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神明是囚徒，而人类却是自由的（1 / 2）

宙斯的劝诫让麻陶陷入沉默。

祂说的没错，自己作为未来之人，对于神明和世界的看法与这个时代的人类有相当巨大的差异。

人类是会对未知产生遐想、对崇高产生敬仰的生命。因此，更先进更强大的事物很容易对他们造成影响……

正因如此，自己的随意而为很有可能对对象带来极大的灾难。

麻陶放弃了主动救助那名少年的想法。毕竟正如宙斯所说，即便自己将那名少年从牢狱中救出，作为异类的他也已经彻底失去在雅典容身的权利：即便能洗清他的罪名，他也必然会被其他公民孤立、排斥。

但难道就这么放弃那名少年了吗？

当然不可能！麻陶不会放弃、至少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一名与自己有所关联的人。即便他们的关系只能算萍水相逢，但少年的灾难仍是因麻陶而起。

因此，麻陶将选择的权利交给了莎拉达希尔。

“诶！我……我吗？”

莎拉达希尔瞪着双眼，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麻陶。

“可我根本不认识那个少年诶……居然要我来决定一个陌生人的生死。唔唔唔～压力好大……”

麻陶笑了笑，又问道：

“仅凭直觉的话，你会怎么决定呢？”

“凭直觉的话……这种事根本没法凭直觉来判断吧？！麻陶！”

莎拉达希尔大声抱怨道，随后她又垂首思索起来。

“但如果非要我来说的话，大概会认同将他处死的决定吧？说到底我也是个祭司，实在无法容忍僭越神明之举。但是……心里又总感觉有些奇怪，不太舒服的感觉……”

“啊啊啊！总而言之，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啦！”

“不知道么……也好。”

麻陶脸上的笑容似乎更明媚了些。莎拉达希尔的反应正好符合她的预期。

“那就带你去雅典城转一转吧……正好，也差不多该让你了解一下人类这种生命了。等你了解了之后，再做决定也不迟。”

……

如今的雅典城已经与七日前大不相同。

这不仅仅体现在城市和建筑的规模上，还有市民结构的变化：因为近日宙斯与周边神明【调和关系】的原因，有很多麻陶闻所未闻的神系并入到机神的麾下，而祂们统御的领民也开始与雅典城建交。

因此便能看到各色人种齐聚于此，宁静祥和的共处一城。在机神无可匹敌的强权和律法的规戒下，仿佛能从中窥见那只存在于理想当中的大同之世的一丝真正面貌。

莎拉达希尔与麻陶一同在雅典城最繁荣最热闹的主干道上闲逛。她看着周围与自己擦肩而过的人山人海，不禁感到有些紧张。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

在她的认知中，伦蒂尼姆已经是这世上最气派、最繁荣的城塞了。但当她离开阿尔比恩、见到雅典城后，她才意识到自己过去的见识是有多么浅薄。

“这真的是人类能做到的事吗？这宏伟的都市、这万邦来朝的景象……”

莎拉达希尔拽了拽麻陶的衣袖，问道。

“这简直就是神迹，只有神明才能做到这样的事吧？”

“因为这确实是神明的力量。城市是由锻造神赫菲斯托斯所铸造，繁荣则是得益于宙斯绝强的武力和包罗万象的仁慈。”

麻陶给莎拉达希尔泼了一盆冷水，随后又话锋一转，面露微笑道。

“但是，维系这份繁荣的乃是人类。”

“诶？这又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的话，就自己去看吧。”

……

麻陶与莎拉达希尔首先来到一处学舍。

雅典的学舍并非培育人才的场所，而是进行包括哲学、理学和神学在内的学术研究和辩论的地方。雅典人热衷于哲思，因此学舍便成了公民间最受欢迎的休闲场所之一。

如今这所学舍开展了一场完全对外开放的讲堂，旨在为公民解释神明的理性。

这个名为【斯多亚】的学派提出了一种名为【逻各斯】的概念，认为宇宙间存在着天然的理性和规则，所谓的神明也不过是在践行这份规则，而祂们存在的本质也不过是世间理性的体现而已。

“正因如此，神明才能始终行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永远以真理引领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