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风中残烛（1 / 2）

龙玄壑看到他们，似乎一点也不意外。

他甚至试图站起来，但身体晃了晃，最终只是徒劳。

他只好重新坐稳，瘦骨嶙峋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点了点。

老人抬起头，脸上没有众人预想中的惊慌或者愤怒，反而是一抹温和的笑意。

那笑容，配上他那张枯槁的面容，显得格外违和。

他开口了，声音不大，还带着一阵压抑不住的咳嗽。

“咳咳……如此兴师动众地过来。”

“看到只有我这么个老东西，失望了？”

白起玄看着眼前这位老人，一身的煞气和怒火，都化作了沉默。

他收敛了所有外放的气势，朝着龙玄壑，恭敬地一拱手。

“不敢。”

白起玄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

“龙老，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龙玄壑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随意。

他拿起桌上一杯早已凉透的茶水，抿了一口，似乎是在润喉。

“事情，和你猜的差不多。”

“龙家，确实是对你动了手。”

他说的轻描淡写，就像在陈述一件和自已无关的小事。

“他们希望你被渊域侵蚀，希望你失控，希望借此机会，彻底把你这尊战神，从大夏的权力版图上抹去。”

“但是……”

龙玄壑顿了顿，自嘲地笑了笑。

“他们又高估了自已的胆量，也低估了你失控之后，会带来的真正后果。”

“他们发现，自已根本承受不起一个发了疯的白起玄。”

“所以，他们跑了。”

“居家搬迁，带着龙家的核心子弟和所有资源，躲进了渊域深处。”

白起玄的拳头，在身侧握紧。

骨节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们怎么敢！”

“他们怎么敢就这么跑了！”

“帝都怎么办？大夏怎么办？他们眼里还有没有这片土地，还有没有这里的万千民众！”

面对白起玄的怒火，龙玄壑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他只是平静地摇了摇头。

“起玄，你跟他们纠缠了一辈子，怎么还是不明白。”

“龙家的本质，从来就没变过。”

“或者说，所有世家大族的本质，都没有变过。”

“无论是帝都的九大家族，还是其他地方的豪门望族，他们最先考虑的，永远是自已的利益。”

“龙家，无非是站得更高，所以把这份自私，也放得更大了些。”

龙玄壑说着，视线从白起玄身上移开，落在了自已那双布满老年斑的手上。

他缓缓开口，语气里带着一丝释然的沧桑。

“至于我……”

“早年间，伤了根本，职业面板废了，成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

“渊域那种地方，对我来说就是绝地。”

“他们带不了，我也跟不上。”

他抬起眼，重新看向白起玄，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所以，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我留下来，不是因为我比他们高尚。”

“不过是……没得选择罢了。”

“就当是，为龙家，赎一点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