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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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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杀

在帝都去往传州的路上,季延等人已经进行了乔装,原先从帝都出来的马车由另外一队人马护送着往永州方向去来掩饰真实目的地,而季延他们则取道陕州去传州。此时季延和季左已经换到了马匹上,一行八人都是千里良驹,没了马车赶路的速度一下就提了起来。天黑前便进了陕州地界。虽然陕州离帝都不远,但陕州多山地,所以人口和繁华程度远远落后于帝都。与帝都交界的地方更是丘陵连绵不断,季延一行人见天即将黑尽,路边不远处有几户农家组成的小村子,便决定不再赶路。叶廊来到村里敲响了一户人家的门,开门的是一清瘦农夫,叶廊把来意说明了一下,农夫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我这茅草屋怕是住不了八位贵客呀。”

叶廊摸出一些银钱塞给农夫道:“我们在你后院柴房借住一宿,不用太麻烦,只需要帮我们准备一些热水和吃食即可。”

农夫见他面色不善,也不敢拒绝,收下银钱便引着他过去了。很快叶廊把农夫后院里里外外查看了一遍,柴房不小,季左和连启能打个地铺休息,柴房旁边是灶房,虽然不大但也足够五门主一人休息了。于是吩咐农夫去准备,自己则返回大路上通知季延等人。

很快众人便在这不起眼的农家小院落了脚,农夫端来一些麦麸大饼后便回屋了。叶盒验了验确认无毒后众人才就着热茶吃了起来。简单对付几口后众人坐在不大的厨房里休息,叶氏兄弟在外值守。

季延靠着墙站在一边,看着烛火下不太清晰的几人,悠悠开口道:“这趟道儿肯定不轻松,如遇状况连溪你与连启只负责保护小左尽快撤,退回帝都去找秦素素。”

“属下遵命!”连溪和连启立即应了下来。

季延接着安排道:“小左,你也照我安排,由他俩护着回帝都便是,其余的后面再说。”

季左不解道:“我们这趟路线改了又改,难道他们还能跟得上?”

“路线再怎么改,最后都须经由骡镇进传州,对方只要在骡镇守着,我们便不可避免的要正面相对。你也知道季流雨的为人,为了拦截我们他肯定会下死手。我低估了他在帝都的势力,竟然已经渗透到这般地步了。”季延还是不紧不慢,看上起他并不担心对方的“死手”。

季左摇了摇头,“我此行的目的就是助你们找到安言的,如果真在骡镇遇敌就撤回去了,那怎么行。再说了,我曾经也是死士,并非毫无战力。”

“但你现在不是死士了,季流雨对你一直不死心,这点你也清楚。还有,出发前已经说好的,一切听我安排。”季延不愿再跟她拉扯,直接下了命令。见季左吃瘪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接着说:“据我对季流雨的了解,安言如果真是他掳走的,那肯定是把人藏在他能天天看到的地方。他是一个会玩弄猎物的猎手,如果藏远了就不好玩了。”

听季延说到这些,季左有些微微发抖。被季流雨虐待的过往是季左一个很深的噩梦。想着安言此时正被这样的魔鬼控制着,心里就更加焦虑了。季延瞥了一眼沉默的季左,眼中凶光一现,又用及其平淡的口吻道:“最好是季流雨,那这次正好新仇旧恨一起算清楚。”

季左擡头看向他,不明白季流雨和他之间还有什么旧恨。跟季右闲谈时他提过,业城九门门主各自负责不同的买卖,只听命于城主。但大少爷季流云,二少爷季流雨却早在暗中拉拢各门门主归于自己麾下,但业城九门门主各人性格迥异,都是些脾性不同于常人地人哪里是靠拉拢就能得他们效忠的。所以这么多年下来只有季良上了季流雨的船,四门主季寒投在了季流云门下。虽然这两人选择了站边,城主也默许了,不过是一种平衡罢了。业城强权集中一直是历任城主最看重的,但到了季远慈这里,她好像更看重制衡,季流云和季流雨狗咬狗多年,季流云仗着自己是长子对下一任城主之位势在必得,季流雨背靠着他母亲一族在业城深厚的根基对城主之位也是虎视眈眈。

季左从回忆中出来,想了想既然季延自己提到了新仇旧恨,那自己索性大着胆子问一问:“五门主与二少爷有过节吗?”

季延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神冷了下去。这些表情变化被季左看去,心里一个咯噔吓得不敢再说话。不大的灶房里一下静得诡异,季延见状缓了口气道:“跟我有小过节的人我都忘了,有大过节的人都已死了。”在场众人听后,更是大气都不敢出。季左也不知如何是好,看来是触到对方逆鳞了。连忙道歉:“属下失言,请五门主责罚。”

季延笑了笑:“小左,你那一身的旧伤就是我的旧恨。”

季左听后愣住了,她不知该作何反应,那两年她一直有怨气,大哥不管自己,城主也放任季流雨所作所为。后来跟了季流风才慢慢了解到大哥和城主他们的苦衷,现在有一种“一直以为自己无人牵挂,却忽然发现爱护自己的人原来这么多”的冲击。

季延见她愣住,暗暗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一时间灶房内又安静得出奇,甚至屋外都没有任何声音传进来。季延扫了一眼众人,挥了挥手道:“休息了吧,明天还要赶路。”

夜深了,季左躺在柴房里,身子门的位置,呼吸已经绵长看来是已经睡着了。季左脑子里的有些关于母亲的疑惑渐渐浮现,搅得她思绪不宁。

迷迷糊糊间很快天就亮了,众人整理好行装简单吃了些东西变继续赶路。因为前一夜糟糕的睡眠,季左强打着精神骑在马背上,连启落后半个身位,见她眼底泛青很是萎靡,靠近一些低声问:“季左姑娘,是否身体有不适?”季左摆摆手低声回答道:“不妨事,昨夜也没睡,刚灌了些浓茶一会儿就精神了。”

很快,季延一声令下众人,打马疾驰而去。进入陕州后多山地,这天大家就是在山岭中赶路,一列纵队间隔开来,防着有人在密林中埋伏。在林子里跑了约莫一个多时辰,众人歇马在一条山涧旁。马在溪边饮水休息,季延则拿着地图研究路线,季左坐在离他较远的一块大石上。连启是一个称职的护卫,她背对着季左站在她身边,面向身后的密林。所以在危险来到的第一时刻这名称职的护卫率先做出了反应。

一阵暴雨般的箭矢从密林射出,几乎没给溪边的众人一点反应时间。连启挡在季左身前用兵器飞快地格挡着,大声喊着让她找找地方隐蔽,其余众人也是兵器在手,边挡边退。很快箭雨就停了,众人也藏身在各种遮蔽物后。因为要保护季左先隐蔽,连启暴露在箭雨中的时间最长,此时她正和季左一起躲在一块巨石后面,但不幸的是她已经身中数箭,其中一箭更是深深地擦在她的腹部。季左面色苍白地看着连启腹部娟娟而出的鲜血,只能用手死死地按住伤口。随身所带的药品放在马背上的包袱里,而现在马儿不是死在箭下就是受惊跑得无影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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