牵引向中心——不是排斥,而是邀请。

“看来不是要我们‘探寻真相’,是要我们‘接住’这份残念留下的东西。”林恩灿的火苗突然暴涨,又在六种力量的平衡下缓缓收敛,“准备好没?进去后,可能要面对的不是答案,是传承。”

灵昀的星图随他的呼吸起伏,最亮的那颗星正落在他掌心:“坐标定好了,就在昆仑墟深处的‘念墟’。走吧,是时候看看,创世残念到底给修真者留下了什么。”

六人相视一眼,光带牵引着他们缓缓沉入星图,石厅里只余下星子的余辉,在地面慢慢淡去。

身体沉入星图的瞬间,像是穿过一层温热的水膜,周围的光影骤然变换——头顶是流转的星云,脚下是透明的光桥,无数修真者的虚影在光桥两侧闪过:有结丹时的霞光,有渡劫时的雷劫,有传功时的灵力流转,甚至有师徒对坐论道的低语,像一部流动的修真史。

“这些都是……历代修士的印记?”林恩灿伸手触碰旁边一个虚影,那是位白发老道正在炼丹,丹炉炸开的火光溅到他手背上,竟传来真实的灼热感。

灵昀的星图在光桥下方铺开,与周围的星云呼应,他指尖划过光桥边缘:“这不是星图,是‘道痕’凝聚的路。你看——”他指向远处一团扭曲的黑气,“那是心魔滋生的印记,旁边那片金光就是斩心魔的剑招,一正一邪,都是修真路上的脚印。”

灵骁的长棍在光桥地面划出火星,火星落地竟长成棵小树苗,顺着光桥往前疯长,枝叶上结出无数小灯笼,每个灯笼里都嵌着段记忆:有的是修士突破时的狂喜,有的是失败后的痛哭,还有的是离别时的沉默。“这棍子……好像能引动这些印记里的情绪。”他摘下个灯笼,里面是位女修在墓碑前摆酒,泪水滴在酒坛上,灯笼竟渗出了湿意。

林牧的木箱突然自己打开,飞出无数纸鹤,纸鹤扑向那些虚影,落在上面就化作记录文字的竹简,自动归入箱中。“这下不用怕记不全了。”他笑着接住飞回的一只纸鹤,展开变成片竹简,上面密密麻麻记着刚才那老道炼丹的火候秘诀。

光桥尽头渐渐浮现出一座悬空的石台,台上悬浮着颗半透明的珠子,里面裹着团混沌的白光——正是他们要找的灵仙族核心残念。可没等靠近,光桥突然剧烈晃动,两侧的虚影开始扭曲,心魔的黑气顺着光桥爬过来,刚才那棵小树苗瞬间被染成黑色,结出的灯笼里全是嘶吼。

“不好!我们的杂念引动了负面印记!”灵澈急忙催动藤蔓缠绕黑气,却被黑气腐蚀得滋滋作响。林恩灿的火焰烧过去,暂时逼退黑气,却发现那些负面虚影正往林恩烨那边涌——他手里的玉佩此刻亮得刺眼,像是在吸引那些东西。

“玉佩在引动它们!”林恩烨试图把玉佩塞进怀里,却被一股力量拽住,玉佩脱手飞向石台,黑气紧随其后。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灵昀突然将星图猛地往地上一按:“以六人之力为阵眼,锁!”

六种力量瞬间在光桥中心炸开,形成个六边形的结界——林恩灿的火圈在外层燃烧,灵澈的藤蔓在内层编织,灵骁的长棍化作光栏,林牧的竹简组成屏障,林恩烨的水流环绕结界流动,灵昀的星图在最中心定住阵脚。黑气撞在结界上,发出沉闷的轰鸣,却始终无法突破。

“趁现在!”林恩灿喊道,林恩烨会意,纵身跃过光桥断层,在黑气追上之前抓住了那颗珠子。触手的瞬间,珠子里的白光涌出来,顺着他的手臂蔓延,那些负面虚影碰到白光就像冰雪遇阳,瞬间消融。

光桥慢慢稳定下来,虚影重新变得平和,林恩烨握着珠子走回来,白光从他身上溢开,融入每个人体内——灵骁感觉长棍变得更沉实,林牧的木箱多了层金光,灵昀的星图添了许多新的星点,林恩灿的火焰带上了点白光,灵澈的藤蔓开出了小花。

“这才是真正的传承啊。”林恩灿看着掌心跳动的火焰轻笑,“不是给我们力量,是让我们接住这份‘创造’的念头——就像灵仙族当年做的那样。”

光桥开始变得透明,六人脚下慢慢浮现出回去的路,手里的东西都带着层温润的白光,那是残念留下的温度。

“走吧,该回去了。”林恩烨收起珠子,玉佩自动飞回他腰间,“外面还有等着我们的人呢。”

林恩烨握紧掌心的珠子,白光从指缝溢出来,在他周身织成半透明的光茧。“你看这光里的影子。”他抬手穿过光茧,指尖划过那些流转的画面——有灵仙族先民在混沌中点亮第一簇灵火,有他们用自身灵力滋养初生的草木,有师徒隔着百年时光以灵力对话,还有人将毕生修为注入一块顽石,只为让后世能看懂星辰运转的轨迹。

“这不是具体的功法,也不是秘宝。”灵昀的星图在脚下展开,与光茧里的影子重合,“是‘留下痕迹’的念头。灵仙族当年消散前,把所有想告诉后来者的话、没完成的事、对世界的好奇,都揉进了这些残念里。”

灵骁的长棍在地上顿了顿,杖身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刻痕,细看都是人名和日期。“就像我爹在棍子上刻下每次突破的日子,不是为了炫耀,是想让我知道,这条路有人走过,别怕。”他摸着最上面那个模糊的刻痕,“这是我爷爷刻的,他没走完的路,我爹接着走,现在轮到我了。”

林牧打开木箱,里面的竹简自动翻开,最古老的那片上只有四个字:“生生不息”。“你看这些记录,”他指着后续的竹简,“有人续写草药图谱,有人补充阵法变化,有人在空白处画下沿途的风景。传承就是……上一个人把火把递过来,你举着它走得更远,再把火把擦亮些,递给下一个。”

光茧渐渐淡去,那颗珠子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每个人的眉心。林恩灿摊开手掌,火焰里多了些细碎的光点,像星星落进了火里。“就像这火,”他笑着说,“灵仙族点燃了第一簇,我们添柴,让它烧得更旺,照亮后面的人。这大概就是传承吧——不是守着过去,是带着过去,往未来走。”

走出光茧时,每个人眉心的光点都在发烫。林恩灿抬手摸了摸,指尖沾到一点细碎的光屑,落在地上竟长出株小小的绿芽,转眼就爬满了石墙,开出细碎的白花。

“你看。”他笑着指向那面花墙,“刚在光里看到的,灵仙族当年就是这样,走到哪就把生机带到哪。他们说‘传承不是囤着种子,是把种子撒出去’。”

灵骁的长棍往地上一戳,棍尖破土的地方冒出丛青竹,竹节上刻着新的名字——是他自己的。“我爹刻到第三十七节就停了,”他摸着竹节笑,“现在该我刻第三十八节了。”

灵昀的星图在空中铺开,新增的星轨正缓缓融入旧图,像溪流汇入大河。“刚在里面看到段留言,”他指着其中一道亮线,“是位老修士写的:‘别总想着把所有道理都弄懂了再走,先走起来,路会自己告诉你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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