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诘问（2 / 2）

两道灰影被金光锁链牢牢束缚，力量被飞速抽离，发出无声的尖啸。

眼见大势已去，它们的身躯剧烈波动，猛地炸开，化作两团浓郁的灰烟，诡异地消散在空气中，再无踪迹。

顾清见状，立刻运转灵力，璀璨的金色灵眸瞬间开启，锐利的目光扫视四周，试图追踪灰烟逃逸的轨迹。

然而，就在灵眸开启的刹那！

她心口那一直未曾平息的灼痛感，毫无征兆地猛烈一缩！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了她的心脏！

剧痛如潮水般瞬间淹没了她的意识，眼前骤然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软倒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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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混沌虚无的奇异空间，中央悬浮着一座孤寂的圆形石台。

终于艰难通过了所有试炼的虞孟，浑身脱力地瘫坐在石台中央

。持续数日、深入骨髓的可怕灼痛，如同潮水般迅速退去，留下劫后余生的虚脱感。

一枚流转着古老洪荒气息的令牌——妖皇令，静静地悬浮在他面前。

令牌散发着柔和而威严的光芒，最后缓缓没入他的眉心，留下一个繁复玄奥、象征着无上权柄的特殊印记。

这个印记，宣告着他已通过残酷的考验，正式成为妖族新一任的皇者。

他身上破碎的龙鳞、断裂的龙角，在妖皇令磅礴力量的滋养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修复、生长，焕发出更坚韧的光泽。

他大口喘息着，努力平复体内翻腾的妖力与新生的皇者威压。

就在这时，一个模糊的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石台边缘。

虞孟全身肌肉瞬间绷紧，龙瞳骤然收缩，爆发出凌厉的寒光！

那个身影……正是当日在蜃海之畔，将他逼入绝境的神秘存在，也是顾清口中那个名叫“墨恒”的人！

虞孟的手猛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晋升大乘，获得妖皇令的传承，不仅赋予了他强大的力量，更极大地提升了他对天地法则的感知。

此刻，他清晰地“看”到，面前这个模糊身影周身，萦绕着一股浩瀚、古老、庄重而威严的气息——那是纯粹的天道之力！

虞孟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与怒意：

“呵……传说，通过妖皇试炼后，得以叩问天道真意。所以，执掌此间秩序的天道，竟是你这般藏头露尾、行事卑劣的懦夫吗？”

墨恒的声音如同亘古不变的寒冰，没有丝毫情绪起伏：“我只会回答你三个问题。这是第一个。你的答案没错，我的确是守护此方天地的天道。问下一个。”

“无赖！”虞孟怒骂出声，眼中怒火更炽，“你并未在此前告知有此规则！”

但他深知此刻发怒无济于事，强压下翻涌的怒火，迫使自己冷静下来。他必须抓住这仅有的机会，问出最关键的问题。

他紧锁眉头，思索片刻，沉声问道：“如今的‘系统’之祸，肆虐人间，究竟该如何彻底解决？”

墨恒的身影依旧模糊不清，声音也毫无波澜：“听从顾清的指引即可。关键时刻，我自会为她指明方向。”

这平淡无奇、仿佛事不关己的回答，如同一桶油浇在虞孟心头的怒火之上。

顾清……那是他倾尽生命去爱的人！即便她自身甘愿背负这份沉重的责任，每一次看到她为苍生殚精竭虑、伤痕累累，虞孟的心都如同被刀绞一般疼痛。

念及顾清，虞孟猛地抬头，死死盯住面前这个散发着冰冷天道气息、白发金眸的身影。

他忽然清晰地意识到，这个高高在上的“天道”，不仅是此间世界的规则化身，更是他——虞孟这个存在的“造物主”！

是他，在命运的长卷上，冷酷地写下了“虞孟注定爱上顾清”的轨迹！

一股混杂着疑惑、不甘、愤怒、又带着几分庆幸的复杂情绪汹涌而上。

他直视着墨恒那模糊不清、却与此刻的顾清有几分相似的身影，为自己，也为那被操控的命运，问出了埋藏心底最深的困惑与质问：

“你……为什么要创造注定要爱上顾清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