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事(1 / 2)
秘事
众人送走了秦素素的第五天,正午时分听见城楼响起号角声。长号七响,战士凯旋,便知是南青越大军回城了。此时安言正在镇干王府内出诊,陪着她的还是之前的若书姑娘。安言放下手中的药转身问到:“是公主大军得胜归来了吧?”
若书礼貌地回答到:“回安大夫,应该是的,昨日已有先遣的信使传回消息了,公主率大军预计今日进城。”
安言听完放松地吐了一口气道:“终于算是回来了。”
“王爷知道后也是非常高兴,今晚在府上会设家宴为公主接风。”说到这里若书也很高兴。
南青越点了点头,继续手上的活,几下分拣便把南显需要用到的药材称量好了。交给若书之后,剩下的工作就用不到自己了,往常这个时候南青越便准备告辞回医馆,而今天她有些犹豫,如果留下来说不定还能见上南青越一面。但想想这样又很失礼,毕竟等她回府也得晚上了,人家家宴自己也没身份参加。安言有些沮丧但也还是起身收拾了自己的东西向若书告辞道:“那剩下的就交给若书姑娘了,晚餐前给王爷服用即可。我就先告辞了。”
若书因为要负责熬药,便由其它婢女送安言出了王府。李来的马车在门口等着,见安言若有所思地走了出来,立马上前接过她手中的药箱,试探着问到:“小姐,今天顺利吗?”
安言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嗯,我们回吧。”
李来见她有些低落也不再多说,扶她上车后驾着马车便往回赶。走了没两步,安言便掀开门帘对李来说:“李来,我们绕去军营吧。”李来微微一愣很快就点头道:“好勒,这就去。”于是二人便调转车头往军营方向而去。演州城并不很大,很快就到了军营大门。卫兵远远地拦住了他们的马车,见下来的人是安言,态度就软了下来,上前抱拳道:“原来是安大夫,容我等去禀告大帅。”
安言站在马车前等了一会儿便见传话士兵回来了,对方还是抱拳道:“安大夫,大帅已经出营了,不在营中今日也不会回来。您请回吧。”
安言有些纳闷,按理说大军刚回城,南青越应该在营中主持大军安顿事宜。如果她是着急回府看望王爷,那自己从王府出来就直接来了军营,路上也应该能碰上,而自己一路走来确实没见到她。但既然如此也只能作罢,安言还礼道:“有劳,壮士。”
说完便和李来驾着马车往医馆方向而去,不紧不慢地回到医馆,余四海迎了出来,“公主刚走,你们就回来了。”安言一愣,原来南青越来医馆了!只听见余四海接着说:“公主来探望你,我说你在王府出诊,她便匆匆告辞了。你俩在路上没碰到呀。”
李来一拍脑袋说到:“哎呀!小姐从王府出来便去军营了,没想到公主居然来医馆了,这不就错过了嘛。”余四海看了看安言,问到:“要不让李来再送你去王府?”
“不用了,时候也不早了,明日出诊想必也能碰到的。”安言说完便进屋了,余四海叹了口气冲着李来凶到“还愣着干嘛,还不把马牵去后院把车卸了。”李来有些莫名其妙,这也不怪我呀!嘟咙着去了后院。
第二天一早医馆刚开门,便有人掀开了医馆的棉帘。余四海以为是有病人来了,连忙从柜台后面出来迎了上去,不想来人竟然是南青越。余四海连忙上前行李道:“不知公主驾临,有失远迎!”
南青越嘴角微微提了提道:“不必多礼,我来探望安言。”余四海一边引着南青越往偏厅会客厅而去,一边挥手指挥李来去后院叫人。很快,安言便疾步到了偏厅,一般早上没病人的时候她都在后院药室内忙活,所以此时出来身上还带着冷冽的药香。进到偏厅,一眼便看到了端坐在上位的南青越,忽然心中酸楚难忍,倏地红了眼眶。不想被周围人发现也只能低头掩饰,来到南青越跟前行礼道:“安言见过公主。”
再擡头时,偏厅内已经只剩下自己和南青越二人了。看着眼前已经的人,安言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出来。南青越见状一时间也是感概万分,站了起来走到安言跟前,二人四目相对却无只言片语。眼神里有欣喜、也有疼惜,南青越终于再往前一步揽住安言,只轻轻地用额头顶住她的左肩,闷声道:“还好,你回来了。”
此时的安言早就泪流满面,慢慢地双手轻柔地抚上南青越的后背,像揽着一件易碎的玉器。良久二人才从这浓烈的情感里恢复过来,再次对望时眼神里便只剩了欣喜。安言拉着南青越重新坐下,自己则坐在她侧边,开口问到:“大概的经过我已经听师姐讲了,公主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南青越微微叹了一口气道:“我给讲些秦素素不知道的吧。”于是她把从秦素素走之后发生的事很快地给安言讲了一遍,当说到古和在重重守卫还是被刺杀的时候,顿了顿才接着说:“墨也在守卫队伍里,几乎是被一刀毙命。她在道长手下习武多年,绝对算是个中好手,却毫无还手之力就被刺客夺走了性命。”安言听完惊得捂住了嘴,眼眶也跟着红了,平复再三才能说话道:“您说刺客就混在军中,可有找到?”
“大军回城后所有将士都进了军营,没我命令任何人都不得离开。现在道长等人正在一一排查。但我预感不好。”南青越说到这里有些沮丧,毕竟对方是高手中的高手,而且一直潜伏在军中,此次出征这么多人,怎么可能轻易就盘查出来了呢。
“公主大可不必气馁,既然刺客在军中,那总会露出马脚的。”安言其实心里有些隐隐的预感,这刺客说不定秦素素能知道一二。但如果一旦暴露了秦素素和业城之间的联系,那事态会被搅和得异常复杂,保持沉默吧。
“我知道刺客肯定是通敌督军钱吉生那一线的,古和应该还能牵出更大的鱼,如果被活着押解回城,背后的大鱼就有暴露危险。所以他们只能派人把古和杀掉。哼!背后无论是什么势力,我一定要把他们揪出来挫骨扬灰!”说到叛徒和其背后的势力,而且还可能跟自己父王中毒有关,这就让南青越非常的气愤。
两人又聊了一阵,南青越像是想起什么,开口道:“你不是每天都去王府出诊吗?一般是什么时辰出发?”
安言笑了笑,“大概也就这个时辰吧。”说完满眼笑意地看着南青越。南青越起身擡手向安言道:“走吧,安大夫有劳了。”说完便拉起安言的手推门出了偏厅。
二人出门后并没有乘马车,而是并行走在清晨安静的街道上。由于天气冷,街上并没有什么行人,两名侍女不远不近地吊在后面。此时的安言有些局促,平民是不能够与皇家子弟并肩而行的,于是她微微慢了半拍,想往后拖半步。却不想被南青越一把抓住手腕,扭头对她说:“这大清早的,大浔律例都没醒呢。”看着南青越明媚的侧颜,便放下心来。
“昨日回府,见父王状态好了不少,多亏安大夫妙手回春。”南青越打趣安言。
“安言惭愧,方子其实是师姐开的,每次调整也是师姐的功劳。只是王爷体内的毒还需要一些时日才能清理干净。”安言很自然地把功能推给了秦素素。
“我知道,秦素素是个奇女子,用毒治病都是一等一的好手,却又不像一般的高人怪脾气一大堆,她有入世的精明,也有出世的洒脱。”南青越其实内心是很羡慕秦素素这样的人,拥有快意人生的底气,“今天怎么没见着她?”
安言闻言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封城之后私自出城是死罪,只能应付到:“师姐,她昨天就出门了,说是去城东的药铺找老朋友叙旧。她一般出门都不会给归期,想回来的时候便回来了。”
很快二人便来到了王府,因为治疗已经进入尾声,需要大夫做的事也不多,一番常规的问脉之后,安言便完成了今天的任务。从南显寝宫出来后,看见南青越在外厅等着自己。
“小琴在我那边,我带你过去看看她吧。我知道她很难过,你帮我劝慰劝慰她吧。”南青越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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