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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前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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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战前夕

夜会织霞仙子后,吴岚迹又踏着露水,回到了崇阿关内。

面对刘白关切的询问,他不发一言,只是让弟子先去休息。

“师尊,安喜师姐真的不会有事吗?”刘白思来想去,仍是担忧师姐的境况,于是便忍不住问道。

吴岚迹胸有成竹地微笑道:“自然不会。”见弟子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他补充了一句,“你别忘了,喜儿身边的亲信不少,而轻琼雪藤也算是人界大妖。”

刘白一想,也笑了起来:“是了,是白多虑了。”

纵使织霞仙子顶替了妖王安喜的身份,但永暮渊中对安喜忠心耿耿的不知凡几,暴露也只是迟早的事。

先前织霞仙子假扮李如鱼,一个照面就被陈淼之看穿,虽有夫妻伉俪情深的因素在,但这也说明了虽然织霞仙子占了本身权柄幻化万千的便宜,实际上的伪装手段并不高明。

再加上轻琼雪藤即使心性如孩童一般纯净,也终归是人界难觅的大妖,织霞仙子敢算计她,就要做好被反噬的准备。

想通了这几点后,刘白也总算不再终日提心吊胆,生怕师姐出事了。

毕竟师尊座下的几位弟子,傅朝青师兄和岳寻寻师妹已故去多年,大师兄舒轶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若是安喜师姐也出点什么意外……

刘白真不知那该怎么办才好。

“放心吧。”似是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吴岚迹用柔和的嗓音安抚着他的情绪,“你还不清楚自家师姐的本事吗?小白,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守好崇阿关,守护一城百姓,抵御一切贼子宵小。”

“被谨遵师尊教诲。”刘白连忙低头拱手。

吴岚迹的笑容尽显无奈:“好了,去休息吧,不要那么紧张。”

“是!”

吴岚迹失笑,这孩子……

他眯着眼,眺望苍茫群山,遥想当年与姬识冕并肩沙场的峥嵘岁月,一时又生出诸多感慨。

“谁家少年轻绣帷,帷空垂,垂霞醉。醉眠赤水,水洗寒芒锐。锐气试量险峰巍,巍峨颓,颓云黑……”

“黑发侠客白头归,归心泪,泪眼悲。悲喜如晦,晦描新月眉。眉间徒留万壑对,对剑辉,辉付谁……”

恍惚之间,他的耳畔又响起了那年唱给姬识冕的歌谣,纵然他眉目如初,其中心境却是截然不同了。

“《赠王歌》啊……”吴岚迹的唇边有一抹微笑荡漾开去,“好名字——当初怎么就没想起来要给这首词起个名呢?”

罢了,不想这些了,话说回来,冬梅节是不是快到了?

冬梅节从小寒当天开始,一共持续六日,是人皇姬识冕在位初期就制定下的一个节日,在此期间,人们踏雪赏梅,还会带着酒与知己好友共同宴饮。

起先,这冬梅节,是为了传颂仙祖飘岁的轻风高谊,这六日,是为了纪念姬识冕与飘岁在冰原上挣扎求生的六天六夜。

然千年已过,冬梅节早已融入了人们的骨血中,而这些缥缈的起源倒是没有什么人在意了。

孤雁振翅远飞,春过夏至、秋去冬来。被风吹落的尾羽划开重重云幕,弯月宛如一只失桨的小船停泊在星河中央。

吴岚迹看了看天色,发出一声悠远的喟叹。

“要下雪了……”

………………………………

那日,一支玉兰花发簪向猫妖花寅告密,抖露了妖王安喜被人冒充的隐秘,花寅借口出远门探望朋友,不动声色地离开了永暮渊。

妖王遭歹人顶替已成既定事实,却不知那人掌控了永暮渊的多少力量,花寅本就远离权力中心多年,此时更是势单力薄。

孤军奋战不是明智的选择,但明哲保身也不是花寅的风格。

永暮渊内部形势不明,那就从外界下手吧。

怀着这样的谋算,花寅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永暮渊,赶往了南疆的翠微岭。

翠微岭由于生长着大量的珍贵药材乃至奇花仙草而闻名于世,同时,这种洞天福地也盘踞了众多人界大妖。

除却被吴岚迹杀死的雪凰和涂山曼、阴离等大妖,翠微岭上的霸主当属火熊王和桐仙。

火熊王是一只修行七百年的黑熊,因幼时误吞了一株火属性灵草而入道,脾气暴躁,不好相与,缺少前辈指点,所以法术不精,全靠皮糙肉厚和一身蛮力。

桐仙则是昔年百草、万花真君夫妻同游翠微岭时所点化,自恃为正统仙家出身,清高孤傲,生人勿进,法力菁纯,实力比火熊王强上一些。

花寅此行的目标正是这两位大袄。

安喜被尊为“妖中之王”,她的影响力和统率力当然不止拘泥于永暮渊一隅,天下妖族无论愿与不愿、服与不服,都要听候她的调遣。

妖族不是茹毛饮血的野兽,他们或许不如人族聪明,但都有思考的能力。他们清楚安喜的强大与威望,也掂量得清其中的利害,若非万不得已,他们不会故意和永暮渊作对。

如果那冒充妖王之徒以妖王的名义发号施令,天下的妖族大半会选择听从,而花寅想做的,就是率先斩断这份联系,免得妖族遭人利用而不自知。

花寅顶着一头杂乱发黄的头发,轻盈地在山间跳跃,假妖王不是没有派人跟踪,只是都被花寅有意无意地甩掉了。

好歹他也是一位妖仙,是离神兽九尾天猫只差临门一脚的大能,假妖王此举显然低估了他的实力。

他决定先去寻桐仙,桐仙与百草、万花真君勉强还算有些师徒之缘,只要他亮明得了天地认可的正统妖仙身份,就算最后没谈拢,桐仙也不会刁难他。

这样想着,花寅虚幻的身影微微一晃,消失在了丛林中。

…………………………

穷距原深处,一座岩石堆砌的城池高耸矗立,城池的周围是一片荒地,连生命力顽强的杂草也无法在此生存,更别提鸟雀虫豸。

巍峨的大殿上,一道邪异的身影静静地端坐高位,冷风萧杀,不知拨弄着谁人的心弦。

“尊上,左将军求见。”

魔尊舒轶霎时睁开了微合的双眼,眸中的猩红比黑暗更加残酷,他摆摆手,示意其他人先行退下,独自面见魔族的左将军石盘刀。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左将军身披长衫,姿如青松,对舒轶行了一礼。

“这是你这些日子以来,第七次来见本座了。”舒轶的食指一下一下,轻扣着王座的扶手,“每次都用不同的事、不同的借口,归根结底都是想让本座放弃此次征讨,那么这次你又想用什么借口来劝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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