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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被迫逃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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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被迫逃命

这是应止玥逃命的第二天。

好吧, 修正一下。

这是应止玥被迫逃命的第二天。

僵尸的怒号声被挡在轿帘外,应止玥的手指轻轻划过垫子上厚实的波斯羊毛,烛光被车顶的蓝色刚玉折射, 泛出点幽而亮的光, 复又拢进车案上固定好的紫油梨花瓶中。

随着车厢前行中摇曳着, 娇艳的花瓣坠下滴明露,恰好落进她的掌心。

她垂眸去看, 宛若庭前一株未雨的菡萏,那点余香也要尽数没入温暖的云纹披风里。

书影稀稀, 少女眉目似月,好一幅清雅的雪时美人揽书画。

“笃笃。”

然而,两次低而快的叩击声打破了这恬静悠然的气氛,应止玥合上手里的书册, 不耐地擡手微掀开一点轿帘, “什么事?”

肃风严雪, 卷过马上之人吹进时, 一点冷冽的杀气。

他手上的剑已砍至卷刃,血珠子滴落,周身都浸在暗沉沉的褚红色调里,唯有五官在烛光的照耀下是清晰的,一点半凝未干的残血浮在眼尾。

原本清净的一张脸, 也因此显出点殊丽的艳色来。

然而,大小姐别说是感到心疼,连眉头都没挑一下。

她嫌弃道:“别进来, 你是想熏死我吗?”

“抱歉。”陆雪殊侧过头低咳两声, 隔着张干净的帕子,递进来一个尚还温热的精致食盒, “姑姑,该用晚膳了。”

说罢,便要合上轿帘,转回身去。

“等一下。”

却在这时,一只纤白的手指搭上来,袖口间仍盈着一点微淡的香气。

因为前倾着探了身,应止玥的视角更宽广一些,看到了五米开外嘶嘶缠上来的僵尸,也看到一张凉透的饼子。

陆雪殊有点局促地将它掩了掩,因为久没喝水,嗓子很干,“姑姑别担心,我已经用过饭了,这是用来喂猫……”

非常拙劣的借口。

僵尸之潮影响的只有人类,要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比狐貍过得还滋润的物种,那就只有甩着尾巴四处悠哉乱逛的小猫咪了。

但应止玥只浮光掠影地扫过去一眼,随即忽略了它,将花瓶里新鲜的水仙随手抛掉,“这花我看厌了,明日清晨我要见到蝉兰。”

她语调轻柔,还像是在府里的时候,令他得闲时折一枝花来插瓶。

现在正是蝉兰的季节,因此这不算是很过分的要求。

——如果忽略掉嚎叫着要扑上来的,无穷无尽的僵尸的话。

“好。”

陆雪殊敛了眸,挥动剑将妄图冲向轿帘的僵尸劈落,轻声说:“姑姑早些歇息,不必等我。”

应止玥轻声笑了一下。

他可真会自作多情,谁会等他?

而陆雪殊已经转回身去,手起刀落,寒冷的血洒在沿路上,一朵朵盛开的红梅盛放开来,仿佛不知疲倦。

——用另一种角度去解读“仿佛”的话,意思就是,他当然也是会累的。

而应止玥轻飘飘放下帘子,重新坐回温暖舒适的轿子里,收拾了一下自己,便将厚重的绒被盖到身上,吹熄了灯烛。

外面偶有刀刃没入骨头的劈砍声传来,不算大,但是对于敏感浅眠的大小姐来说,还是很影响睡眠的。

第三次翻过身时,应止玥不满地支起身子,“轻一些,好吗?”

长剑捅破骨肉的“哧”声倏地一顿,剑当啷落在雪地上,随即只有马车疾行时,凛冽冬风刮在车窗上的轻微沙沙声。

应止玥终于舒适地闭上双眼,一夜好眠。

次日睁开眼睛的时候,薄薄的晨光透过车窗上的帘布渗进来一点,浅绿的长叶斜生着,中间是静静舒展着幽香的蝉兰。

马车的速度很慢,随着她慢慢坐起身,轿帘被掀起,陆雪殊掷下马鞭坐进来,摆放热粥的时候顿了下,随即若无其事地把昨晚递给她的食盒移开。

那只食盒是满的,应止玥完全没有碰。

应止玥接过来勺子,舀起几口,不紧不慢地吃了,这才擡眸打量了陆雪殊一眼。

比起昨夜冷着眉目搏杀的样子,现在他面容干净,净水濯洗过的五官留有些微的水汽,看上去更像是无害的俊俏公子。

他看她没再吃,便也放下碗箸,“味道不好吗?”

应止玥恹恹地嗯了一声,甜粥的味道本身是好的,可是——

“你身上有股血味,就算包扎了也很浓,闻不到吗?”

不用问也清楚,普通的符咒术法对僵尸没有作用,她连陆雪殊用剑都嫌吵,更不用说其他诸如火..药的热.武器。

但这样说起来,即便现在僵尸遍地,两人一路引来的僵尸数量和别人遭遇的也不是一个数量级。

这么说吧,在小苹顺利到家后,心惊胆战地向她描述了夜间行路时遇到的唯一一只僵尸,她和它斡旋了半天,最后是趁着僵尸扑向她的一瞬间,往僵尸身上丢了一把应止玥送给她的“迷视沙”,趁着僵尸卡壳的瞬间一溜烟飞奔逃走。

而在这个时间段,她和陆雪殊少说也遇到八百只活蹦乱跳的僵尸了。

别说迷视沙,普通的沙子都用得一干二净。

应止玥当然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

前几天还在应府的时候,她将视线从僵尸血染红的窗纱上移开,漫不经心地拨弄一下腰上的五刑玉,“僵尸多公平啊,对人对鬼一视同仁,要咬一起咬。”

最妙的是,还恰好是在应止玥刚突破第三个刑口,可以自由转换人鬼身体的时候发生的。

她勾了下陆雪殊微凉的掌心,轻柔道:“你要收拾行囊离开也可以。”

晚上新湃过的梨果甜香从她微抿的唇间溢出,应止玥擡手轻轻拂过他的眼角眉梢,细嫩的膝盖温吞挪过去,和他只离了短短的几寸。

应止玥去寻他脖间的小痣,亲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又将手搁在他的腰上,面颊泛出醉了也似的一汪薄粉,“你想不想要这个?”

大小姐是这样幽袅如月的清妍美人,无论如何都不能理解,为什么这种时候他的眼眸也是静中砭着一点冷的。

要是一般的郎君听到她这样说,怕是会兴奋得难以自持,榻都来不及上,就要就地吻倒她了。

唉。

应止玥轻轻叹口气,觉得很头痛。虽说她身子弱,在这种事情上其实从来没真的拒绝过他。

不仅如此,她此刻还得将事情挑得更明白,慢吞吞地分开一点,起身轻轻坐在他的腿上。

有别于柔软垫子的触感传来,他看着无害,腿部肌肉却坚实而紧致,富有张力。

这样讲起来,虽然她自认为和陆雪殊很亲近,说到底也只和他的手与唇齿有过亲昵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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