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变得爱发疯（2 / 2）

“每日该死的太阳升起时，都是我盼望夜晚、盼望黑夜来临的讯号！我盼望死一样寂静的自由，甚至懦弱的盼望站在死一样的黑暗中，隔绝那些嘈杂可憎的生命。”

“甚至想要纯粹的黑暗死寂将那些在白日里该死的人包围到窒息，想看着他们痛苦死去，也可以是痛苦活着！”

江时的声音压得极低，但却是筋疲力竭地低吼出来的。

他病态又决然地剖析自己阴暗恶毒的心，终于在他嗓子眼冒出血腥气时，启禅的类神系形态开始变化，渐出人形。

江时见此一幕，落下可憎的泪，说到最后他神经质地低笑起来。

“呵嗬……”

“您瞧，我在人类的价值观里，就是一个阴暗恶毒、卑劣该死的家伙。”

“所以我这样的人，即便是面对您这样伟大、全知全能、高维神圣的恐怖存在，只要得到您一丁点的、如同蚂蚁大小的纵容，我就能诞出无与伦比的阴暗亵渎……”

江时停顿了下，颤抖着站起身，从仰视变为几近平视。

他夸张的笑容恶毒阴险，病态地注视祂，眼神仿佛要将祂吞噬，同挑衅一样缓缓道：

“您放纵我是基于第一世那个早死之人，我猜……他在您这样伟大存在的记忆里一定留下了极为深刻的痕迹，他既幸运又不幸。”

“无论您与他发生了什么，我莫名能够断定，他最终一定死得很惨！这让我生出些许快意，他死的真好！”

“他若不死，何来这今生的我呢？”

启禅月银色瞳眸注视江时的眼神机械冰冷，仿佛凝结成冰的湖面，满是刺骨寒霜。

江时全身都在颤栗，但他还是选择贴近祂，走到祂的面前，踮起脚尖，仰着头，仿佛要将自己的眼珠子紧紧贴到祂的眼球上。

“所以请您看清楚，我不是他！我也不可能是他！他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过去这么久，魂魄都成了我，他什么也不是。”

“您若是把我当成那个早死之人的替身，我想，您这样全知全能的至高伟大存在，在无限纪元中，有史以来第一次错了！”

启禅阴冷的手掌如同一把淬着开膛破肚毒光的寒刃，从他腹部开始上移，最终停留在他细白脆弱的脖颈，一把握住。

“说完了吗？发疯的小羔羊？”

江时心脏泵血功能达到了顶峰，他如筛子般颤栗，从嗓子眼挤出：“我，我不是他！”

启禅见他又要哭，脸上的五官微皱，随后头颅瞬间膨大，艳丽的嘴巴宛若可怕的无底黑洞，直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湿冷冷的吧唧。

“你永远能令我感到疑惑，我不懂你为何反应这么大？还有所谓‘替身’这个词，你的物质组成一样，跟这个词有何关系？

你很奇怪，不光善变，还变得爱发疯，刚才有一瞬，我甚至在想我们两个究竟谁才是邪神？”

江时听着祂难得的平静口吻，有些呆愣。

他以为祂会很生气，会惩戒他，会让他再也不敢口出妄言，不敢再侮辱第一世那个该死的家伙。

祂的反应，让他感觉刚才在祂面前声嘶力竭说的话像滑稽的笑话。

祂还说他“爱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