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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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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帅,已经找过了。去医疗营和回营帐的路上都找过了。”

南青越立即向身后的亲兵命令到:“近卫营全体听命,立即分散开去找安言下落。如若发现踪迹以火箭为号,立即追踪不得有误。”

南青越虽然很想立即把马棚这场火和安言失踪的关系串联起来,但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人。如果安言是被敌人掳走的,那目的何在?而且军队大营外三层哨卡,里三层卫兵怎么就能这么轻易而迅速地掳走一个人呢。

此时的南青越有些茫然,她找不到这其中的联系。她只知道安言就这么忽然不见了,好像自己心上某个东西被抽走了留下一个空洞,而夜里的寒风夹着冰雪从这个空洞肆无忌惮地闯了进来。

墨见南青越布置完任务后愣在原地,便上前低声道:“大帅,先回帅营吧。”

南青越毕竟是一军之帅,也迅速恢复常态,对着副将说道:“召集各营主将来我帐中。”说完带着墨快步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又一阵寒风吹来,南青越打了一个寒颤也好像把她吹清醒了一些。她低着头又走了几步才擡头道:“这次马棚失火,应该必有预谋。”

墨跟在后面只点头应下,并不答话。很快二人就回到了帅营,此时营帐外已经重新布置了卫兵,副将和近卫营营长也候在帐外。见南青越回来,都迎上去。近卫营营长杨简上前一步道:“禀大帅,已在军中还发现其它被杀卫兵三人,从尸体的位置来看,已经推断出敌人进入我营的路线。”

“进去说。”南青越铁青着脸,心里已经冷到了极致。

进帐后,南青越第一眼就看见丢在地上的医疗营记录册,被踩得有些烂了。她走时安言坐的凳子也倒在地上。南青越走过去亲自把凳子扶起来,手碰触到冰凉的木头,上面已经没有丝毫体温残存。她握着凳子的手暗暗发力,又轻轻地放回原处才坐了下来。

“各营主将是否已到齐?”

“回禀大帅,各营主将已到齐。”答话的是右将军田友泰。

“嗯!想必刚才发生的事,各位已经知晓。从马棚被人放火,到军中军医被掳走。敌人已经可以在我大军中自由来去了!”南青越压着怒火,扫视着帐中众人。

“属下该死,今日是属下部队巡防。”只见人群中站出来一人,跪在南青越面前,此人便是负责今日巡防的甲叁营主将。

“今日之失,日后再算。当前最重要的就是肃清内鬼。敌人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放火烧了位于军营腹地的马棚,还能顺利找到我的营帐,没有内鬼接应是很难做到。现在开始我宣布实行五五连坐,一旦发现任何人有异常立即抓起来严审查。另外加强外围哨岗,增加营内巡逻。营区开始宵禁。”南青越一口宣布了好几条命令,脸色依然冷得可怕。

众人脸上也绷得很紧,大军行军在外被人烧了马棚,还差点掳走主帅。这已经完全等同于打了一场败仗了。

很快各人领了任务便退出了帅帐,而南青越此刻更是坐立难安。她派出去追踪的亲兵还没有一人回来,这就意味着没有任何一组有发现。也是,这茫茫雪原没有路又全都是路,她派出去的区区几十人而已,哪里又能轻易追到敌人踪迹呢。可她却不能再多派人出去了,毕竟除了丢了安言,大军也没有什么损失。外面漆黑一片,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在暗中蛰伏等待着给自己以及大军致命一击。现在全军已经进入戒备状态,固守营地等天亮再做打算才是上策。

这些,清醒的南青越都知道,可被掳走的人是安言呀。她不敢想象戈壁草原上蛮子掳走如冰玉般的安言会怎么对她。而此时她是何等的害怕和无助。南青越在帐内踱来踱去,面上已不见刚才的冰霜,取而代之的是愁云惨淡。墨站在一旁,皱着眉头看着南青越。小琴站在墨旁边一会儿看看墨一会儿看看南青越,眼睛红着却不敢掉眼泪。不一会门外传来通报,医疗官邱大人求见。南青越赶忙让邱大人进来。

“道长,你看?”南青越面向来者,投去焦急的目光。

“大帅且稍安,贫道刚才去看过马棚和敌人进来的路线了。马棚失火应该是幌子,吸引注意力。而劫持您才是敌人的目的,从他们进来的路线看,巧妙的避开了所有哨卡和巡逻,把动手杀人的数量控制到了极致。没有内应,确实不可能这么悄无声息。但大帅放心,内鬼不难找。”玄妙道长此次乔装易容为邱大人掌管医疗营,不到情势所迫是不会单独面见南青越的,但今晚发生的事有太多疑点,不跟南青越当面交代清楚,实在放心不下。

“内鬼不抓,全军难安。可安言怎么办?”南青越知道带路的内鬼,要抓出来不难,毕竟熟悉每天巡逻路线和营中布防的人就那么几个。可安言怎么办!

“贫道认为不可为一人而动全局。尽早撤军才是当务之急,这次敌人只敢暗中骚扰,不敢正面来袭也能说明对方不过几个残兵剩勇而已,不值得大军压上。”玄妙道长认为此次事件并不会影响撤军计划。

“道长,撤军固然是当前首要之事。父王已经转醒,拨乱反正的消息很快就会传来。我要救回安言,这是我的命令!”南青越生气了,她只想尽快救回安言。她此时也只需要一个能想办法救回安言的谋士,而不是让她以大局为重的臣子。

玄妙平静地看着怒气冲冲的南青越,叹气道:“贫道的责任是保您周全。至于安大夫恕贫道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这,安言在我帐内丢的,我不能放弃她不管!”南青越急了,眼睛开始泛红。因为她知道派大军去找人,是绝对不可能。而派身边的高手出去,这广阔而空旷的雪原也无异于大海捞针。她若放着全军上下数千人的安危不顾,去找一个无足轻重的军医,又是何等荒唐。

玄妙无言以对的站着,脸上平静却悲悯。“公主,您身后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您,盯着王府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南青越的帐中终于静了下来。她遣走了所有人,独自坐在帐中发呆,目光落在地面上又好像漂在半空里。安言之前进帐脱下的披风还挂在原处,南青越看着那披风心中又是一痛。外面多冷啊,她连一件披风都没有,她该怎么度过这漫漫寒夜?寒疾会复发吗?

南青越脑子乱糟糟的,她想强迫自己入睡,毕竟明天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可哪里又能睡得着呢!派出去追踪的亲兵已经全数返回了,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今夜风雪过后明早哪里还有什么蛛丝马迹可寻呢?南青越悲观极了,她似乎认定再难见到安言了。她印象里总是淡淡微笑的女子,初识时冷冷清清,熟识之后又看到截然不同的温和内里。安言柔弱吗?不,她是坚韧的。当初跪在风雪里那么久要随军出征,她都坚持下来了。可这次安言的坚韧能撑到救兵赶到吗?但救兵又在哪里?

演州城内千山商行后院的客房内,秦素素还没熄灯就寝,一直反复琢磨着几味药。但今天又和往日不同,总不能静下心来。手里拿着药材,眼睛却无法聚焦,心神不宁用在此刻的秦素素身上就再贴切不过了。看不下去就索性躺床上睡觉,可翻来翻去的就是无法入睡。

秦素素气鼓鼓的又起来身,披了件厚袄子便去了季左房间。“我一整晚心绪不平,难以集中精力。躺回床上又无丝毫睡意。”秦素素一进门便一通抱怨,然后看着有些睡眼惺忪的季左又有些不好意思,“把你吵了吧。”

“我也没睡沉,外面那么大的雪,你也不多穿点就跑出来了。”季左虽然被吵醒,但丝毫没有怨气。

“小左,安言走了十多天我都没怎么挂念她,不知道为什么今晚老是想起她。怕她在外面有什么危险。”秦素素把自己担心的事说了出来。

“这个,既然你已经将南显王爷救回了,有他出面主持大局。安大夫应该很快就能回来。你别太担心。”季左想了想回答到。

“哎,我知道他们很快就能回来了,但就还是莫名其妙的心慌。”

“应该没什么事的。”季左看着秦素素宽慰般地笑了笑。

秦素素侧过身来,面向季左站着,皱眉道:“现在就想出城去,只有看到她安好,我可能才会放心吧。”

季左也侧过身子面对秦素素,“公主会照看好安大夫的。再说李顺不也在嘛。别想太多了,早点休息。”

秦素素点了点头,看着季左缓缓说道:“那,我回去了。”

季左一愣,旋即应声道:“哦,好好,那,那你早点休息。”

秦素素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裹着袄子走了。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季左也沮丧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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