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还(1 / 2)
归还
医馆众人的无眠之夜很快就结束了,安言早早起身,帮秦素素沐浴更衣,然后众人在秦素素房间用了早餐,一向话多的李来全程一句话都没讲,其他人就更沉默了。一顿安静得奇怪的早餐很快也结束了。
餐后,安言向大家说到:“等会儿我去千山商行一趟,你们不用陪我,留在家里。今天医馆不营业,等会儿余叔去大门挂个安民告示吧。不用担心我,东西还了我就回来。”说完,便起身出门去了。秦素素和众人看着安言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一股焦灼之气陡然充满了医馆上下。
这边千山商行门口,季右远远就看见安言的身影越来越近,快到跟前时季右迎了上去,“安大夫,里面请。”
进了商行大门,季右径直领着安言去了后院。安言跟在后面,悄悄的打量着这家商行,后院原来别有洞天,他们把背靠商行的另外一间大商铺也盘了下来,打通围墙,整个后院就特别的大。
跟着季右走了一小会儿,来到位于院子南角的一座二层小楼前,二楼的书房内炭火极足,整个屋子如暖春一般。季流风站在窗边,身着一件月白色的长袍更显长身玉立,长发未髻有些随意的拢在一起,听见背后有声音才转过身来,明眸皓齿微微一笑向安言打招呼。安言看着他一愣,上次见他,不知他来自业城,尚且觉得此人面带冰霜。这第二次见他,得知他乃业城少主,更觉寒意森然。
“季先生,玉红草奉还,请查验”安言也不多废话。
不知什么时候季左已经站在安言身后,还是一身短打装扮,微微低着头,让人看不清表情。从安言手里接过玉瓶,一番查看后冲季流风点头示意。季流风点了下头,季左季右便一同退出客厅了。
“安大夫,有劳跑一趟。”季流风只简单一句,便不再说话,盯着安言。安言被盯得很是局促,按道理说东西还了,主人也没说要追究什么,她应该告辞离开了,但被季流风这么盯着,她却不知如何是好,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对方却像故意的一样,只看着安言也不说话,一时间屋子里静得出奇。安言叹了口气打破了沉默,“季先生,我代师姐向你赔罪。她是为了我才偷拿你的东西,我愿一人承担所有后果。”
季流风听完嘴角挑了挑,勾出一个浅浅的弧线,安言看着他竟然生出如见故人的错觉。“玉红草于我也不是什么大事,但你师姐是真的厉害,居然能从季左手上拿走东西,季左带着她手下十几人,几条猎犬追了不下五十里地,最终还是被她逃走了。而跟着季左追出去的十几个人,几条狗,活着回来的却不到一半。”
安言听完无比震惊,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回话,她说了要一人承担全部后果,可这么多条人命的后果根本不是她能承担得了的。
“季左也算是用毒的高手,秦素素却在她的毒箭下活了下来。看来你师姐的用毒手段不在季左之下。”季流风轻描淡写地说着,看不出喜怒。“安言,你只会治病救人,我要你赔我季家仆人的命,你也做不到起死回生吧。你救人的本领,于我来说没有用,我从来不救任何人。”季流风面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略显严肃的表情。
“季先生,请直言吧。”安言不是心思复杂的人,她听不懂季流风的画外音。
“玉红草并不显眼,我很奇怪,为什么秦素素会盯上我?”季流风端起茶杯,却不往嘴边送,等着安言给他答案。
“师姐并没有告诉我。”
“你的本领于我没用,但你师姐的本领兴许以后用得着,以后如果有事相托,请她不要推辞就行。”季流风把茶杯放回桌上,又看回安言。
“季先生,这件事是因我而起,以后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还请吩咐安言去办,绝无二言。”安言不知季流风打的是那么算盘,她只知道肯定不是好事,不能让师姐去帮他干任何事,就算是下地狱,也应该她自己独自承担。
“呵,你不必如此紧张,兴许过几天我就忘了此事。我让季右送你回去吧。”话音刚落,季右便推门而入,立在门边恭候安言。
安言见状也知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的,先回去吧,家里人肯定等得非常着急了。于是,便随季右离开了。
安言前脚出门,季流风便召来了一位蒙面人“季久,让你去查的事,有消息了吗?”
“回主人,安言秦素素姐妹是五年前到的演州,到演州为了投奔余四海。对外说的说法是安言的父亲是余四海的恩人,安家所在的祁县当年遭了匪患,安家也在那场祸乱中家破人亡。安言就和她家远房亲戚秦素素一起逃难出来到了演州。实际情况需要等季吾从祁县回来才能确定。”蒙面人单膝跪在季流风面前,以极快的语速回答到。
“秦素素偷玉红草去干嘛?”
“回主人,尚未查到”。
“去吧”季流风回到窗边之前站的位置,从半掩着的窗户看出去,刚好看得见街上安言渐远的背影。季流风站在那良久才转身。脸上带着晦暗不明的表情,他轻咳了一声,端起茶杯旋即又放下。对着门外喊了一声:“季左!”
立即有人推门而入,季左还是微微低着头,只是这次身形里透着恭敬。“少爷,有何吩咐?”
“东西也找到了,季良也在这里,你回传州去吧。”
季左一惊,咚的一声跪在地上,紧紧的咬着牙,一声不吭的跪着。季流风直直地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人,眉头紧皱不再说话。
季左似乎感受到来自头顶的目光,略有疑惑的微微一擡头,便对上了季流风的视线。这一对视,吓得季左立即回避,把头埋得更低了。
一瞬间脸上表情的变化,净收季流风眼底,冷清的脸上才稍微有些回暖。“起来吧,别跪了。”
季左听到之后并没有立即起身,依然低着头对季流风说到:“弄丢了少爷的药,季左该死。求少爷责罚,但不要赶我走。”语气满是倔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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