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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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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聂召不知道他买这些照片有什么用。

用来威胁她么?她并不觉得这些照片有什么好威胁的。

她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如果靳卓岐想, 大可不需要把她举报孟寻早恋造成一个女孩坠楼死亡的事情爆出来,他如果发了因为她,他妈妈已经配型的心脏被别的资本家拿走, 她早就被骂死在网络上了。

跳楼事件或许她只是导火索,但靳卓岐妈妈的事情, 她是主因, 是她一手创造的开始跟结局。

她又想起了靳卓岐的妈妈靳如馨,他妈妈并不是一个格外瘦弱的人, 或许是因为生病水肿,看上去脸很圆, 皮肤很白,躺在床上虚弱又疲惫, 不难看出或许是个跟文艳天差地别的母亲。

她肯定很温柔, 很会教育孩子。

才让总是濒临到极端的靳卓岐还是没有失去自己的风度和自己的底线。

缓缓坐起身靠着, 视线看着窗外,倏然捕捉到了什么。

那天她在楼下见到的那个男生, 应该就是靳卓岐,可笑她还在他衣服上签了名。

他问:“你不认识我了吗?”

聂召眼神微颤。

门被打开,付坤的声音洋洋洒洒冲进来,说是晚上在靳卓岐别墅院子里吃露天烧烤,找了几个人正在搭建架子。

等俩人走进来,瞧见聂召已经醒了,付坤扫了眼靳卓岐, 咳了声问:“你没事吧?”

聂召嗯了声。

目光落在靳卓岐身上,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穿的那件, 染了一层早晨的风霜似的,立在门口, 也没打算往里面进的样子。

“靳卓岐。”聂召朗声叫他,等了十几秒,才问,“我们以前认识吗?”

她又补充说:“我是说,更早以前。”

付坤扫了眼身后的靳卓岐,摸了摸鼻尖不知道他是不是要出去回避一下,但又觉得出去之后更诡异了。

靳卓岐单手揣着兜斜靠着门口,目光落在聂召那张脸上,昨晚穿得那么漂亮,仿佛能吸走人精气的妖精似的,此时脸色煞白,眼神都有些难以聚焦的空洞感。

他脑海里莫名其妙就想到了她腿上的那些擦伤,以及污泞不堪的白裙子,又在猜想,如果昨晚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她或许根本不会让自己在格外恐怖的黑夜里熬下去,而是选择直接沉入黑夜,结束生命。

她过得也没他想象中的好,她也很会伪装。

“不认识。”靳卓岐声音清冽,目光开始在她的胳膊上虚空扫着,即便隔着衣服,他也能想象的出来他亲手设计的纹身是什么样子的。

弓箭每一寸都异常锋利,挽弓后也有如同飙车的速度,直冲出去,精准度高到只会对准他一个人,被玫瑰的荆棘撞的浑身是伤。

也是。

聂召记忆里完全没他这个人,他长成这样,怎么可能没印象。

“你们晚上要去哪?我能去吗?”聂召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付坤。

靳卓岐还没吭声,付坤说了句:“去海边烧烤来着,卓哥海边有个小别墅。”

说完又看了眼靳卓岐。

“我能去吗?”

聂召看着靳卓岐,脑子里不知道怎么想的,说了句:“我会弹吉他。”

***

俩人站了一会儿就走了,聂召下午就能出院,中午医生问她平常有没有对什么药物过敏。

聂召说:“没有。”

医生一边记录着一边又问:“平常有在吃什么药吗?”

聂召抿了下唇,才说:“帕罗西汀,还有舍曲林。”

医生顿了一下,随后擡眼看了看她,又问:“之前治疗过吗?”

“嗯。”

“你现在是可以出院的,但是如果你长期吃过这两个药的话,下次还是来医院——”

“不用了。”聂召满不在乎,“谢谢医生,我现在去办出院。”

医生沉了口气看她:“行。”

出院还没办,中午还是在医院吃的午餐,倒是很意外收到了远在台海的孟寻妈妈的电话。

聂召不知道自己的号码怎么能够那么轻而易举被他们知道,又或者是问的文艳,文艳从他们手里拿了钱。

接听了电话之后,傅玉英的声音很是哽咽,听上去像是哭了很久,精神濒临崩溃的状态。

“召召,你现在在哪?你能不能来我们家一趟?”

“干什么。”聂召听到她的声音,心里还是有些动容。

傅玉英以前对她很好,每次去她家,聂召都会感觉到那些没从文艳身上得到过的微乎其微的母爱。

“小寻知道了,他知道他心脏那件事了。”

“也不知道是谁说漏了嘴,那件事不是没几个人知道吗?肯定是那时候那些个医生,现在小寻正在家里闹脾气,谁都不搭理,他又生病了,也不吃饭,我是真没办法了。”

聂召身子靠着床,嘴巴干涩,喉管都是痒的,有点想抽烟。

“他一个成年人了,知道又能怎么样?能改变什么吗?”

靳卓岐的妈妈已经去世了,孟寻就算是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

“召召你怎么能这样说,你是最了解小寻的啊,他学的临床医学,现在非跟我说不学医了,他都学了两年了怎么可能说不学就不学。”

“你就当帮帮阿姨,你来劝劝他吧。”

“我怎么劝他?”

傅玉英又开始哭了,声音听得人烦闷。

“你之前不是那么喜欢他的吗?召召,如果不是你们家出事,我是真的有想过让你们两个联姻的,你知道小寻的性子的,他现在就是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我真的不知道找谁说了,你来帮帮阿姨好吗?就当阿姨求你了。”

聂召抿了抿唇,看了眼头顶还没输完的输液瓶,问:“什么时候?”

“今天,今天能来吗?”

傅玉英吸了吸鼻子说:“他非闹着不吃饭,还要跟我们断绝关系,在这样下去身体熬不住的。”

聂召拔掉手背上的针就外走,手背往下滴血,她充耳不闻低着头说了个“嗯”字。

“我要坐车,估计要晚上到。”

傅玉英忙不叠说:“行行,你是不在台海吗?那阿姨让人去机场接你?”

聂召说了个“嗯”字,挂断了电话。

她没买机票,绿皮车又太慢,折中买了最近的一辆高铁,什么都没拿,从医院出去便直奔去了高铁站。

进站的前一秒还给卢湘发了微信消息。

【你下班回我家帮我喂一下小猫。】

过了十几分钟她才回复。

【你要干什么去?】

高铁上信号不好,聂召发完,看着这句话前面转着圈。

【有点事儿,大概后天回。】

【行,注意安全。】

【嗯。】

说完,聂召身子往后靠着,她坐在a位,靠窗,目光看着窗外的树木跟河流,太阳炽热,从窗户照进来身上滚烫一片。

下午三四点才到的台海,聂召下了车,也没搭理那个来接她的人,去附近一家面馆吃了饭,她整个人都捂得很严实,这个天气热,吃完面出了一身的汗。

好在吃面时在单独的室内,出来之后穿着防晒衣口罩跟棒球帽,在一个紫外线爆烈的夏日,女孩儿们个个比她精致怕晒,也不显得突兀。

离开饭点之前,还收到了付坤的微信消息。

【你在哪儿呢?不是说一起来这边烧烤吗?】

聂召低着头回:【有点事,不去了。】

聂召也不觉得她在不在有什么区别。

【草,你不来也说一声啊。】

【我真的是,很服啊妹妹。】

【你挺会撞枪口上的。】

聂召弹了个问号过去。

付坤发着:【你知道卓哥最讨厌的事情是什么吗?失约。】

【你提头来见吧。】

聂召:【怎么,他有情伤?】

他能被女人放鸽子?

【这我不知道,反正卓哥的场子,说来的人没人敢不过来。】

【你想想怎么哄吧。】

她盯着这句话看了挺久,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就算回去也都八点多了,随便吧,大不了再被他关进房间一晚上。

聂召打车去了孟寻家,车子停在了他们家门口,因为吴斌出事,家里的房子被银行抵押拍卖,镂空铁门上贴了很大的封条。

她盯着看了好一会,转过身往孟寻家里走。

刚转过身,跟傅玉英面对面对上了。

估计在她站在门口前,他们家监控就显示了她出现的画面。

聂召大步走过去,跟着傅玉英进了他们家门。

她家是独立的小别墅,跟四合院没什么区别,从外面看像宫殿,占地面积巨大,市额几个亿,室内采用了英式建筑,处处透着豪华,在寸土寸金的台海,这里其中一间杂物房都简直天价。

“怎么穿这么多,热不热啊?吃饭了吗?”

傅玉英看上去尤为热情,好像跟以前隔壁那个经常叫她去玩的好心阿姨没什么区别。

聂召只是扯了扯嘴角,说:“吃过了,寻哥呢?”

傅玉英沉了口气,给聂召倒了杯茶:“在楼上书房呢,谁都不让进。”

“最近不是放了暑假么,他一直都在家,本来身体也不是很好,就更不愿意出去了。”

“他这些年,朋友都很少交,我听他们辅导员说,在学校都是独来独往,而且也没谈个——”

话没说完,她偷偷瞄了一眼聂召。

哆嗦着唇说:“召召,你知道小寻跟你没可能的,蒋听那件事……”

“我知道。”聂召低垂着眸,垂落在身侧的手指微微蜷缩着。

她现在这样,已经配不上孟寻了。

以前配不上,现在更甚。

上楼前傅玉英塞了一个果盘递给她,让她用送水果的机会去跟孟寻说说话。

俩人站在书房门口,傅玉英低声叫着:“小寻啊,你猜是谁来找你了?我给你切了果盘你们吃点。”

里面没吭声,傅玉英给聂召使眼色,拧开门把让聂召进去。

果然啊。

孟寻怎么可能锁门。

孟家的控制欲没把孟寻逼疯也是挺不容易。

聂召捏着果盘走进去,身后傅玉英看似小心翼翼的声音又传来:“那妈妈就不打扰你们了,有什么事情我就在楼下。”

说完,“吧嗒”一声关上了门。

书房开着窗,有风吹进来翻动他桌面上的病例书,他的书房里有种淡淡的香草味,是他从小就很喜欢的一款香水。

以前聂召特别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其实什么气味都没有,那是一种很独特的,直白单纯的,来自于异性会吸引她的荷尔蒙。

孟寻却很讨厌她的靠近,即便是对她最好的时候,当时年纪还小的时候,也从来没跟她拥抱过。

或许是从第一眼就看出了她的心思,又或许是对她下意识的抵触。

如今更是避如蛇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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