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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那是他的文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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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烬冷冷地发号施令,凌厉的五官融入晨阳中,瞧不出一点暖色。

大局已定后,他侧首看向虞景纯:“士兵押送至北边自赎,殿下觉得如何?”

虞景纯没有说话,他怕一开口就吐了出来。

林烬略微皱眉,轻声说:“他们是听命行事,什么也不知道,赶尽杀绝未免太过残暴。”

你也好意思这么说,虞景纯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他压下喉间不适,冷漠地说:

“本宫只是协助,你自己做主。”

林烬扶着刀柄,低声说:“皇上说便宜行事,人都控制住了,再造杀孽有伤天理。”

“你为何非得问我……”

虞景纯话音顿住,他听懂了他的意思,想是他收到的命令是斩草除根,这是拉他扛锅呢。

他烦躁地扬了扬手:“送去北边,父皇问起,你就说是我的意思。”

林烬抱拳行礼:“殿下仁慈。”

他转身去安排事务,绞杀更简单,送至北边自赎,却会多出定罪运囚等诸多杂事。

血腥味一阵一阵的叠压过来,熏得虞景纯双腿发软,他进了校场内堂。

这是林烬的公房,摆设极简单,连个屏风盆栽都没有。

靠墙立着两列放卷宗的书架,旁边是一条材质拙劣的长木案,以及那把同样拙劣的大圈椅。

虞景纯瞪着圈椅,眼里恨意快要凝结成实质,那是他的文鸢。

那是他的文鸢!

砰!

皇帝神情愠怒,一巴掌拍在扶手上:“林烬真这么说!”

虞景纯不自在地眨了眨眼:“嗯,林将军说……说杀孽太重有伤天理,将人送往北边自赎,两全其美。”

皇帝眼神利得不像话,一看他这样就知其中有蹊跷:“纯儿对林烬,好像很不满。”

虞景纯摇了摇头:“没有啊,儿臣说的都是事实。”

皇帝说:“他向来谨慎,这么大的事,就没问过你的意思?”

虞景纯不敢欺君,抿着唇不说话。

那就是问过了,皇帝动了动隐隐作痛的腿,觉得这对母子都不让人省心。

“这么好用的刀,你有什么不满的,”皇帝指着桌案上的奏折,“翻遍史书,有哪个手握重兵的将领,会赶着往御案上送把柄。”

虞景纯烦闷地说:“几封弹劾受贿的奏折,算什么把柄,他手底下那么多人,若真有万一,谁能拦得住。”

皇帝说:“他喜欢那孽种,一个断袖,注定无儿无女,能有什么万一。”

说到这,皇帝笑了笑:“朕本来对他求娶一事极为不满,可如今那小子愿意为他放弃皇家子的身份,也算是坏事变好事了。”

虞景纯愣了,电光火石的,他想到虞幼文的话,他说皇上定不会留他。

那林烬呢,他能有今天全仰仗父皇,如今犯下欺君之罪,父皇一定不会放过他。

他有些懂了,或许虞幼文压根就没生气,他在林烬嫖小倌时,还在为他担心。

他担心皇帝追究,追究林烬隐瞒的罪,于是迫不及待地与他划清界限。

虞景纯心都碎了,他沉默须臾,别有用心的问:“父皇,若是以后林烬仗势夺权,儿臣该如何是好?”

皇帝抿了口茶,漫不经心地说:“这还不简单,他是个痴情种,你捏着崔文鸢,就等于捏住了他命根子。”

可那也是我的命根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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