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1 / 2)
休整
安言到时,大军的医疗官、左右将军、各级郎将已经聚在临时搭起的一座帅营内。南青越正襟危坐在帅位上,三千黑丝挽于一髻,一丝不茍的贴合任凭北风呼啸而纹丝不乱。一身银丝铠甲内衬玄色戎服,衬得肤色愈发白皙。五官虽无男子粗犷有力,但柔中带刚的坚毅眼神和气势力就算在这沙场之上也无人能出其左右。
安言看得有些呆,直到邱大人唤她方才回过神来。南青越轻咳一声,帐内立即安静了下来。只见南青越朗声道:“极寒气候让伤兵营以人满为患,经过多日长途行军更是让原本就伤病的士兵无法恢复。医疗官你向各位将军通报下我军现在的伤患详情吧。”
“属下遵命!”只见医疗官上前一步面向众人道:“截至昨晚,我军已有伤患八百余人,其中痊愈者十之无三。最为严重的还属冻伤,在这般大雪中行军更是加重伤情。”
“禀大帅!”医疗官话音刚落,众将中便有一人站出。
“先锋将军请讲。”南青越擡手示意。
“恐怕邱大人所说数字有所隐瞒吧。我先锋营冻伤者早逾二百人,且十之八九均未康复。何来十之有三?”说话的正是先锋将军聂远卓,语气中带着三分怒气,说得医疗官眉头紧皱。也连忙出声解释道:“聂将军有所不知,先锋营向来位于大军前列,雪原行军也是先锋营的将士生生踏出一条道来的。所以他们肯定是伤情最为严重的。下官所报数字是拉扯到全军而言的。”
聂远卓听后,轻哼一声不再说话。
南青越见此情形顺水推舟道:“先锋营将士确实更为艰苦。基于军中如此严重的伤情,再强行深入进去势必会带来不可控制的风险。我决定今日便就地扎营休整,待伤情有所缓解再继续前进。”
“禀大帅,我军此番冒雪出征势在一举歼灭敌军游兵散勇,不宜拖延战机才是,早日杀敌得胜归城才是上策呀。”第一个沉不住气的是骑兵营主将,一副言之凿凿的样子。南青越和安言都看在眼里,也不着急与之对话。
“可还有其它建议?”南青越漫不经心地问到。
帐内众人沉默,南青越看向安言道:“安大夫,听邱大人说你是负责医治冻伤的大夫,你的建议呢?”
安言沉着地上前一小步向南青越行礼后说道:“禀告大帅,安言早从三日前便上报邱大人,冻伤病患已经刻不容缓的需要休整了。冻伤非小事,稍有不慎便是手足不保,如果任凭伤情蔓延下去将士还未上阵杀敌,便先失了战力。”
“大胆草民医师,敢在此祸乱军心危言耸听!怕不是草原蛮子派来的细作吧!”说话的是弓箭营的副将赵蒙,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
南青越平静地看着,安言也不恼,面对对方丝毫不让,本来就有些冷冰的脸上更是挂了一层霜,严肃地说道:“安言所说真伪,自有医疗官大人评判,不容足下置喙。”
“哼,女流之辈!行军打仗本就有伤有病。像你这般稍有风吹草动便蛰伏不前,如何保家卫国。”
“赵副将,虽然大帅邀你进帐,但你的职级只有旁听的资格。多说一句都是僭越了,注意自己的身份。”出言提醒的是右将军田友泰,不怒自威的看着赵蒙,眼神里却多的是嫌弃,
赵蒙立即闭嘴,尴尬地退到一边。有些不服气也不敢表现出来,毕竟田友泰是军中品级最高的将军,也是从弓箭营士兵一步一步靠着赫赫军功爬上去的传奇人物。
帐内一下就安静了,南青越见众人都不发表意见,便点名医疗官道:“医疗官,安大夫所言可属实?风险可有夸大?”
“禀大帅,安大夫医术精湛,对伤情的评估准确。所预测之风险并无夸大。”
“术业有专攻。传我命令今日行军至此就地扎营,休整数日。开拔时间待伤情稳定后再定。”南青越站了起来,以一种不容任何质疑的气势宣布了这项决定。
从帅营出来,墨已经在门外候着了。见安言便迎上去,“我送安大夫回车上休息,待营帐扎好后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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