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伐(1 / 2)
讨伐
而帅帐中也集合了左右副将和斥候营营长等人。南青越简单地向几位交代了事情经过,便定下来作战方案,斥候营派人先去确认敌军位置后回报。大军兵分两路拿下古和与察尔哈的部落。待众将领离开后,南青越盯着案上的几封书信 ,拿起来闻了又闻,确实没有硫磺的气味。演州以及附近州县所使用的纸都是来自全县,全县因为有地热,造出来的纸比一般的官纸更黄且有明显的硫磺味道,而眼前的这几封书信用纸,明显不是来自全县而是更白更细的官纸。除了州以上的官员有资格使用官方造纸坊生产的官纸以外,平民是没有途径得到官纸的。显然写这些信的人,必然是朝廷官员,而信上笔迹虽然有刻意改变笔法笔锋,但仔细看还是有某督军的书写习惯。南青越愤怒过后,又开始想着突然出现的秦素素,像一个谜。从为父王解毒开始,到现在救出安言,找到扰城敌人的线索,拿到督军通敌的证据。为什么这些在自己看来困难重重的事在秦素素那里却如此手到擒来。秦素素和安言他们到底是何人?
南青越心里有一团巨大的迷雾,但她也深知现在不是追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确认敌人位置,抓人破案,班师回城结束这场荒缪的出征。她在心里默默算了算时间,如果敌人真在秦素素说的位置,那两天之内必有消息传回来,且耐心等上一等吧。放空了一小会儿,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安言,得知她已经回了医馆性命无虞,南青越的嘴角微微扬了扬,然而脸上却是苦笑。从愤怒到绝望,再到今天的惊喜,和此刻非常想哭的心情,酸涩的情绪让南青越有些迷惑。
秦素素是在到达军营后的第三天返程的,她谢绝了南青越安排的护卫,和李顺两人踏上了回程的路。走的时候,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忐忑,虽然知道斥候营里有业城的人,能够把大军准确的动向传递给季延,但毕竟牵扯太大,一点纰漏就会功亏一篑。但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拜别南青越后二人向着演州疾驰而去。
另外一边,季延在秦素素离开军营的这天抵达的西固,察尔哈还是维持了表面的礼貌假惺惺地欢迎了这位炼铁技师的到来。季延提出先见季流风的要求,也没有阻挠。径直将他带到了季流风所在的帐内,只是旁边站了几个士兵以防季延有什么诡计。
季流风见到季延后,轻声叹了一口气道:“有劳老师这么远跑一趟。”
季延定睛看了看面前的人,上前一步在季流风面前跪下开口道:“少爷,言重了。您身体还好吗?”
此时的季流风见季延跪自己,略一迟疑,因为季延是他的老师,在业城老师是不会跪自己学生的。瞬间恢复常态,用手扶了扶季延,道:“在这里就不必多礼了,起来吧。”然后恢复冷冷的表情问到:“安大夫回去之后,还好吧?”
“回少爷,安大夫那边有医馆的人照顾着,我出发前还没醒。城主也去探视过了。”季延一字一顿地用缓慢的语速回答。
季流风看见季延时便知道他母亲肯定来演州了,但没想到的是居然还去探视过安言。这让季流风背脊一凉,眉头皱在了一起,面上的表情比刚才更冷上了几分。这些微小的变化被季延一一收入眼中,出声宽慰道:“城主只是探视,少爷放心吧。”
季流风不置可否却又点了点头,很快二人的会面便被打断了,察尔哈走了进来,得意地说道:“既然炼铁师傅已经到了,那我们事不宜迟赶紧开始吧。二位可以等到交易达成后,在回城的路上慢慢聊天了。”于是,季延便被请了出去。帐内又恢复了安静,季流风重重地低下了头,懊恼地揉着眉心,他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季远慈绝不会轻易放过自己,肯定会迁怒周围的人。待心情平复了一些后,摊开了左手一个小纸团赫然出现。这就是季延跪他的目的。
“四日后亥时,归”季流风把这几个字扫了一眼后顺手将纸条扔进了身旁的火盆。他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在西固的人手,季延和季桓都在,按母亲的手段绝不可能只是救自己出去那么简单,这西固部落的人因为首领的一念贪欲就快倒霉了。说到贪心,季流风自嘲地笑了,自己何尝不是因为贪心才到了如今的地步。
虽然季流风不知道季延等人会怎么安排四日后的行动,但他心里清楚这些人都是从血雨腥风中走出来的强者,带自己从这简陋的牢笼出去并非难事。他现在担忧的是回去之后,母亲会怎么处罚自己身边的人,会怎么处置医馆众人,季流风有些不敢细想。开始在并不宽敞的帐内踱步,脑子里又浮现出安言被救走时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
已经入冬的草原白茫茫一片,天地间除了风和雪似乎容不下其它活物了,秦素素和李顺已经在这雪原上赶了两天的路了,此刻西北风刮得更盛,秦李二人只能找个避风的山坡歇脚。二人用地上的积雪垒了个临时的挡风墙,猫在矮墙下生火烤着干粮。秦素素一路上异常的沉默,心里惦念着季延那边的行动,也担心着家里的安言,而一直在脑海里盘旋的还有一个名字也让秦素素很是烦躁。不知道现在赶回去,季左是不是已经被遣回业城了,应该是见不着了吧。
李顺在一旁见她这般惆怅,搞不清状况,明明安言已经救回去了,城中奸细也找到了,为什么秦素素还是这般忧愁。忍不住开口问到:“素素姐,小姐已经救回去了,大军很快也会得胜回城,为何你还如此忧愁?”秦素素擡头看了一眼明显黑瘦的李顺道:“这次的事儿,我欠了别人很大一个情分,不知道怎么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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