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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刘德然岿然不动,两军阵厮杀惨烈(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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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命令的传达,刘彦大营的防守更加严密。床弩不断发射,巨大的箭矢如雷霆般砸向敌军先锋。前排的盾兵们死死顶住,盾牌被箭矢射得千疮百孔,手臂也被震得发麻。

普通士卒们在将领的逼迫下,硬着头皮冲向刘彦大营。他们刚接近拒马桩,便被上面尖锐的铁刺扎得人仰马翻。壕沟中的火油也被点燃,熊熊大火瞬间将他们包围,惨叫声响彻夜空。但后面的士卒被督战队逼着,不得不继续向前,踩着同伴的尸体,朝着刘彦大营冲去。

刘彦大营的士卒们看着敌军如此疯狂的进攻,心中虽有恐惧,但更多的是愤怒。他们高喊着口号,将手中的箭矢、石块等一切可以投掷的武器,朝着敌军砸去。一时间,箭如雨下,石块纷飞,敌军的尸体在刘彦大营前越堆越高。

箭雨与火把的光焰中,刘彦大营的拒马桩早已染成暗红。前排盾兵的藤盾层层叠叠倒在血泊里,新补上来的士卒踩着黏腻的血泥,将残破的盾牌重新竖起。三石床弩的绞盘因过度使用开始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几名弩手被崩断的牛筋弦抽得满脸是血,却仍死死攥着弩臂调整角度。

“将军!西营鹿角木已被冲破!”亲卫浑身浴血撞进望台,头盔上还插着半截箭矢,“张校尉率部肉搏,现只剩不到百人!”刘彦死死按住腰间染血的剑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远处传来的喊杀声里,混着兵刃入肉的闷响与濒死的哀嚎,像无数根钢针在穿刺耳膜。他看见左侧营垒的了望塔轰然倒塌,燃烧的木梁砸进人群,火光照亮那些年轻士卒扭曲的面容——有人失去半只手臂仍在挥刀,有人脖颈插着箭矢却用牙齿死死咬住敌人的咽喉。

郭嘉的袍角已被飞溅的血渍浸透,他抹去脸上的硝烟,声音沙哑:“左翼防线还能支撑半个时辰,但中军弩矢只剩三成......”话音未落,一枚流矢擦着他耳畔飞过,钉入身后木柱嗡嗡作响。刘彦突然扯开染血的披风,猩红内衬如燃烧的火焰:“取我的玄铁槊来!”他转身时,瞥见营中伤兵堆积的帐篷,断腿缺臂的士卒正互相包扎伤口,有人将止血草药塞进嘴里嚼碎,用带血的手指涂抹同伴溃烂的创口。

当玄铁槊的寒芒刺破夜幕,刘彦身后响起如山呼海啸般的战吼。浑身浴血的骑兵们砍断最后一根绊马索,铁甲战马踏着燃烧的拒马桩冲出营垒,溅起的火星照亮他们布满血痂的脸庞。步兵方阵紧随其后,那些手持残缺兵器的士卒,将削尖的竹矛绑在断戟上,用麻绳缠住开裂的盾牌,每前进一步都要踩碎满地箭镞。

孔伷的先锋精锐与刘彦的决死之士在营门前轰然相撞。青铜戈与铁槊相撞迸发的火星中,刘彦望见敌方阵中督战队的长戈正将逃兵钉死在地上。他突然想起出征前母亲塞进行囊的护身符,此刻想必已被鲜血浸透。“杀!”他的怒吼与万千士卒的呐喊融为一体,玄铁槊挑飞敌军盾牌的瞬间,温热的血雨劈头盖脸浇下。

战场中央,双方士卒如两股血色洪流疯狂绞杀。有人被长矛穿透胸膛仍死死抱住敌人咽喉,有人在混战中失去兵器便徒手抠进对方眼眶。夜色被火把与鲜血染成诡异的紫红,连晚风都裹挟着令人作呕的腥甜。刘彦知道,此刻每前进一步都要付出百条性命,但他更清楚——若不能撕开眼前这道防线,身后便是妻儿老小的哭嚎,是整座城池的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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