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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8章 密信构陷(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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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白虎堂的人。” 魏了翁捏着草鞋,“他们算准我们会查吴衍,故意引我们往淮河方向追。” 这发现让他心惊:李默的网,比想象中收得更快。

被追捕的 “信使” 其实是白虎堂的外围成员马五。他按李默的吩咐,把信交给吴衍后,本该连夜逃回北境,却在渡口被两个 “渔夫” 拦住 —— 是李默派来的灭口之人。

“李头领说,你知道得太多了。” 渔夫亮出短刀,月光下闪着寒光。马五扑通跪下:“我没说出去!求你们……” 话没说完,就被捂住嘴拖进水里。次日清晨,他的尸体浮在西湖边,怀里揣着半块没吃完的麦饼,看着像畏罪自杀。

仵作验尸后回禀:“是被人勒死后抛尸,脖子上有细麻绳印。” 史宅之得知后,暗道不好 —— 马五一死,线索全断,赵葵的嫌疑洗不清了。

理宗在御书房反复比对两封信的笔迹,史宅之的话有道理,可马五的 “自杀” 又像欲盖弥彰。他问身边的老太监:“你说赵葵会反吗?” 太监伺候了三十年,最懂皇帝心思:“赵将军若反,扬州早不是大宋的了。可人心隔肚皮,陛下不得不防。”

这话戳中了理宗的软肋。他想起太祖杯酒释兵权的故事,南宋的武将历来是朝廷的心病。“这样吧,” 理宗提笔,“免赵葵扬州都统之职,改任江淮安抚使,只管民政,不管军务。” 这道旨意,既没治罪,也夺了权,算是折中的办法。

史宅之接到旨意时,正在给赵葵写辩护状。他望着 “安抚使” 三个字,长长叹了口气 —— 虽保住了赵葵的命,却丢了长江的屏障。

赵葵接到调令时,正在扬州城头巡视。士兵们听说他要改任,都围上来求情:“将军别走!我们愿联名保您!” 赵葵摸着城砖上的箭痕,那是去年蒙古兵攻城时留下的。“朝廷有令,不得不从。” 他对副将道,“楼船的训练不能停,萧虎的虎头船,还在淮河等着呢。”

离任前,他把珍藏的《江防图》交给史宅之,图上密密麻麻标着浅滩、暗礁、烽火台的位置。“此图留给相公,” 赵葵的声音有些沙哑,“若将来北人过江,记得在采石矶放三层拦江网。” 史宅之接过图,指尖触到纸张上的汗渍 —— 那是赵葵多年的心血。

李默在破庙里饮酒庆功。王砚回报:“赵葵被夺兵权,徐清叟的人在朝堂上占了上风,史宅之也受了牵连。” 李默晃着酒杯:“这才只是开始。” 他要的不是扳倒一个赵葵,是让南宋的边防体系从内里烂掉。

忽然有细作来报:“萧将军说,密信做得太像,连北境的人都信了,不少将领催着要接应赵葵献城。” 李默大笑:“让他们信!等南宋君臣猜忌越深,咱们的水师就练得越扎实。”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映着他眼底的寒意 —— 这场谍战,没有硝烟,却比战场更能杀人。

赵葵离京那日,史宅之在城外的茶亭送行。桌上摆着简单的酒菜,两人都没说话。直到船要开了,史宅之才道:“委屈将军了。” 赵葵摇摇头:“我走了,你更要当心。徐党得势,北人必趁机南下。”

远处的官道上,吴衍正跟着何梦然去赴庆功宴,马蹄扬起的尘土遮了半边天。而汴梁的虎符堂里,萧虎将密信的抄本贴在墙上,对周显道:“李默这招,抵得上十万兵。” 他已下令:“水师加快操练,等南宋边防一乱,就渡江。”

茶亭的酒冷了,史宅之望着赵葵的船消失在雾中,忽然觉得,临安的夏天,比淮河的冰还要冷。这场由伪信引发的风波,看似平息,实则在南宋的朝堂埋下了更深的裂痕 —— 而萧虎要做的,只是轻轻推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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