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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一十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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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老候爷自来到云州城后,那是别有一番情致,老爷子人老心不老,在萧敬与欧阳剑羽等人的辅助下,大刀阔斧的进行了一番整治。首先得从秋儿的医馆开始入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欧阳剑羽带领几十名他带来的亲随上云州城与益县交界处的这一段的野狼山麓对曾家十兄弟进行了突然围剿。这曾家十兄弟自从得了祝宝山的命令,在这一块日子过的是相当滋润,如果说做为这一带的最高军队指挥官,陆少白不知道这码事儿,那纯粹胡说,陆少白知道有这支队伍,并且还领着国家军饷的土匪,但他是个有心机的人,许多不能摆到明面上来的事情,他不便做的,便只有示意祝宝山做了,而祝宝山又不能公开打着军队的旗帜来行事,养这样一帮人自是有所益处的。所以他也懒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萧老候爷可不管这一套,欧阳剑羽带领亲随,不消一个时辰的时间就把这帮乌合之众给端了窝。除了先前死去的曾家老六之外,曾家其余的兄弟以及家人均无一人漏网。自然的当年胡家的事情便成了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曾家兄弟看大势已去,他们本就是一帮有奶便是娘的土匪,在欧阳剑羽的亲自审问下,一五一十的把当年赖家的事情说了个明明白折,以及这些年来他们秘密帮祝宝山与北番通信的事情也来了个竹桐倒豆子,干巴利索的抖擞了出来。陆少白一直是暗中授意,这其间自然不能露出甚么马脚,但仅仅如此,便把萧老候爷气的暴跳如雷了。为什么呢?因为他们还供出了另一则不为人知的事情,并且怕是陆少白本人都未必知道。那就是当年强尖怀了两个月身孕的岳冬儿的便是曾家老大,而那时的祝宝山亦是半路充做的好人,至于为什么如此做,曾家兄弟当时只是听从了祝宝山的安排,并不知道原因。

萧老候爷自打来到陆府后,已经来了不少日子了,却还一直未见过这个自小被自己收养的丫头。听了曾家兄弟的一番表白后,沉吟片刻,便决定亲自去问个究竟。毕竟她是自己看着长起来的孩子,对自己的设防应该小些的。而在十五年前的整个女婴失踪案中,通过对一些怪异现象中分析,他们几个越来越清晰的明白,祝家人正是通过了一步步的通过对萧夫人身边的两个贴身大丫环下手,再支使走陆少白,才在整个陆府随心所欲的对婴儿做了手脚。想到这些后,萧老候爷看陆枫儿的眼神越来越透露着怪异,想不到让自己花许多代价,甚至不惜与狼族做交易的外孙女竟然是个冒牌祸,这如何不令萧老候爷气恼。

曾家十兄弟被瓦解了,祝宝山却还逍遥在外,如何令祝宝山叛逃,这一关键性的一步取决于陆少白了。萧敬故意向陆少白透露了近几日的战况,还递交了一份书面文书,是曾家兄弟的证词附件。陆少白当时就有些傻眼了,想不到祝宝山平时挺机灵个人,如何做出这等傻事?事到如今,自己是保他还是不保?保他吧,怕是自己老岳父的那尚方宝剑可是不会留情的,不保吧,自己的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可都是通过他经手的啊!怎么办?还是用老一套方法吧。这天用过晚膳,陆少白故意把一份曾家十兄弟的证词散落在了办公桌上边,自己出门找萧敬下棋云了。他知道过不了多久,祝宝儿就会来替他收拾桌子的,这么多年下来一直如此。果然不负所望,时间不久,祝宝儿便来到了陆少白的书房,看到散落了一桌的文件,她仔细的替他收拾妥当。忽然一份文章从纸袋里滑落出来,她拾起来凝眸细瞅,可是吓了大大的一跳。(其实这祝宝儿早年并未受过什么教育,倒是在青楼的三年不学诗词,学习了一些知识,自打来了陆府后,也算是与时俱进吧,她通过自己的不断努力赢得了陆少白的青睐。)她早就听闻曾家十兄弟与自己的弟弟祝宝山之间有着不可告人的勾当,如今单是看到了曾家兄弟,就吓了一大跳,看左右无人,挑了出来细细打量一番,禁止不住吓得花容失色。那里边详细记录了祝宝山如何通敌如何**,先前无论别人如何说,没有证据自然是不可以的,但这一次曾家兄弟被捕还供出了祝宝山,纵然有陆少白做坚强的后盾,但萧老候爷的尚方宝剑可不是吃素的。她可只有这么一个亲弟弟啊,也只有这个亲弟弟才愿意为她做种种别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情,她自然不能看着亲弟弟这祝家唯一的独苗被萧老候爷祭了宝剑。想到这里,她连夜派亲信之人,给祝宝山送云了书信。曾家兄弟被捕,因为时间短,那时候也没有个电话电报的,祝宝山并不知情,看了姐姐的这一封信后,自然吓得大惊失色。匆忙间,什么时候也顾不上了,不巧的是,陆少白过五十大寿的时候,一直对自己十分淡漠的萧敬,一改往日的疏冷,执意留他的父母妻儿在陆府暂住。如今想来怕是早就惦记上自己了,无计可施之时他只有自己带领着几十名亲信出得益县,本想与北番国来个里应外合,合力打下益县县城呢,可不巧的是,刚出益县便遇到了一队人马,为首之人正是杨副将,也许是得了消息,杨副将看到祝宝山二话不讲,举枪便刺,把个祝宝山吓得落荒而逃,连夜投奔了北番国的静王。

听说祝宝山不负所望的投奔了北番国后,欧阳剑羽几人相视一笑,进一步抄查他的府宅。当时祝宝山逃跑的匆忙,自是无暇顾及那些个他当初留下的木林通敌的罪证。这对于他们来说,显然是个发现象,那么这样重要的证据他会藏在哪里呢?祝宝儿这里不可能,他父母那里亦被排除了,唯一的可能便是他老婆木氏那里。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原来啊,这木氏虽出身在木相府中,却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的名字不会写,还特不识数。就这么给你举个例子吧,有一年端午节的时候,仆人买粽子叶要包粽子,正好就有一个挑担子的人前来卖粽子叶,仆人正欲上前讨价还价,可巧木氏闲着无事,便嗑着瓜子边问道:“粽子叶多少钱一把?”“一个大子一把。”卖粽子叶的人说话间竖起了一根手指头。木氏不乐意了,便说道:“这也太贵了吧?给你讲个价,少算点吧?”卖粽子叶的人看这是一个大户人家,想必要的多,便说道:“夫人给个价吧,你说多少就是多少。”木氏一听高兴了,张嘴就说道:“奶奶说了价可就是铁板上订钉了,两个大字一把粽子叶如何?”

知道这位太太大字不识一个,所以祝宝山就把两封私密文件交给了木氏保管,并对她说道:“这可是最后能保咱们一条命的东西,你可得保存好了啊。”木氏不识字,便问道:“啥东西这么金贵啊?难不成是你这些年来攒下的银票?”祝宝山无奈的说道:“就算是吧,你就当银票收着吧,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千万不能拿出来,即使你亲爹要也不要给他,”木氏白他一眼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是我的夫君,我爹从没正眼看过我,我为何还要把这样珍贵的东西交给他?想都别想。”因为不识字,不会算帐,所以她是极少拿银子的,但自从知道了丈夫交给她保管的东西的不寻常后,便是走到哪带到哪,一点不敢马虎,即使是睡觉也得藏在炕洞里头,生怕有个闪失。

这一日听得别人讲,祝宝山犯了大事了,怕是连陆将军都无法救他。木氏就着慌了,心想:自己与丈夫怎么说也是患难夫妻,这眼下正是生死攸关的关头,自己求人不如求己,钱没了可以再挣,但人没了,自己和女儿岂不要一世孤苦?想到这里,她便在心里打定了主意,取出一个随身携带的小盒子,找到了林王欧阳剑羽,把盒子举过头顶双膝跪倒,求林王饶过她夫君一命,并送上这个盒子。欧阳剑羽不知道她这盒子中是什么,以为是贿赂人的黄白之物,不禁皱起了好看的眉头,方先生倒是笑眯眯的接过盒子。待得众人打来一看时,全都乐了,正是他们千辛万苦无可觅的东西。

如此一来,祝宝山与木林的罪名很快就坐实了,没多久帝京就传来了消息,木林自杀未遂,现正被收押在大理寺地牢中。据说京城的老百姓象过节一般,张灯结彩,有些人家还放了鞭炮。此事牵连甚广,便是那云州城的鲁知府都包含在内。另一方,林王府中的木林的女儿木妃,自从听得了自己家王爷的如此一番作为后,亦是长笑一声,当夜就三尺白绫上吊了。皇家之人嫌晦气,当时萧贵妃便让人把木妃的尸体取下来,着人挖了个坑埋了,并还在林王府内熏香三日。

笔者认为,当时木氏看到众人喜颜开的样子,还以为是他们见钱眼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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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

萧老候爷走到岳冬儿的居住地的时候,便见两三个丫环仆人在一处嘻笑着玩雪人,院子里雪堆得满处都是,雪地里还压着隐隐约约的落叶,竟无有一丝打扫过的痕迹,这让人凭空感觉到了一片荒凉,似是一处无人居住的荒废已久的院落。见到萧老候爷到来,那帮丫环奴仆慌得脸都变了色,齐刷刷地跪在雪地里,萧老候爷冷笑一声道:“自己做的错事,自己受吧!”也不让他们起来,径直走到屋里边。虽然下了两场雪,外面的天气温度骤降,满世界均是一片苍白,让人看不到一点曾经的姹紫嫣红。此时,陆府中其他各屋均盈满了腾腾热气,也不待人侍候,萧老候爷挑门帘进得屋来,外间屋没有一个侍候的人,屋里却与外边的温度不相上下。萧老候爷看罢,心里不觉一阵酸楚,这也算是陆家三夫人的住处?可见其处境的低劣。

萧老候爷高声咳嗽了一声,听得有男人的声音,岳冬儿低着头,从里间走了出来。顺着光影看到眼前鬓发全白的萧老候爷,慌忙跪倒磕头。萧老候爷看在眼里的是,一个年龄还没萧夫人大的中年妇女,穿一件灰色的棉袍,全身上下无有任何装饰,年纪不大,头发却已经完全白了,腊黄的脸色,无一不揭示了,随着偶尔一两声的咳嗽,无一不昭示着这是个不得宠的妇人。

想起当初她们在萧府时,那般伶俐那般娇俏的模样,心里便有些不忍。低下半个身子,用双手搀起了那个几乎风一吹就要摔倒的岳冬儿。拉着她的手,两人落了座。萧老候爷问寻道:“冬儿可还记得本候爷?”岳冬儿强扯起一抹笑道:“候爷当初是把冬儿从逃难的死人堆中救起的,若不是候爷,只怕是冬儿早就魂魄无依了。”说起此事,萧老候爷便想起二十年前,那个体形瘦小的小姑娘,头上戴着一根草棍,用一双脏兮兮的小手拉着他的衣袖说道:“老爷,买了我吧,我什么都能做的,老爷,你就行行好吧!”他当时亦是从那双贮满了清泉般的眸子里看懂了什么叫做饥寒交迫,什么叫做孤独无所依,什么叫做贫穷。当时,萧老候爷心里一激动,就把这个孩子抱上了马背,对她说道:“如果你愿意,就随我一起回家吧。家里还有两个比你大一些的姐姐,你与她一起玩可好?”那孩子似是无有什么重量,萧老候爷抱她上马的时候,只感觉抱着的是一小堆干柴。小姑娘瞪着一双大眼睛欣喜地问道:“谢谢老爷赏饭吃!”这一晃竟是过了二十多年了,而如今的岳冬儿依是一幅骨瘦如柴的样子,一双大眼睛如受惊的小鹿般闪烁不定。“这几年,你过的还好吗?”即便连萧老候爷自己也是感觉这是多此一问,好与不好自己睁眼看看不就知道了吗?想到这里微叹一口气道:“是婉茹没有照顾好你吧!”岳冬儿听罢此言,猛然擡起头来道:“是冬儿对不起小姐,如何还敢要人照顾,想我这也是罪有应得了!”萧老候爷低叹一声道:“你是个好孩子,只不过性格懦弱了点。”岳冬儿闻言却笑了起来:“我如今已经是为人母的人了,早就应该为自己所做的事承担责任了,这些年每到夜半更深的时候,我就会想起自己的罪行,即使是雪儿亦是常来指责于我,活这些年,已经是足够了。萧家待我不薄,若无有萧家,哪里还有我岳冬儿,撑到如今这一步,原也是想与夫人小姐谢罪的。哪里还敢说什么基不苦的啊?”

萧老候爷听得好话里有话,便也不再隐瞒,直言不讳地问道:“冬儿可是知道什么?不妨与本候爷一一道来。”岳冬儿看着萧老候爷一脸的诚恳,禁不住跪下说道:“想当年冬儿做出如此恶事,本就应该以死谢罪,但想到夫人至今尚蒙在鼓里,小姐下落不明,冬儿不敢先死,今天到底是等到了老爷来了,说出这一番话,冬儿即便是死亦是无憾了。无论如何说宁儿亦是少候爷的亲弟弟,看在他的份上,老候爷不要与我的宁儿为难,可好?”萧老候爷起身相搀道:“冬儿有话直管说来,本候爷不怪你便是了。”岳冬儿眼里流着泪水道:“冬儿是有罪之人,哪里还敢站起来讲话。”

岳冬儿清了清喉咙,就把十五年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起来。先是讲了萧人人与祝宝儿两人先后怀孕后,陆少白与自己的私情,她认为自己这个做陪房丫头的做陆将军的妾亦无感觉有任何不妥,就从了他了。萧老候爷点了点头,确实,在这个时代陪房丫环基本相当于老爷的未说出口的妾氏。又把自己如休怀孕,后来又是如何被祝宝儿派出去替夫人取药,又如何被人强尖,如何被祝宝山相救。后来祝家姐弟也无有为难她的意思,只是在不久后她便感觉到了不妥。因为,当日生下小姐后,萧夫人喝下的那碗鸡汤是自己亲手送去的,喝后时间不久夫人就出事了。她当时心里虽有疑问,但并不确实证据,又因自己当时孕吐的厉害,便再没力气想那些多余的事情了。也许是她把世人想象的太过完美的,也许是她阅人经验不足,在第二天的时候她便发现的异常,萧夫人目盲后,连她生下的小姐也不见了。当时雪儿抱来一个比耗子大不了一圈的女婴,那孩子明显是祝宝儿前两天生下的,如何一下子成了夫的亲生了?此时祝家姐弟才露出了本来面目,说如何她敢胡说什么,便把她当日的事情说与陆将军听,并且说到这里时祝宝儿还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当时送与萧夫人的那碗鸡汤是有毒的。如果她敢说出什么,便把此事一一禀告将军,到时候不仅是她,便是她肚中的孩子亦不能保全性命了。

“是我的错,是我对不起夫人,但夫人的鸡汤里我是用银针试过的,无有查出什么毒性来。或许是,或许是在我试过毒后,去一边呕吐的时候二夫人教人下的毒吧!”岳冬儿脸上挂着泪水,睁着一双大眼睛似有所悟的说道。萧老候爷心有不忍地扶起她道:“不怪你,冬儿,这事不能怪你,若她真想对付婉茹,便是你都无法防备的。”岳冬儿捂着脸颊在一旁低泣。萧老候爷虽然已经料想了**分,但从岳冬儿的嘴里一字一句的说出来,还是大吃了一惊,敢情这世上还真有貍猫换太子之事啊!“你可知道当初婉茹生下的女儿现在何处?”萧老候爷还是抱了一丝幻想的问道。“不知道,当时我只是知道换了,后来才知道这是二夫人让雪儿下的手。只不过,”说道这里她似乎停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小姐当日并没有被雪儿弄死。”萧老候爷神情激动的一把拉住岳冬儿的手说道:“可是有什么线索?”岳冬儿低着头道:“是当初宁儿告诉我的,宁儿在没有生病之前是个聪明的孩子,可自从雪儿出事后,就象变了个人似的。想来雪儿死的那一天,宁儿是见过她的,宁儿后来跑回来吓得什么似的,跟我说雪儿姨姨死了,死了,象小兔子一样被人弄死了。”我当时害怕,怕人听到,所以吓唬他说:“小孩子不许胡说八道,雪儿姨姨是偷了东西罪有应得的。可当时宁儿语无伦次的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娘亲,雪儿姨姨没有偷东西,是被人陷害的。是二娘害了她,我亲眼看到的,是真的。并且他当时还说,小姐姐,我还有个小姐姐,还没死,小手镯,萧妃送的小手镯,雪儿姨姨说那只在小姐姐身上,说着话还从身上拿出来一只做工精致的婴儿手镯。’我当时只是以为是小孩子在闹,便无有理他,谁知道,这以后,这以后这孩子象受了刺激一般,整日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象是傻了一般。”听到这里,萧老候爷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看样子,这雪儿当初并无有按照祝氏姐弟的吩咐杀死孩子,如果宁儿的话可信底高的话,雪儿还知道什么人抱走了孩子。可如今雪儿已经死了,唯一的线索便是那个半疯颠状态的陆宁了,可自打自己来到陆府后,就没见过这个传说中的三少爷啊!这孩子会不会也被灭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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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气依是冷的出奇,都十冬腊月的了,想不冷都不可能。秋儿看着外边松软好棉的雪花,禁不住呵了呵小手,一股白气打湿着窗子上的窗花。她看到颖儿与几个仆人分别在打扫着院子里的积雪,看样子昨晚又下了一整夜,雪没入了颖儿的膝盖,枝头的雀鸟蹦蹦跳跳的踩落了枝头上毛绒绒的雪花,落在颖儿的头上脖子里,她笑着拍落了。这是一幅极让人开心的场面,想来颖儿还真是个无拘无束的年代,而自己呢?想到昨晚偶遇的方先生,秋儿心里莫名的烦燥,她知道无论出于什么目的,无论自己道听途说的事情是否真实的,欧阳剑羽都应该给自己一个解释,她是应该等还是。。。。。。

而杨先生似乎极忙,这一天都没在家露过面。秋儿极其无聊的喝着茶,顺便教颖儿一些大字,颖儿是个聪明的女孩子,正是学东西的时候,她说自己以后也要象小姐这样,做一个好大夫,以救天下人不己任,看着她那幅一本正经的小脸,秋儿点一下她的小鼻子,笑了。这情景象极了自己五岁的时候,在外公面前说过的话,当时父亲母亲外公都开心的笑了。笑了吗?而如今怕自己已经有多长时间没有开心的笑过了?冬日的白天极其短暂,白天的阳光也只是晃了一下,便极快的进入了夜晚。

夜的黑已经完全融入雪地的时候,茶苑后院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人来的意想不到,但那幅神情却让秋儿玩味了半天。陆少白披一身雪花赶了过来,他把自己的侍卫留在了巷子外边,一个人信心十足的踏进了秋儿的闺房。当时小雪与颖儿都云用膳了,而杨先生与方先生不晓得在忙些什么,从早上一起床就没见过二人的身影。

陆少白坐在秋儿的对面,神情憔悴地说道:“秋儿姑娘,本将军有事相求。”陆少白以他军人应有的作风,单刀直入。秋儿看着眼前这个与前世父亲一样名字,一样面容,但眼中却看不到对她有任何疼惜的男人,莞尔一笑道:“本姑娘这里不是茶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我敬将军是个军人,这事也就不加追究了,有话就直说吧!”“好,我就欣赏秋儿姑娘这般性格。那我就直说了。”陆少白颇为赞赏的说着,走到桌边,自己斟了一杯茶兀自喝着,“秋儿姑娘这茶真是不错,可惜老夫一众儿女中无秋儿姑娘如此聪慧且善解人意的。”秋儿一只手边玩味着自己手中的杯盏,慢悠悠地看着陆少白,那眼里充满的竟是复杂的神情。

一杯茶尽,陆少白放下茶盏说道:“我想请秋儿姑娘一同去东蒙解救小女枫儿。”秋儿听罢不觉一怔,讷讷地问道:“枫儿小姐如何在东蒙?”陆少白苦笑一声说道:“这话的源头还得从秋儿姑娘的婚事以及白洛克与陆家的交易谈起。”秋儿心道:果然自己的傻哥哥与陆家做了交易,可如今自己不是依然负了哥哥的深情了吗?原来自从枫儿苏醒后,身体亦便大好了,但性格却变得极其怪异了。她窝在自己的闺房中,一方面她草草的浏览着这个世界与自己认知的差别,另一方面她也得安心养好自己这幅孱弱的身体,这身子骨也太弱了,再就说千方百计的打听秋儿的消息。一段时间后,她对这个世界亦有了一些初步了解,身子骨也养得差不多了,让她震惊的是秋儿竟然被自己这一世的这个无良的爹交换给了东蒙,她当时气的没差了气,嘴角泛着一比冷笑,心道:这一世,我果然亦是来偿还父母的孽债的。萧老候爷的到来,更坚定了她出走找寻秋儿的念头。萧老候爷看她的眼神,那分明就是一个审判官看罪犯的目光,而此中的个中缘由,前一个陆枫儿可能不知道,而自己通过前世对陆少白与祝宝儿的了解,用脚趾头也想得出来。在萧老候爷来后的第二天,她便带着贴身的丫环翠柳不辞而别了。祝宝儿这些日子本来是天天来看她的,但这两天萧老候爷的到来,让她心里着实不安,她知道这萧老候爷可不象萧婉茹那么好糊弄,弄不好自己会前功尽弃的。所以便存了一百个的小心,极力讨好萧夫人,对萧老候爷亦是问长问短的,生怕有个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惹老爷子生气。这样她就疏忽了陆枫儿,等到她发现陆枫儿不见的时候,已经是两天以后的事情了。陆枫儿的丫环代话说:“小姐说了,要去秋儿妹妹。”把个祝宝儿恨的银牙咬碎,自己这个女儿这是咋么啦?现如今不趁着欧阳剑羽身前无女人的空白期早日期赢得这位林王的好感,这又弄得哪门子的妹妹啊!可生气归生气,女儿还是要赶快找到的,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离开了父母能活得了吗?陆少白当时一听也着了急了,派人四下去找,哪里还要这主仆二人的身影?这个节骨眼上,可巧祝宝山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如果祝宝山的事情一旦坐实,怕是自己这个做亲姐夫的亦不能逃脱干净了,只怕是会殃及无辜,自己虽无有通敌一事,但有些事情自己这个上司兼姐夫的能逃脱得干净吗?何况有些事情本就与自己相关联,这许多的事情都挤到了一块,这陆少白是火烧了眉毛般的急啊。如今自己连个得力的手下也找不到了,儿子萧敬,那摆明了是萧老候爷那一边的,对他这个老子怕是有影开形了。

再说陆枫儿,她本就是跆拳道教练,在二十一世纪也算是个女中的豪杰,一般二般的小混混根本无法近得她的身,但现在这个时代是个武术纵横的时代,自己这点功夫虽不能算武林高手,自保倒还是绰绰有余的。本来她是不想带着翠柳的,当时的情况是一怕她去陆少白那里告发她,自己一时走不了。二是她对这个世界还不算熟悉,有个伴也还不错。三是,翠柳在当日见过蒙格尔,这样便省云了许多不便。所以当翠柳她要女扮男装寻找秋儿后,一脸兴奋的说要跟随时,她便应允了。

带足了银两,二人雇了辆马车,这个时候这个世界还算是太平时代,无有那么些土匪啊强盗啊的,那些强人大多来说亦只是乱世的产物。为防万一,她们白天行路晚上早早便落宿了,说话的时候见人自带三分笑,出行总是在人多的时候。一路倒也无话可说,十多天的时候,到了东蒙亲王蒙格尔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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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步便是如何到得王府找到秋儿了,她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当时陆枫儿想的也简单,如果秋儿不愿意在此做王妃,自己设法搭救她出去,如果她找到了自己的真爱,那么自己这个做姐姐的也就无牵无挂了。对于蒙格尔,她无有什么印象,只是听翠柳说当时那个王爷便看上了秋儿,怕是亦不会亏待她的。按常理来说是这样的,但如果秋儿的性格还如前世一般,不幸福又为什么在留在这里呢?翠柳一直不理解她的这些奇怪想法,不觉问道:“常听人说,在家听父母的,出嫁听丈夫的,这女人啊,能找到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丈夫就行了,难道男人与女人还能平等不成?”枫儿点一下她的鼻子道:“这世间的人除了男人就是女人,男人是哪里来的呢?是女人生的,所以男人对女人要充满了尊重才行。男人爱女人,也得有女人爱男人,在如此的环境下,世界才能平衡。爱是双方的,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懂吗?”翠柳听得一脸迷糊的点了点头。

亲王府不是什么人想进都能进的,再说即使是进去了也未必就一下能找到秋儿,而自己与翠柳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时间长了怕出意外也未可知。陆枫儿其实是个急性子,她所想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单刀直入,见了蒙格尔直接寻问秋儿的下落。毕竟当事人是最有权知道一些事情的,这里边没准是自己那个不良父亲闹出的什么误会也未可知。

第二天,她就带着翠柳来到了王府。对看门的人说:“给你家王爷回禀一声,就说云州国秋儿姑娘的哥哥白洛克前来探访。”那守门的上下左右细细打量了陆枫儿一番,看她虽着一身华贵的衣装,神彩俊朗,眉目清秀,但还是太过娇弱了一些。不禁笑道:“这位小哥冒充哪个不行啊,非要冒充那位不得宠的。”陆枫儿心里就是一惊,正待说话间,便看到大门内走出一位面容黑俊,身材高大,年约三十的男子来,那男人一出场便带着一团煞气,让下边的人都不敢擡头注视。陆枫儿一看,如此人物,断不会是平常之人,样貌倒与翠柳嘴里的蒙格尔极为相象,果不其然,一旁的翠柳低垂着头颅,用一只小手偷偷的拽拽她的袖子。陆枫儿一看正主来了,心里想道的是:看来运气还算不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遂抱拳当胸道:“白洛克与亲王见礼了!”蒙格尔看到眼前自称为白洛克的瘦小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仰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道:“我道是哪个呢?敢情是亲舅子来了。来人啊,后院大摆酒筵,为白公子接风洗尘。”陆枫儿以前的那具身体极有些酒量,但这一具身子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还从无饮过酒,但这具身体的父母与前世是一样的人,凭这一点她敢赌一把,蒙古人生性豪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极好客,这一点与自己所了解的是一样的。开始的时候,陆枫儿尚顾及这幅身子的实际情况,当一碗青裸酒下肚后,她竟无有任何脸红耳热的征兆,心里知道这一把她赌赢了。随着蒙格尔的频频相劝,陆枫儿亦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把一旁的翠柳惊得眼都直了,她家小姐什么时候如此好酒量了,以前她可是滴酒不沾的啊!这不废话嘛,以前她若如此的话,那颗小心脏早受不了了,还如何等得到如今?与所有蒙古人一样,蒙格尔看酒遇知己,竟是兴奋的眼睛直冒光。借着酒劲,陆枫儿问道:“王爷,白某人此来是看望秋儿妹妹的,这来一趟也不容易,何时容本公子见一见我家小妹?”蒙格尔闻听此话,把酒碗置于桌上,仰天大笑道:“白兄还不知道啊?本王费劲巴虎的带来的,哪是那个如花似玉的秋儿姑娘,一个丑八怪还差不多,想来本王是被秋儿姑娘的智慧给蒙蔽了。”说话间,冲门外喊道:“来人啊,带那个假王妃进来。”一听说秋儿不在这里,陆枫儿心里象乐开了花一般,心道:我陆枫儿的妹妹就是与众不同,果真栽在你们手里,传将出去,我们姐妹还如何在江湖上混啊?说话间,一旁的侍卫带上来一位形容憔悴,脸上还有斑斑红痕的女子,那女子上前来,一把拉住蒙格尔的裤子说道:“王爷,看在以往的情分上,给臣妾一条生路吧?”看着眼前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女人,翠柳嘴里禁不住轻呼一声道:“月儿怎么会在这里?秋儿姑娘呢?”蒙格尔闻言,扭转头看向一旁惊掉了眼珠子的翠柳,问道:“这位小哥可是认得这女人?”翠柳在蒙格尔鹰一般眼神的注视下,慌忙跪地道:“回王爷,她便是秋儿姑娘的贴身侍女,名唤月儿。”听罢此言,蒙格尔起身拉起月儿道:“如此说来,我倒是慢怠了月儿姑娘了。如果秋儿姑娘嫁过来做了王妃,月儿做为陪嫁丫环,按云周国的律法,怎么也得做个侍妾什么的吧?来人啊,赐月儿姑娘一处宅院,好生伺候着。”

千里而来,人没见着,无意中解救了月儿。陆枫儿拱手道:“既然舍妹不在此处,那本公子得去别处寻她一番了,就此告辞了!”说着话,起身就要离去。谁知道,还未等她走出一步,蒙格尔一把揪住她的后襟。陆枫儿心里一紧,脸上却不慌不忙地说道:“怎么?王爷难不成还想留下在多住几日?”蒙格尔一脸的阴笑:“本王正有此意。”“那本公子若是不愿意呢?”陆枫儿盯着蒙格尔的一双鹰眼,不屈不挠的问道。“那本王就强留了。”蒙格尔脸上依是扬着一个大大的笑容。“王爷难道认为白家的公子都是酒囊饭袋不成?”“那倒不是,若真的白府公子前来,本王断然留他不住,但若是枫儿小姐,怕是就成了有来无回了。”蒙格尔眼睛眯成了一条危险的缝隙。“咳咳。”陆枫儿假意轻咳两声道“王爷真会开玩笑,不过,这个玩笑可不好玩啊?”说罢若无其事的坐回了座位。蒙格尔依不慌不忙的重新落坐,继续说道:“没想到,恢复健康的枫儿小姐变得如此有趣了!”陆枫儿方才想到,这蒙格尔是见过以前的陆枫儿的啊,怕是在大门口就被他识破了。再装下去,显然无有了任何意义了。

“既然王爷知道了枫儿的身份,想要如何处置?”陆枫儿语声平淡的问道。蒙格尔看着眼前这个处事不惊的奇女子,心里不禁为之一动,在自己面前敢直视的女人这是第一个,敢如此无礼他的威严的女子,也是第一个,在事情暴露后,如此事乱不惊的女子,同样是第一个。虽然是初次交流,有了这许多的第一个,眼前的女子身上的亮点便在他眼前如星子般闪了起来。听了陆枫儿的质问,蒙格尔不慌不忙地说道:“本王自然会处置于你,本王要罚你做本王的女人,亲王府的女主人便是你的了,从今往后你便是本王的王妃了。”这一席话没把陆枫儿惊掉下巴,这人也太自以为是了吧,不就是一个亲王吗?想娶就娶想要就要吗?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云周国陆将军府上的千金小姐,这来了一趟东蒙国,就不声不响的成了蒙格尔的女人了?这叫什么世道啊?想到这里,冷哼一声道:“这样吧,我们找一个赌如何?”“陆小姐不妨说来一听,本王感兴趣的很呢。”蒙格尔饶有兴趣地说道。“赌一个月的时间,在此期间内,如果我爱上了你,那便心甘情愿的嫁给你,不论名份。否则,只怕是枫儿断难从命了。”“好,一言为定。”蒙格尔大的一拍桌子,上边的杯盘一刹时滚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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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7

接下来的日子里,蒙格尔倒也守约,并未强迫陆枫儿,一直以礼相待。陆枫儿性子豪爽,善饮,与蒙格尔在一起的时候,常常是一聊就能聊到半夜,从天上聊到地下,又水里又到陆地,无话不谈。两人竟有了种相见甚晚的感觉。不得不说,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陆枫儿确实是爱上了蒙格尔,但她不会承认,以她的心里话来说,一个新中国的女性,爱上了一个古人,爱就爱了吧,本也无所谓的,但不幸的是这个古人拥有了三千后宫,她可不想与这些彪悍的女人摔跤,留着力气她还是想着如何逃跑吧。

这亲王府不仅面积大,来了半个多月的陆枫儿是个路痴,到现在还辩不清东西南北呢,更不用说如何逃出去了。出不去就无法继续寻找秋儿,她感觉自己来这一世的目的就是为的寻找秋儿妹妹,而自己当初只是听了别人的不准确消息,就茫目的跑来了东蒙,真是太武断了。秋儿那么聪明,怎么会如此轻易就上了这帮人的当呢?这几天天气一直不好,持续落地的雪象床大棉被一般厚厚的遮蔽了世间万物,可能是水土不服的原因,陆枫儿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不舒服,头肿胀的疼,那种疼痛感让他恨不得把脑袋敲碎了。第二天蒙格尔来看她的时候,她还未起床,头好象肿了起来,脸上的肉似乎把眼睛都挤到了一处。蒙格尔一下了就着了急,派人请来御医,御医无有遇到过这种病症,只是说可能会传染,王爷你还是远离病患才好。蒙格尔一看这帮蠢医,立时火就大了。一边另请良医,一边衣不解带的守候在陆枫儿床前,不肯合一下眼睛。陆枫儿头一直是浑浑沉沉的,有大夫说是有邪气侵体,给服了些泄药,一时间症状倒有所好转了,蒙格尔才算长舒一口长气。回去睡了半个觉,就被人叫醒了,原来枫儿姑娘身休也开始发热,如今是头也肿胖,身上也发烧,先前好好的一个美人,如今倒无了人形。陆枫儿看蒙格尔来了,勉强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道:“王爷,虽然枫儿输了赌注,但恐怕无法兑现诺言了。若是王爷亦觉得枫儿值得信赖,有一事相托可否?”蒙格尔一时急的眼睛通红,暴怒般的叫着大夫,转过身来一脸温柔的看着陆枫儿道:“莫再说这丧气话,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我是王爷,天命的王爷,一定会治好你的。”陆枫儿感觉一把拉住蒙格尔的手道:“从此以后放过我妹妹可好?”蒙格尔一愣道:“你妹妹是哪个?”“秋儿,先前你想娶为王妃的秋儿便是我的妹妹,王爷答应我放过秋儿,我这就给你磕头了。”说罢就要从床榻上起来行跪拜之礼,蒙格尔一把住她的道:“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答应你。”陆枫儿笑着闭了闭眼睛,暂时睡了过云。一旁的御医中,有个听说过秋儿的医术的,那人上前一步道:“王爷,臣曾听闻那秋儿姑娘医术高超,何不请她前来医治枫儿小姐的病症?”蒙格尔苦笑一下,心想:我先前还想抢人家做王妃来着,别说如今找不到她,就算是能找得到,怕是人家也不敢来啊!不,不能,秋儿是吧?本王可以放过你,但你必须得先治好了本王的枫儿,只要治好了枫儿,本王任你打骂。想到这里,他派人取来了笔墨,提笔给陆少白写了一封信:汝女在吾手上,若保平安,以秋儿换!然后放信鸽送到云周国内的密探。他的意思其实是想说,你闺女陆枫儿在我这里身染重病,如果你不想她死的话,就早些把秋儿姑娘送来给她医治病症。但这信到了陆少白的手里,就变了味,并且还有先前蒙格尔想方设法要娶秋儿的这一事实。陆少白心里着急,却是狗咬刺猬无从下口,要秋儿他也得知道她在哪里呢?也碰巧了,陆少白正在院子里转圈圈,正好那个负责照顾信鸽的侍卫走了过来,陆少白平日也不在意这些,因那些人是欧阳剑羽的手下。这次也不知是发了哪根神经,看那侍卫一脸的笑意,便问道:“什么好事?如此高兴。”那侍卫便说道:“是方先生给王爷的书信,看这模样兴许是秋儿姑娘有消息了。”陆少白伸手便要拿那书信,侍卫虽有一百个不愿意,但陆少白也是个不能得罪的主啊,于是就把方先生夜里传来的信书给陆少白看了,敢情秋儿在北番国内平州城内的最大一处茶馆中,上边还附了详细的地址。陆少白把这住交于侍卫手上,嘴里说着好消息好消息,果真是好消息。心里就打起了秋儿的主意,自己无论如何也得赶在欧阳剑羽的眼边,等欧阳剑羽找到了秋儿,还有自己下手的机会吗?所以他只带得五六个随行的亲信,趁着夜色快马加鞭就赶到了平州城。

秋儿冷笑着直视陆少白,问道:“将军大人,愿意与否不是我说了算,我有决定权吗?”不知为什么陆少白看到秋儿射来的目光,竟是如此的犀利,一时别过头,喃喃地说道:“听说那个月儿不是也因了姑娘还在东蒙吗?”秋儿审视了陆少白半天道:“好,我现在就去与你的女儿做个交换。只是我有一句话想问问将军大人。”陆少白知道秋儿是会些武功的,如果她真的不愿意,彼此打起来,自己未必真能带走她,当时来的匆忙,竟疏忽了这里毕竟是北番国,而不是自己的云州城。虽然现在是和谈阶段,但自己来的不明不白,到时候静王的人马一来,自己还真是百口莫辩了。听秋儿一口应允,心里便高兴起来,爽利地说道:“有何疑问秋儿姑娘尽管道来。”“若我是你的女儿,你会用陆枫儿来与我做交换吗?”“不会。”陆少白想都没想的就回答。“好。我可以问个为什么吗?”虽然是意料中的答案,秋儿的心还是凉成了一片冰。“因为枫儿是我与宝儿生的唯一的女儿,也不隐瞒姑娘,祝宝儿便是我此一生的最爱,其他的孩子自然无法与这最爱中的唯一相比较了。”陆少白毫不掩饰的说道。“好。我这就去救你的女儿。”秋儿心想,果然是这样,遂不再追问什么,披上一件裘衣,与陆少白一前一后出得巷子,打马直奔东蒙。

她可以不必顾及陆少白的感受,但陆枫儿对她的情意,她是记得的,另外不是还有一个月儿吗?听说在东蒙过的并不如意,若不是自己当初算计了她,她又如何会落得如此下场?这两个人在东蒙都是因了自己,所以自己亦不必窝在这北番的茶楼中,应该负起自己的责任,与蒙格尔做个交待了。东蒙与北番国是邻国,几个人快马加鞭日夜兼程,用了不到三天的时间就到了蒙格尔的领地。待得一行人到得蒙格尔王府门前的时候,陆少白对守卫说道:“速传你家王爷,就说陆少白带领秋儿姑娘前来探望陆枫儿。”那守卫上下打量他们一番风尘朴朴的样貌,自是不敢怠慢,把消息快速传了进去。

时候不大,便见蒙格尔亲自出来迎接。较之前些时候相见,这蒙格尔明显瘦了,脸上还有着若隐若现的疲惫。出得门来,他并未理会站在门前的陆少白,一眼便看到了依在马上的秋儿,上前拉住了马缰绳,以手相搀扶道:“秋儿姑娘,一路风尘,辛苦了!”主着话就欲把秋儿扶下马背。秋儿冷冷一笑道:“陆将军,可否替本姑娘解开xue道?”陆少白听了秋儿的话,脸上一阵不自在。蒙格尔亦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这位大将军,心道:这人怎么比我还卑鄙呢!敢情这陆少白虽然听秋儿亲口答应愿意到东蒙来交换陆枫儿,但害怕她这是缓兵之计,害怕她在路上跑了,所以就点了她的xue道。秋儿心里好个悲催啊,自己这个学了十多年武功的人,还让人动不动的就点了xue道,真是失败啊!

——。

158

陆少白见那蒙格尔根本无有理会自己的想法,心里是一忍再忍,想他这一个大将军做的竟有些窝囊了。擅离职守,论律当斩;绑架人质与女儿交换,依律依是当斩。想若是那祝宝山在身边,此类事情如何用得着他这个大将军出马,只肖一个眼神,一切便OK了。此时,他方觉出祝宝姐弟在重要性,原来一直以来自己这个大将军不仅依仗着萧家,即便是祝家何尝不是他的左右臂呢?而此时,莫说蒙格尔对自己不加理睬,便是连自己亦觉得自己的行径委实太过卑鄙。闷着头,随了前边的两人悄然进府。

秋儿一开始的时候被陆少白点的xue道手脚酸软,走几步后身子和缓了些。看蒙格尔此时的神情言语,似是成熟了许多,不似先前的孟浪了。想到这里不禁问道:“王爷此番招秋儿前来,有何吩咐?”蒙格尔边走边说道:“不敢说吩咐,本王的爱妃亦是你的枫儿姐姐,得不莫名的怪病,御医束手无策,想来只有你这举世的神医才能够救治了。”秋儿还未答言,后边的陆少白紧张的问道:“枫儿如何成了你的女人了?她可是未来的林王妃呢?”蒙格尔不屑地上下打量他一番道:“想你这样卑鄙的人,如何做上大将军一职的,当真让人生疑。先前若不是你一意挑拨,本王亦不会与秋儿姑娘生也这些嫌隙。如果我所记不错,你与狼族所做的交换条件便是,让枫儿放弃了做林王妃,难不成将军如今老糊涂了不成?”秋儿看着脸色青紫不定的陆少白,亦是投以一抹鄙夷的一瞥。此时的陆少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终究不放心枫儿,低了头跟随二人到得一处华美的屋舍。刚一进门,陆少白便看到了浑身肿胀的不成模样的陆枫儿,当时眼就一黑,加上连日来的疲劳,竟然晕了过去,蒙格尔一脸的不耐烦,大手一挥道:“拖到一旁厢房,让他少来打扰秋儿姑娘看诊。”侍卫答应一声,把陆少白架了出去。秋儿看到陆枫儿如此模样亦是大吃一惊,走上前去,一边探手细细地把了她的脉搏,一边详细的问起了发病的经过,以及所服过的药物,一旁随侍的御医均一一做答。

陆枫儿这具身子以前本就孱弱无比,加上这些日子以来心力交瘁,此时昏迷中游魂四飘,竟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如今这样走又走不得,心里终还是动了对蒙格尔的爱恋,但他那三千后宫又岂是她一介来自另一个世界中的游魂所期望的?既然如此,那就心里祝福他吧,自己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这个时代的人与物自有无法接受的地方。谁说爱一个人就要与其终身相守?在无边的心湖中,哪怕只有这一盏烛光,这盏不停摇曳的烛火亦会让她感觉温暖。自己此生是来做什么的?前世自己的父母造的孽尚未还清,难不成此事还要夺走秋儿什么吗?不只是她所有偿还的感情的债,从内心深处,她亦是深爱着这个善良美丽的妹妹,在前世的时候,她没有保护好她,那么这一世,注定是不能再相逢吗?不应该是这样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上天不会如此对待她的,总两世之债,让她一次还清可好?想到这里,她似在无边的暗夜中寻到了方向,一个人孤伶伶的起来,向远方飘去,飘去。。。。。

已经饮下汤药的陆枫儿,身上脸上的肿胀已经消退,但她依然昏迷不醒。秋儿自打来到东蒙后,便被蒙格尔拉着到了陆枫儿的房中,他自己不休息亦不让秋儿休息。他甚至霸道地说道:“枫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给她陪葬,反正她心心相念的是你。”秋儿看这位霸气十足的王爷如此对自己,并未生气,只是无奈的一笑。看来陆枫儿遇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真命天子了!形体恢复了的陆枫儿肚腹之中开始咕咕做响,秋儿亲手喂给她一碗稀粥。喝完粥的陆枫儿神情似乎有了明显好转,然而却依是无有醒过来的迹象,秋儿不禁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论理说这种病不会令人成植物人的,是什么原因令她一直不愿意醒来呢?秋儿在脑海中粗略的回忆着自己与陆枫儿的交集场面,虽然以前的陆枫儿身体一直不好,却总能看到她一幅笑吟吟的模样,似乎根本不为自己的病痛忧愁,即使是在她病得无力起身的时候亦是挂着甜甜的微笑。是不是在换心后发生了什么?曾听人家说,有些人做了换取心脏的手术后,无论是性格还是情感均会发生一些意料不到的变化,会不会是这些原因?她回身详细的问寻了陆少白,但陆少白自从陆枫儿身体好转后一直忙于公务,明知道陆枫儿身上发生了变化,但那些变化是他所不喜欢的,是以,常以公务为名,倒极少关心这个宝贝女儿。倒是蒙格尔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他与陆枫儿的一切,说她如何的善解人意,如何的善良却并不温柔,心情好的时候还要唱歌给他听。说着还轻声哼起了一首令秋儿颇感意外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2002年的第一场雪,

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

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歌曲还未哼完,蒙格尔的声音突然就哽咽了。这首歌是在一个雪夜,陆枫儿边歌边舞的,她一袭白衣象雪花仙子一般,迷惑着他的视线,他的神经,他的每一寸肌肤,而如今,那个精灵样的女子却死气沉沉的躺在这里,再不愿意睁开眼睛,即使是这绝世的神医,亦只能治得了她的病,而不是她的心。他又该为她做些什么呢?

沉默一会儿后,蒙格尔忽然说道:“来人,替秋儿姑娘准备银两马匹,派几个武功高强的人送秋儿姑娘回北番国。”这话甫一出口,还未及秋儿置疑,一旁的陆少白便急急地说道:“枫儿还未醒过来呢,如何就要放了这丫头?”蒙格尔冷冷地看了陆少白一眼道:“枫儿的病已经大好了,好不了的是心病,这不在秋儿姑娘的职责范围内,她不应该为此负任何责任。”秋儿刚才本还想着说要再等等枫儿的病情好转,听陆少白此话一出口,禁不住冷言回道:“难不成陆将军还想秋儿为枫儿小姐抵命不成?”“如果可以的话,本将军自会如此。”陆少白一脸阴恨的话语,让秋儿凭空打了个寒战。秋儿转头冷瞥着陆少白道:“只怕是枫儿小姐不肯醒过来的真正原因,便是不愿意面对你这个无良的父亲吧!”陆少白一时气结,那又手不自觉间已经握住了腰间的三尺青锋剑。秋儿看此不禁冷笑道:“陆少白,本姑娘是看在与枫儿小姐的情份上来此的,你以为凭你的那点功夫能奈何本姑娘吗?”话音未落,便点了陆少白的xue道,他手里的宝剑应声落地。蒙格尔在一边看热闹般地瞅着陆少白:“我看陆将军能爬到将军的宝座,不过是凭着无耻登上的吧?”蒙格尔看陆少白对秋儿无礼,本想出手的,但一看秋儿那如灵燕一般的身手,便停下来,乐得看陆少白的热闹。陆少白被点了xue,象具木雕石塑般呆立着,一时羞愤难当,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来人啊,把陆大将军请下去休息。”蒙格尔性情直率,喜好英雄豪爽之人,对如此阴险的陆少白极其不屑,心道:如此的父亲竟能养出这般的女儿来,肯定是她的母亲教女有方。秋儿坐下来,细心的又替枫儿把了脉,看一切均已正常后。静静地仔细审视起了眼前的陆枫儿,从刚才蒙格尔的歌中,她知道这不是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性格怯懦的陆枫儿了,倒是象极是前世的那个陆枫儿,性格刚烈,敢爱敢恨,做事光明磊落,如此的陆枫儿与蒙格尔倒象极了一对。

想起前世的陆枫儿五岁的时候,那时候秋儿只知道,自己的母亲与枫儿的母亲是闺中好友,常带了枫儿来家里玩,陆枫儿头上扎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一张嘴便露出两个掉了门牙的豁洞,对她说道:“秋儿,妹妹,我为你唱首歌吧,只要你喜欢,我天天给你唱歌听。”找呀找呀找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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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不断起伏的回忆,秋儿在记忆中随着陆枫儿的声音哼起了这首儿歌。

正在不知方向的四处游走的陆枫儿,忽然听到了秋儿的歌声,那是当年她唱给秋儿听的,当时秋儿喜欢的直拍小手,她许诺了以后会天天唱给她听的,但她却失言了,循着声音陆枫儿走了回来。正沉浸在自己回忆心情中的秋儿忽然听到蒙格尔欣喜若狂的叫声:”枫儿,你醒了?你真的醒了?”陆枫儿转动了一下眼珠了以适应屋里有些黑的光线,此时蒙格尔方清醒过来,天已将黑,屋里尚未点燃蜡烛。回头喝了一声:“没用的奴才们,屋里黑着呢,也不晓得点上蜡烛。”借助着不停跳跃的烛光,陆枫儿两眼湿润的看着与前世一个模样的秋儿。生怕是自己又在做梦,猛掐了一下胸前的手,不疼,没有知觉,正当她一脸失望的时候。蒙格尔十分委屈地说道:“看来是真的醒了,掐起人来这么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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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肩而过

陆少白见那蒙格尔根本无有理会自己的想法,心里是一忍再忍,想他这一个大将军做的竟有些窝囊了。擅离职守,论律当斩;绑架人质与女儿交换,依律依是当斩。想若是那祝宝山在身边,此类事情如何用得着他这个大将军出马,只肖一个眼神,一切便OK了。此时,他方觉出祝宝姐弟在重要性,原来一直以来自己这个大将军不仅依仗着萧家,即便是祝家何尝不是他的左右臂呢?而此时,莫说蒙格尔对自己不加理睬,便是连自己亦觉得自己的行径委实太过卑鄙。闷着头,随了前边的两人悄然进府。

秋儿一开始的时候被陆少白点的xue道手脚酸软,走几步后身子和缓了些。看蒙格尔此时的神情言语,似是成熟了许多,不似先前的孟浪了。想到这里不禁问道:“王爷此番招秋儿前来,有何吩咐?”蒙格尔边走边说道:“不敢说吩咐,本王的爱妃亦是你的枫儿姐姐,得不莫名的怪病,御医束手无策,想来只有你这举世的神医才能够救治了。”秋儿还未答言,后边的陆少白紧张的问道:“枫儿如何成了你的女人了?她可是未来的林王妃呢?”蒙格尔不屑地上下打量他一番道:“想你这样卑鄙的人,如何做上大将军一职的,当真让人生疑。先前若不是你一意挑拨,本王亦不会与秋儿姑娘生也这些嫌隙。如果我所记不错,你与狼族所做的交换条件便是,让枫儿放弃了做林王妃,难不成将军如今老糊涂了不成?”秋儿看着脸色青紫不定的陆少白,亦是投以一抹鄙夷的一瞥。此时的陆少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终究不放心枫儿,低了头跟随二人到得一处华美的屋舍。刚一进门,陆少白便看到了浑身肿胀的不成模样的陆枫儿,当时眼就一黑,加上连日来的疲劳,竟然晕了过去,蒙格尔一脸的不耐烦,大手一挥道:“拖到一旁厢房,让他少来打扰秋儿姑娘看诊。”侍卫答应一声,把陆少白架了出去。秋儿看到陆枫儿如此模样亦是大吃一惊,走上前去,一边探手细细地把了她的脉搏,一边详细的问起了发病的经过,以及所服过的药物,一旁随侍的御医均一一做答。

陆枫儿这具身子以前本就孱弱无比,加上这些日子以来心力交瘁,此时昏迷中游魂四飘,竟想就这样一走了之,如今这样走又走不得,心里终还是动了对蒙格尔的爱恋,但他那三千后宫又岂是她一介来自另一个世界中的游魂所期望的?既然如此,那就心里祝福他吧,自己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这个时代的人与物自有无法接受的地方。谁说爱一个人就要与其终身相守?在无边的心湖中,哪怕只有这一盏烛光,这盏不停摇曳的烛火亦会让她感觉温暖。自己此生是来做什么的?前世自己的父母造的孽尚未还清,难不成此事还要夺走秋儿什么吗?不只是她所有偿还的感情的债,从内心深处,她亦是深爱着这个善良美丽的妹妹,在前世的时候,她没有保护好她,那么这一世,注定是不能再相逢吗?不应该是这样的,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上天不会如此对待她的,总两世之债,让她一次还清可好?想到这里,她似在无边的暗夜中寻到了方向,一个人孤伶伶的起来,向远方飘去,飘去。。。。。

已经饮下汤药的陆枫儿,身上脸上的肿胀已经消退,但她依然昏迷不醒。秋儿自打来到东蒙后,便被蒙格尔拉着到了陆枫儿的房中,他自己不休息亦不让秋儿休息。他甚至霸道地说道:“枫儿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给她陪葬,反正她心心相念的是你。”秋儿看这位霸气十足的王爷如此对自己,并未生气,只是无奈的一笑。看来陆枫儿遇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真命天子了!形体恢复了的陆枫儿肚腹之中开始咕咕做响,秋儿亲手喂给她一碗稀粥。喝完粥的陆枫儿神情似乎有了明显好转,然而却依是无有醒过来的迹象,秋儿不禁皱起了好看的眉头,论理说这种病不会令人成植物人的,是什么原因令她一直不愿意醒来呢?秋儿在脑海中粗略的回忆着自己与陆枫儿的交集场面,虽然以前的陆枫儿身体一直不好,却总能看到她一幅笑吟吟的模样,似乎根本不为自己的病痛忧愁,即使是在她病得无力起身的时候亦是挂着甜甜的微笑。是不是在换心后发生了什么?曾听人家说,有些人做了换取心脏的手术后,无论是性格还是情感均会发生一些意料不到的变化,会不会是这些原因?她回身详细的问寻了陆少白,但陆少白自从陆枫儿身体好转后一直忙于公务,明知道陆枫儿身上发生了变化,但那些变化是他所不喜欢的,是以,常以公务为名,倒极少关心这个宝贝女儿。倒是蒙格尔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他与陆枫儿的一切,说她如何的善解人意,如何的善良却并不温柔,心情好的时候还要唱歌给他听。说着还轻声哼起了一首令秋儿颇感意外的2002年的第一场雪:2002年的第一场雪,

比以往时候来的更晚一些。

停靠在八楼的二路汽车,

带走了最后一片飘落的黄叶。

2002年的第一场雪,

歌曲还未哼完,蒙格尔的声音突然就哽咽了。这首歌是在一个雪夜,陆枫儿边歌边舞的,她一袭白衣象雪花仙子一般,迷惑着他的视线,他的神经,他的每一寸肌肤,而如今,那个精灵样的女子却死气沉沉的躺在这里,再不愿意睁开眼睛,即使是这绝世的神医,亦只能治得了她的病,而不是她的心。他又该为她做些什么呢?

沉默一会儿后,蒙格尔忽然说道:“来人,替秋儿姑娘准备银两马匹,派几个武功高强的人送秋儿姑娘回北番国。”这话甫一出口,还未及秋儿置疑,一旁的陆少白便急急地说道:“枫儿还未醒过来呢,如何就要放了这丫头?”蒙格尔冷冷地看了陆少白一眼道:“枫儿的病已经大好了,好不了的是心病,这不在秋儿姑娘的职责范围内,她不应该为此负任何责任。”秋儿刚才本还想着说要再等等枫儿的病情好转,听陆少白此话一出口,禁不住冷言回道:“难不成陆将军还想秋儿为枫儿小姐抵命不成?”“如果可以的话,本将军自会如此。”陆少白一脸阴恨的话语,让秋儿凭空打了个寒战。秋儿转头冷瞥着陆少白道:“只怕是枫儿小姐不肯醒过来的真正原因,便是不愿意面对你这个无良的父亲吧!”陆少白一时气结,那又手不自觉间已经握住了腰间的三尺青锋剑。秋儿看此不禁冷笑道:“陆少白,本姑娘是看在与枫儿小姐的情份上来此的,你以为凭你的那点功夫能奈何本姑娘吗?”话音未落,便点了陆少白的xue道,他手里的宝剑应声落地。蒙格尔在一边看热闹般地瞅着陆少白:“我看陆将军能爬到将军的宝座,不过是凭着无耻登上的吧?”蒙格尔看陆少白对秋儿无礼,本想出手的,但一看秋儿那如灵燕一般的身手,便停下来,乐得看陆少白的热闹。陆少白被点了xue,象具木雕石塑般呆立着,一时羞愤难当,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来人啊,把陆大将军请下去休息。”蒙格尔性情直率,喜好英雄豪爽之人,对如此阴险的陆少白极其不屑,心道:如此的父亲竟能养出这般的女儿来,肯定是她的母亲教女有方。秋儿坐下来,细心的又替枫儿把了脉,看一切均已正常后。静静地仔细审视起了眼前的陆枫儿,从刚才蒙格尔的歌中,她知道这不是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性格怯懦的陆枫儿了,倒是象极是前世的那个陆枫儿,性格刚烈,敢爱敢恨,做事光明磊落,如此的陆枫儿与蒙格尔倒象极了一对。

想起前世的陆枫儿五岁的时候,那时候秋儿只知道,自己的母亲与枫儿的母亲是闺中好友,常带了枫儿来家里玩,陆枫儿头上扎着一个大大的蝴蝶结,一张嘴便露出两个掉了门牙的豁洞,对她说道:“秋儿,妹妹,我为你唱首歌吧,只要你喜欢,我天天给你唱歌听。”找呀找呀找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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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你是我的好朋友

。。。。。。

随着不断起伏的回忆,秋儿在记忆中随着陆枫儿的声音哼起了这首儿歌。

正在不知方向的四处游走的陆枫儿,忽然听到了秋儿的歌声,那是当年她唱给秋儿听的,当时秋儿喜欢的直拍小手,她许诺了以后会天天唱给她听的,但她却失言了,循着声音陆枫儿走了回来。正沉浸在自己回忆心情中的秋儿忽然听到蒙格尔欣喜若狂的叫声:”枫儿,你醒了?你真的醒了?”陆枫儿转动了一下眼珠了以适应屋里有些黑的光线,此时蒙格尔方清醒过来,天已将黑,屋里尚未点燃蜡烛。回头喝了一声:“没用的奴才们,屋里黑着呢,也不晓得点上蜡烛。”借助着不停跳跃的烛光,陆枫儿两眼湿润的看着与前世一个模样的秋儿。生怕是自己又在做梦,猛掐了一下胸前的手,不疼,没有知觉,正当她一脸失望的时候。蒙格尔十分委屈地说道:“看来是真的醒了,掐起人来这么用力。”

你对我妹妹做了什么

陆枫儿没有理会蒙格尔的意思,她把手伸向秋儿,说道:“秋儿妹妹,我真不是在做梦吗?”看到陆枫儿安然无恙,秋儿一脸讥笑地说道:“你当然无恙了,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不要说这位蒙格尔亲王不会饶过本姑娘,便是你的父亲陆少白亦会把本姑娘五马分尸的。”听这意思陆少白似是对秋儿做过什么事情,想到陆少白对秋儿的无情,陆枫儿那张俏脸便沉了下来,回头瞪一眼蒙格尔:“你们对我秋儿妹妹做了些什么恶事?”蒙格尔一脸无辜的说道:“不关我的事,我看你昏迷不醒,御医均束手无策,便差信使请你父亲请秋儿姑娘来看病,不想到他竟劫持了秋儿姑娘。”这话甫一出口,陆枫儿差点没气昏死过去。拉了秋儿的手一脸沉痛的说道:“妹妹,姐姐替父亲与你先告个罪。”这并不关陆枫儿的事,虽然陆少白十分可恶,但若不是自己抱着一颗赎罪之心,他若想胁迫自己来东蒙亦是不可能的事情。此时看陆枫儿如此模样,温和一笑道:“枫儿小姐不必难为自己,若不是本姑娘感念枫儿姑娘的姐妹情深,是断不会受他胁迫的。”陆枫儿看了一眼一旁的蒙格尔,见他一脸赞赏的点了点头。

秋儿见他们如此,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接口道:“如果王爷与枫儿小姐感念本姑娘此来的不易,可否卖一个面子给秋儿?”两人齐声问道:“有事直管道来。”“当初替本姑娘嫁来东蒙的月儿姑娘可好?”蒙格尔想到自己下时愤怒致使月儿遭受了许多罪责,脸上就有些不自在地说道:“在到是在,只是,”秋儿就知道月儿来此既不然全身而退,必会受些责难,然此时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便继续说道:“王爷开恩,当初月儿亦只是受了秋儿的蒙蔽,可否看在本姑娘的薄面上,放月儿姑娘回国?”蒙格尔一听这话,立时叫道:“好,只是月儿已经做了本王的女人,若她想回云周国,本王自当成全。”说罢冲门外高喝一声:“来人啊,有请月儿姑娘。”

时间不大,便看到一袭粉色衣袍的月儿一摇三晃的走了进来,与之前的稚嫩有所差别的是,也许是怀过孩子的原因,小小年纪竟让人看到了成熟女人的味道,之前脸上的红痘痘亦全部消失,这一段时间由于蒙格尔并未对她进行排斥,身子保养的还算不错,小模样也水灵了一些。进到屋来,对着蒙格尔盈盈下拜,蒙格尔眼皮都未擡一下,只从鼻子处哼了一声道:“秋儿姑娘说当初你是替她嫁过来的,如今特意来接你回去,你可愿意?”那月儿听闻此言,眸子里立时贮满了泪水,恶狠狠瞪了秋儿发眼,这让秋儿的小心肝猛然收缩了一下。继而放低了眼神,滴滴珠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般打湿了地面,只听她嘤嘤啜泣着说道:“月儿是王爷的女人,难不成王爷不肯要月儿了不成吗?千不怨,万不怨,月儿只知道嫁夫从夫,既是嫁了王爷,自是一心侍候王爷,再不敢生其它的非份之想,如今王爷说出这等狠话,月儿还不若一死。”说着话,擡起身子就欲向一旁的柱子上撞去,蒙格尔即便是对她再无情义亦不能放任了她死在枫儿的屋子中,眼疾手快,一把接了月儿,那月儿委在一个结实的怀抱中,正想诉一诉这万般的委屈,不想蒙格尔微一皱眉,一把甩开月儿,吩咐一声:“来人,既是月儿姑娘不愿意回云周国,那便送回她的住所,好生伺候着吧!”秋儿无奈的看了陆枫儿一眼,心道:“这下你可有好戏看了。”陆枫儿低垂着头颅亦不知道想些什么,看月儿一众人等走干净了,方擡起头来,轻声对蒙格尔道:“我还有些事情与秋儿妹妹讲,王爷自去歇息去吧!”蒙格尔看一看陆枫儿,再瞧一眼秋儿,似是下了极大决心般,才出得屋门。

蒙格尔不知道她们姐妹两个相谈了些什么内容,只知道那一夜那屋子里的烛火一直燃到天明。天亮的时候,秋儿吃罢早饭,便要起程回转,至于陆少白她亦不想理会与他了。将要出门时,蒙格尔从袖子里取出一张万两黄金的银票,讪讪道:“本王劳烦秋儿姑娘,实不忍,区区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秋儿看一眼陆枫儿,陆枫儿冲她眨眨眼睛,秋儿笑着接过来,继续说道:“王爷再给秋儿一张,本姑娘替你解除明年夏天的瘟疫,如何?”一听说明年的瘟疫,蒙格尔即是一怔,从来都是神人方能预测这些的,她一个黄毛丫头,怕是在忽悠自己吧!陆枫儿一听嘴角一阵抽搐,这丫头这一世变得竟是如此贪财了,看到蒙格尔一幅犹豫不决的样子,伸手从蒙格尔怀里又掏出一张银票道:“妹妹只管收着。”秋儿笑道:“多谢姐姐姐夫赏赐,不过看起来还是自家姐妹最知冷知热,知道妹妹如今是捉襟见肘的,一出手就是万两黄金,姐夫以后可要学着对小姨子大方些才是。既然钱都已经掏了,那本仙便开始施法了。”蒙格尔听这姐夫叫得舒服,看一眼陆枫儿心道:虽然这姐姐没妹妹妩媚,也不失为一人间奇女子,若两者兼得,便不枉此生了,想到这里偷眼看了陆枫儿一眼,见陆枫儿正恶狠狠地盯着他看,不禁打了个寒颤,再也不敢胡思乱想了。陆枫儿遂嗔笑着对秋儿说道:“这一世你这嘴皮子倒越是利索了许多呢!”蒙格尔一时竟有些听不明白她们姐妹两个说些什么,只是木然的站着做陪趁。秋儿忽正色对蒙格尔道:“明年黄流水泛滥的季节,这一块地方将有一场瘟疫,这是一种潜在的病毒,先前几年虽发生过但并不厉害,这种病传染性极强,受病者只是一些体弱之人。这个冰天雪地的季节,这种病毒本不易传播,但因为枫儿姐姐自小身子弱,又兼之长途疲累,来到这里后竟先行感染了这种病症。而明年黄河水泛滥之时,便是这种病毒肆虐盛行之时,怕到时候这里会有成千上万的人受此病毒的**。要姑娘看在你这两万两黄金的面子上,替你开了一个方子,在病毒未泛滥之前,提前准备好这些药材,以备不时之需。”说话间,从怀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张递于蒙格尔,冲二人摆了摆手,打马而去。

蒙格尔手里捏着那张尚带着秋儿温热体温的纸张,一时竟有些呆了,他在想,这话说的神乎其神的,真的假的啊?陆枫儿看他发呆,狠狠踩了他一脚,道:“别打她的主意,她可是我的妹妹。”蒙格尔一时回过神来,笑道:“你乖乖地说,昨晚她对你说了些什么话语?为何一觉醒来,你对本王的态度就不同了?也不嚷着要跟秋儿姑娘走了?”是啊,昨晚到底都说了些什么啊?似乎说了很多,也似乎什么也没有说。枫儿只记得秋儿是这样教导她的:“说什么债不债的,你不欠我的,我亦不欠你的。在这些惨剧中,我们都是无辜者,如果父母是可以选择的话,我们都不会选择那样的父亲,设若真有亏欠这一说,也是你的父母欠我的,既然你认我是好妹妹,我便也诚心让你做我的好姐姐,只是再不要说这等话来,我不喜欢。各人自有各人的命运,此一世你来这里,到底为了什么?原先那个陆枫儿的生寿本已经到了极点,你也不必伤心难过。前一世因为妹妹,你无有结过婚,此一世莫不是上天许了你一个如意郎君?世上都道好男人难寻,我看蒙格尔亲王待你是真心实意的,你昏迷的这许多日子以来,他都是衣不解带的照顾你,这些有眼睛之人都是会看得到的,有心的人都是会感受得到的。至于他有那么多的妻妾,这是个历史遗留问题,若想一下子得到彻底解决也是不可能的,运用你二十一世纪的聪明智慧一步步来解决吧!”

陆枫儿正自沉吟间,忽见远处几骑战马呼啸而至,从马儿带起的雪沫中,可见马上之人的急迫心情。

来者何人

那帮人即将到得王府时,为首之人从马上跳下。来者何人?正是秋儿以前所说的阴魂不散的欧阳剑羽,按理说从方先生飞鸽传书至今,已经过了这许多日子了,为什么这么晚了才赶到?这件事啊,唯陆少白最清楚了。当日他拦下了侍卫的信件后,就一心想着去撸劫了秋儿再让欧阳剑羽知道这件事,如此自己成功的概率会更高一些,但他亦不能公开扣留了传信的士兵与信件,他当时灵机一动,便想了一个鬼主意。他对传信兵说:“林王去益县查巡去了,今晚怕是不能回来了,看你们这些兵士整守着不会说话的信鸽,也着实闷的厉害,听说今晚校卫营的一位副将过生日,极是热闹,本将军今晚有事去不了,这里有纹银五十两,你替我送一份礼物,正好自己也去转一圈,以解烦闷。”那兵士原是欧阳剑羽直属的,无有他的命令无人敢支使他做任何事情。但一来是最近大雪压境,自己也确实烦闷的厉害,二来,替陆将军送份寿礼,自己从中可苛扣些银两不说,还可以与一众弟兄乐呵乐呵,反正林王今晚也不在,即使误了什么事情也算不到他头上吧?于是便欣然同意,高高兴兴的去参加宴会了。

也许是受了陆少白的暗中指使,也许那帮兵士知道他是林王眼皮子底下做事的人,兵士们好象约好了一般可劲灌他,没多久这位就喝爬下了。等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雪还在继续地下,一看时辰不早了,才赶紧起床,把信送到了欧阳剑羽的住所。欧阳剑羽接到信后,只管高兴着,哪还顾得了其它的事情。不过,在这件事情上,龙大龙二的警觉性还是蛮高的,他们怕有恶人借秋儿的名义许骗王爷,如今虽说北番有意联盟一举消灭蛇王,但还是小心些的为好。他们看了那封方先生的亲笔信,本无可异议,只是看那日期有些生疑。便问道:“照理说这样短的路程,昨天晚上之前就应该到了,如何拖至今晨?”那兵士因为听信了陆少白的话,当时没感觉到有任何压力,便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的与他们说了一遍。欧阳剑羽拧着两道浓眉,从这名兵士的话中,他听出了不寻常处,不知是陆少白记错了还是故意为之,如此恶劣天气,他何曾去过益县?感觉象是出了什么事情一般。但他依是有些理不出头绪,在这件事情上,陆少白表现的一直低调,应该不会做出为害秋儿的事情的。他如今就是想要迫切的见到秋儿,与她摒弃前嫌,重归于好,这几个月来不见秋儿的身影,他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他甚至不知道,少了秋儿的日子,以后他还如何生活,这些日子里他只有拼命做事情,来填补秋不在的空白。

为慎重起见,他派人去探访陆少白,回来的人说:“爷,陆将军在二夫人外,二夫人说将军旧疾加新症并且又感染了风寒,在自我调理中。怕传染别人,便不与外人见面了,望林王多担待。”欧阳剑羽心道:这便奇了,前日还一幅生龙活虎的样子,并且那名兵士当时也没说他有任何不适之症,如何今天的事情变成了如此样子?一时沉吟起来。正巧萧敬从门外走入,看他一脸深沉的样子轻拍一下他的肩头问道:“在想什么呢?”“在想你家爹爹如何会一夜中病得卧床不起了?”欧阳剑羽毫不避讳的说道。萧敬一愣道:“爹爹病了,我如何不知?”“我也是刚听人说起的,怎么?你这为人子的不去探望一番?”欧阳剑羽挑眉望着萧敬。萧敬点头道:“自是要去的,只是现在不是时候,刚外公派人传我们过去说有事相商,这件事晚上再说吧!”说着话,便拉了欧阳剑羽的手去得萧老候爷的议事厅。

自打萧老候爷坐实了祝宝儿陷害岳冬儿与雪儿之后,十五年前的婴儿失踪案便浮出了水面,他不急于做决定是想在不起风不起浪的情况下进一步摸清事情的真相,最重要的是那孩子到底还在不在人世间?祝宝山已经叛逃到北番国,祝宝儿已成瓮中之鼈,再也兴不起什么风浪。他自己认为,在事实还未查清楚之前,还不能让女儿知道,以免对他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可现如今看到,这事情好象不能再隐瞒下去了,自己一个老头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再不让当事人提供些有价值的情报,再如何努力也是枉然。并且,他发现,自打初来那次见过陆枫儿一次后,那姑娘竟然象水泡一样消失了,陆少白亦是整天愁眉苦脸的,似乎这事还是真的。今天一大早,他便接到报告说,昨天晚上陆少白带着几个亲信,私自离开了军营。这还了得?想他陆少白再怎么说也是军中的最高领导,大敌当前,如此不负责任的离开,还当他萧老候爷不存在啊?所以,这才急招了这二人前来商议。

听罢萧老候爷这番话,萧敬陷入了极其矛盾的心理状态之中,其实从初来时的海市蜃楼中,他便觑出了其中的诡异之处,只是如果真正追究下去,他直觉上会连累意想不到的人。良久后,他还是说道:“无论怎么说,这件事对我娘亲与小妹妹都是极不公正的。若是我那个妹妹尚在人世的话,在有生之年,我这个做哥哥的也好有所弥补遗憾。”欧阳剑羽自一听到萧老候爷说了陆少白的诡异行踪,头就有点大了,感觉这位陆将军有些不正常啊,直觉感觉会与秋儿有关联。此时,听二人正在讨论那位无名失踪女婴的时候,便插了一句:“只要不让我娶她做王妃,怎么做都可以。”萧老候爷宠溺地看了他一眼,心道:若是她是你的秋儿,你还会如此说吗?想到秋儿与妻子的容貌极其相像,萧老候爷便自心里认定了这个外孙女。

接下来的时候,他差人把萧婉茹请了过来。在听了萧老候爷的一席话后,萧婉茹顿时如五雷轰顶,整个人就傻了。哦,敢情自己用心呵护的陆枫儿不是自己的女儿,而是仇人的闺女,这如何不让人心痛?不怪乎她从陆枫儿的身上竟找不到半点亲切感呢!过了好半天她才一头扑进萧老候爷的怀里哭出了声,萧老候爷用手轻拍着女儿的背,眼睛禁不住潮湿一片。许久过后,萧夫人从父亲的怀里擡起了头,擦擦眼睛说道:“父亲,这可如何是好?”萧老候爷轻拍了拍女儿的手说道:“那是个命大的孩子,她不会死的,即便是老天爷都不会让她死的,找到她是早晚的事情,你且把当时的情况与为父说一说,好让我们仔细分析一下,如何?”萧夫人轻一点头,沉吟片刻后进入了回忆状态:“我生下她的时候,是八月十月的傍晚时分,那孩子生下来哭的很欢实,当时产婆子说:小姐真漂亮,以后会是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呢!我当时虽然浑身疲累,但还是在让雪儿带产婆领赏的时候,抱起了她看,也许那是我看她的第一面,亦是最后一面吧,谁知道后来——。”萧夫人说到这里又有些语不成声,萧敬亦如萧老候爷一样,握住了母亲的另一只手。萧夫人看看左右的两个至亲之人,似是汲取了极大的勇气般。继续说道:“我看当时产婆在替她洗过澡后穿上的是一身绿色的婴儿服,小小的脚丫子穿着粉色的小绣花袜子。这些都是我一针一线亲手绣成的。当时记得上边绣的是初绽的桂花,即便是那小袜上绣的亦是两只花苞。”“你可记得当时你有无在她身上加注什么标志?”“有啊,我当时把皇妃娘娘送的那一对小手镯替她戴在了小小的手臂上,因为这是皇妃亲自送的,我便在第一时间给她配戴上了。”说到这里忽然象想起了什么一般,脸上有着明显的兴奋说道:“项链,还有那根非金非银的项链。”“什么项链?”萧老候爷听得有些云山雾海。“爹爹可曾在初结婚的时候注意过娘亲脖颈上有一根项链?”萧老候爷拧眉思忖道:“你这样一说,我倒想起真有这样一串非金非银的项链来,自你出生后就从没再见她配戴过,可是有什么源缘吗?”“何止有源缘,这项链学问大了。听娘亲说这是祖上一位老人从神姬娘娘处得来的,言道这项链只能传女不能传男,女又生女后方能解下来传给下一代,平时是无法取下来的,即便是自己想取下来亦不可能,并且这项链的独特之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增大,小时候戴在脖子上即便是虎狼不能伤人。女儿生下后,我便把此物戴在了她的脖颈处,眼看着寻项链象是被施了法术般变小了的。女儿有此物在身,是不是便不会轻易遭了人的毒手,爹爹你说是也不是?”萧老候爷从没听亡妻听过这段故事,今听女儿如此一番说词,心里便象是得了安慰般,竟稍稍放些心来。道:“如此说来,即便当年他们把孩子扔到了山里亦不能被野兽吞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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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关你的事

这一提问不由让萧敬想起了海市蜃楼的场景,遂说道:“看样子那个海市蜃楼是真的啦!”欧阳剑羽亦点头表示同意。“只是,若是海市蜃楼是真的,那孩子当年就是被扔在了离此不太远的野狼山上了,可如果雪儿只是想把孩子扔了,为什么会选择在野狼山上?”欧阳剑羽不禁发出疑问。“这个问题我也想过,可从方先生对当年事件的调查结果来看,雪儿当时不想扔掉孩子,可能她在找人代养,估计一时找不到,迫不得已才把她给扔了。”萧敬解释道。众人听他说得也算有些道理,但事情的结果真正如何,恐怕只有那个死掉的雪儿知道了。恰在此时,有人禀报说:“王爷,狼王庙里有位小道姑前来领取这个月的香火钱,顺道求见。”欧阳剑羽闻听不觉一愣,难不成慧明师太出了什么事情不成?说话间走进来一位身穿道袍的小道姑,小道姑上前见过礼后说道:“见过王爷,见过各位大人夫人。”欧阳剑羽边挥手示意她不必多礼,边问道:“可是慧明师太有什么事情?”“王爷明鉴,前几日慧明师太心疾复发,不治而亡,她生前叮嘱小道这个包裹是一位叫秋儿的确施主寄放的,让务必亲手交还。”说着话把一个小小的包裹递了上云。众人听得慧明师太归天,都是一脸的沉痛,想这慧明师太本是皇室之女,与萧夫人本是旧识,在云州城二人亦是无话不谈的好友,知其殡天自是一番唏嘘。欧阳剑羽因其是皇室中人,前番受人之托亦去过狼王庙几次,有过几面之缘,感觉慧明师太是个极慈善的出家人,听了这个消息心里也不太好受,便把秋儿的小包裹顺手放在了手边的桌子上。

恰在此时,有人通报说:“王爷,方先生传书。”欧阳剑羽听罢,从沉痛中擡起头来,接过递来的书信细看,这不看还好,一看竟是脸色大惊。原来,在陆少白强迫掳掠秋儿那天早晨,小雪正在楼下的厨房为秋儿温热饭菜。她看到了一个陌生男人不声不响地就进入了小姐的绣楼,时间不大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她正想上前伺候小姐吃饭。可小姐只是沉着脸,一声不吭,她当时本想喊住小姐,让她用过了早膳再出云玩。哪能想到,那中年男人拉了小姐的手急匆匆地就走了,待她穿好外套,跟到巷子外时,早不见了人影。她当时只以为是小姐贪玩,当时也没在意,可一直到大天晚的时候,还不见秋儿小姐回来。她这才急了,也顾不得什么了,急急地找了杨先生,一五一十的做了汇报。当时杨先生正与方先生一起饮茶,听罢小雪的汇报,两人一起到了门外,雪当时还一直在下着,从那些马匹的痕迹处,看不到受人胁迫的迹象,屋里的除了被褥未叠放外,还算整齐。小雪一看,当时眼泪就下来了,说道:“小姐是极爱整洁的,自己的被褥从不假手他人,从没有过起床后不叠被褥的情况。”方先生与杨先生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妙,按平常情况来说,秋儿出门总会与人打个招呼的,而这次理都不理人就走了,并且一走一整天,被褥也不叠。如果说现场无有挣扎过的痕迹,只能是被高人点了xue道,带走的了。小雪听他们如此分析着,方恍然大悟道:“小姐走的时候,行动十分木然,如此说来倒真象被点了xue道了。”两人对视一眼,杨先生去静王府求助静王刘云,方先生急招信鹰写信给欧阳剑羽。

几乎在同时,欧阳剑羽就想到是陆少白在搞鬼,方才听萧老候爷又提及陆枫儿在东蒙蒙格尔的王府,便产生了极其不祥的预感。扔下书信,话也不多说一句,急急命令龙大龙二:“与爷备马,去东蒙。”萧敬捡起欧阳剑羽扔下的书信与萧老候爷细看究竟,萧夫人看欧阳剑羽风风火火的样子,便抓起了桌上的包裹,急急地追上去说道:“羽儿,慧明师太不在了,还是把这东西收好吧!”欧阳剑羽此时哪还有心情理会这些,早剑一般的窜了出去。萧夫人把那个小小包裹握在手里,感觉极轻,就想找开来看一眼,轻轻一拉包裹一角,一只婴儿的小袜子滑了出来,萧夫人看着这只几公分长的上边绣了一朵未开桂花的小小袜子,眼睛都要瞪出来了。她三下两下打开这个小包袱,里边是一身绿色的婴儿服,一双小袜子,小小的婴儿服上绣了几小朵绽放的桂花,那逼真的样子似让人闻到了扑鼻而来的桂花的香浓气息。萧夫人把这小小的婴儿衣服捧在手里,眼泪止不住哗哗流下,嘴唇蠕动半天终于吐出一句话来:“秋儿,我苦命的孩子!”萧敬一脸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的娘亲:“你是说,秋儿是就是我失踪十五年之久的亲妹妹?”萧夫人难以掩饰眼里的伤痛,点了点头道:“娘亲当年绣这件小衣服的时候,你就在一边玩耍,你一时顽皮不小心碰了娘亲的手,一下扎出了血珠,滴落在了这件衣服上,你看,这个花苞处还隐约有娘亲的血迹呢!”萧夫人用略微抖动的手指点着一衣服上的一处。“可是?可是好长的与娘亲无有一丝相象的地方啊?”萧老候爷拍了拍萧敬的肩膀,说道:“她与你过世的外祖母长的一模一样。我看羽儿给我的秋儿画像的第一眼,就确定秋儿极有可能就是我那丢失了的外孙女儿。”“爹爹,是女儿的错,不然秋儿也不会在外吃那么多苦。”“不关你的事,你娘亲过世的时候,你亦不过才五岁,不记得了是极正常的事情。”想起亡妻,萧老候爷刚毅的脸颊忽然柔和起来,而人忽然间又老了许多。

萧敬苦笑一下,千算计万算计,敢情一直被自己与父亲算计的秋儿姑娘才是自己的亲生妹妹,自己这做大哥的还有何面目与她相见?萧老候爷似是看出了他的心事,对他说道:“敬儿,别想了,以后做个好大哥就行了。”“可,可如今秋儿竟然下落不明,是何人会做出此等恶事?”萧老候爷似是看透一切般淡淡说道:“估计是你那个爹爹将秋儿掳掠了去给你换枫儿妹妹了,不过,有羽儿出马,你便不必担心了。”“父亲如何做出此等事来,真是天理不容。”想起父亲对秋儿所做的种种,萧敬不禁咬紧了牙关。“不会的,将军不会这样对秋儿的,他以前对秋儿不好,那是他不知道秋儿是他的亲骨肉。”说到这里,她突然胆寒的咽下了后边的话语。一脸惊恐的看着萧老候爷,似是一个无助的孩子寻求帮助一般,萧老候爷摸摸萧婉茹的头低叹一声道:“傻丫头啊,你什么时候才能真正长大啊!”

正在这时忽听屋顶有人用极其嘲讽的声音说道:“是吗?那萧夫人以为你的郎君是何种人呢?”看到房顶上一袭大红衣袍,笑的十分邪恶的少年,萧敬不禁皱紧眉头,一脸不悦地说道:“宁儿,这几个月你跑到哪里去啦?”萧夫人也急声道:“陆宁,下来,小心上边滑,摔到了可就不得了啦!”这话刚一出口,岳宁冷哼一声道:“萧夫人,以后请叫我岳宁,那个陆字太脏,我讨厌。”说罢,人便象一阵风一般从屋顶飘了下来,尤如一团棉花落地,悄无声息。

岳宁回来

看岳宁的举动,萧敬与敬老候爷均吃一惊,只听说过这个孩子痴傻异常,而如今这一般武功怕是连萧敬都不是对手。岳宁一脸玩世不恭地看着眼前的三人,双手抱肩,说道:“说吧,我姐姐是不是被你们给卖了?”“你,你哪个姐姐?”萧夫人颤着声音问道。“还能是哪个姐姐,祝宝儿生的也能配做我姐姐吗?”岳宁不屑地说道。“你如何知道她是你的亲生姐姐的?”萧夫人不甘心的问道。“从我在后边那个废园子中第一次看到她孤独无依是靠着大树哭泣的时候,我就认定了她是我的姐姐。”听到此话,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如针扎了一般疼痛。无有父母照看的孩子自是无所依靠,而她在与自己看病的时候,自己不仅没有照顾于她,还旁敲侧击的对她冷视,想到这里,萧夫人无力的瘫在儿子的怀中。“且不管你叫陆宁还是岳宁了,只是宁儿你这一般武功是跟何人学来的?”岳宁眨眨眼道:“是秋儿姐姐教我的,怎么啦?有疑问吗?”听到这里萧老候爷似是长舒了一口气,“如此说来,秋儿在外边不会受人欺负了。”“我姐姐是善良,却并不是个任人捏的软柿子,怎么?有谁又在打我姐姐的主意吗?”说到这里,岳宁似是有所醒悟般看了一眼萧夫人手中的小婴儿衣服,问道:“这是我姐姐小时候穿过的吗?还真是小呢!”萧夫人笑道:“你小时候的也和这一样大小呢!”岳宁看一眼眼前的三个人忽然正色道:“你们找秋儿姐姐想干什么?”“她是我的女儿,我自是要把她寻回来了。”萧夫人一脸正色的说道。岳宁闻听此言似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哈哈大笑一番,然后收敛了笑意,一脸冷然地问道:“你的亲生女儿?你配吗?她在一个雷电交集的天气被人扔在野狼山时,你们这些人在哪里?她在野狼山受苦的时候,你这个做母亲的在哪里?她被人骂成杂种的时候,一个人躲在角落里哭泣的时候,你们这些所谓的亲人在哪里?她被祝宝山迫下悬崖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她被狼族追杀的时候,你们在哪里?对了,我还忘了一件按理说挺重要的事情,她被你们这些亲人设计嫁给蒙格尔的时候,你们当时怎么没想到她也是爹娘生的孩子?你们所想的只是,她不过一介孤女,纵然有狼王庇护,但狼王亦不敢与人类为敌,所以你们就千方百计的算计她,把她逼的无路可走,对吧?”岳宁一步步逼近他们,萧夫人捂着脸,哭道:“别说了,求求你别说了。”萧敬一脸羞愧地低着头。萧老候爷一脸沉痛地望了望萧夫人与萧敬,又看了一眼一脸激愤的岳宁,喉咙里象是被什么噎住了,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当初问姐姐想不想找到亲生父母,她当时回答的极干脆说不想,既然他们象丢垃圾一般丢弃了我,任我自生自灭,那么便是我与他们无有大缘份了,何必还要苦苦找寻他们。所以,我姐姐不稀罕你们此时的怜悯,你们亦不必假装好人了。”说完这些话,岳宁憎恶的看了他们最后一眼,走至门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怀里掏出一对小手镯扔至桌上,“这是你们当初套在她手上的,一并还与你们吧,从此再不要说些要我姐姐回陆府的话,恶心!”岳宁似是吐出了心里的一大口恶气,说完这些,飞身离去,便连个影也寻不到了。

岳宁这话无疑是太偏激了,但他这以痴呆出名的性子忽然说出此番话,不止是萧夫人便是连萧敬亦是大吃一惊。萧老候爷更是神情不定,不得不说岳宁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你们把女儿扔出去任其自生自灭,如今想要找回去了,就说个软话让人家回去,可能吗?孩子会如何想?难不成对孩子说,当初我们不知道别人把你给扔了,如今知道了想把你要回来,这话即便连自己都感觉牵强。而从岳宁的话中,他们知道了秋儿根本不想找被父母找回。三个人面面相对,没有一个人说话,唯一能听到的便是萧夫人的低声啜泣声。

许久后,萧夫人强忍着悲泣说道:“爹爹,我们该怎么办呢?想到我的秋儿在外受苦,心就象被人剜了一般疼。”萧老候爷看女儿哭得如此伤心,眼里亦是贮了泪水,拍着萧婉茹的肩膀说道:“乖,不哭,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我们三个人知道了,若是遇到秋儿,先不要告诉她好吗?”萧夫人含泪点了点头道:“我也知道,我们已经给这孩子造成了太多伤害,怕她知道了一时接受不了,只要她好,我这个做娘的无论怎么办都可以!”萧敬低着头说道:“我欠妹妹的,会还她的!”萧老候爷对萧敬道:“如今还谈什么欠不欠的,羽儿这孩子的心思一直在秋儿身上,这一点不必我说,你这个做哥哥的更是明白,如今不管认不认,只要她与羽儿幸福了,时时在我们这些长辈眼前晃来晃去的,还用在意她认不认吗?”

萧夫人与萧敬均点头表示赞同,虽是不言,但各人心里想的却是同一件事情:陆少白不会真因为陆枫儿事情,拿秋儿去做交换吧?若真是如此,以后他们还有何脸面与秋儿相见?

其实岳宁从神姬洞中出来后,就一直在寻找秋儿他们,医馆被焚,他卜了一卦却卜不出个结果来,急唤吉娜的时候,才发现因为这段时间在神姬洞中修练赤虹剑,陆宁与吉娜均从体内消失不见了。心里着急,正巧碰上了从苏家出来买菜的洛云,一看到岳宁洛云一边用手拍打着岳宁一边哭道:“这些日子你死到哪里去了?姐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不见你露面,真是个小没心肝的。”许久未见过洛云,此时看她哭得伤心,便抱住了她,也不管是在大街上,两人抱头痛哭。后来,洛云又详细地讲述了他走后秋儿发生的那些事情,听得岳宁虎目圆瞪,牙关咬碎。以他对秋儿的了解,估计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遂安慰洛云道:“姐姐让你走是极正确的选择,你又不会武功,在那里反倒成了她的弱点,傻丫头姐姐武功那么高强,连我这一身武功都是拜她所赐,如何会轻易死去呢?”洛云听他说的有理,破涕为笑,岳宁自怀中取出一方手帕,轻轻地替她揩了揩脸上的泪水,说道:“你回苏家好生呆着吧,我去陆府打探一下姐姐的确实下落,回头再来找你,可好?”洛云轻轻点了点头,目前他离去。

对于自小长大的陆府,岳宁是轻车熟路的找到了萧老候爷的议事厅,那时候正赶上小道姑进来,众人不留意间,他便躲在房梁上,当从他们嘴里确定了秋儿姐姐尚在人世的时候,正想离去。后转念一想,自己不喜这如地府般让人无法喘息的陆家,姐姐更是不喜欢,为何只凭了他们一句话便要姐姐回来做他们的乖乖女,以陆少白的肮脏嘴脸,到时候以父母之命,还不定又要生出些什么事来呢?所以,他便跳了下来,无情的阻止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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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老人

昨晚的一番长谈,让秋儿彻底改变了对欧阳剑羽的态度。本以为欧阳剑羽欺骗了自己的感情,但陆枫儿一番话让她有了极深的感悟,敢情传言俱是真的。当时陆枫儿毫不避讳地说出了事情的经过,因为当时那个叫侍萍的女人生了妒忌之意,所以才慌报了情报,使欧阳剑羽一度误会了自己,陆少白的决定无疑起到了关键性的决定,事发后,欧阳剑羽那吐血的样子,亦不是装出来的,是确实心痛。陆枫儿还劝她道:“在这个世界上,本就是男尊女卑的时代,做为一个王爷,能对你如此痴情,可真真是世上难得了!”说完眼里还流露出无限的憧憬。陆枫儿的话由不得秋儿不相信,因为蒙格尔就是此件事的始作蛹者,这一切事情的点点滴滴陆枫儿均看得一清二楚。最后陆枫儿还笑道:“秋儿妹妹一下子成了林王妃了,我这个做姐姐的可说什么好呢?”秋儿瞪她一眼道:“你还是留意着自己吧,蒙格尔那些妻妾可都不是好惹的主,我这里有一颗冰莲丸,你小心收好,这药世上少有,即便是万两黄金亦不可得,你小心收好便是!”陆枫儿接过那颗发散着沁人心香的丸药,眼里禁不住流下泪来,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紧紧拉了秋儿的手。

但如果让秋儿主动去找欧阳剑羽,她又感觉拉不下脸来,毕竟当初是欧阳剑羽有错在先。想到这里,在一个十字路口,又掉转了马头。行不多远路,便到了一处小镇子,秋儿看天色已晚就准备住店落宿。走到门口,店小二上来招揽道:“公子,你是打尖呢还是住店呢?”“住店。”秋儿言简意赅地说道,店小二接过秋儿手中的马缰绳,正欲往里走,忽然看到一处角落里,有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在瑟瑟发抖,看样子象是什么东西,秋儿正自凝神间,小二回来了,看她在注视着那一团东西,便毫不客气的走上前去踢了那东西一脚道:“臭叫化子,臭哑巴,死一边去,再让我看到你小心拨了你的皮。”那东西抖抖缩缩的坐了起来,竟然是一位篷头垢面的老者,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洗过澡了,即便是如此季节浑身亦是一身的臭气,根据他满头的白发,秋儿断定此人一定有些年纪了。虽然店小二踢了老人一脚,估计是有些怕他,然后忙不叠的跑开了。秋儿看到,那老者眼中流露出一抹伤痛的神色。于是,她走过去拉起老人的一只手道:“老人家,如此天气在外边会冻死人的,你的家人呢?”这话说完猛然看到老人眼里的一抹沉痛的失望,秋儿知是触及了老人的伤心事。回头对小二道:“店家,在外边睡一晚是要死人的,给这位老爷爷开间房吧,帐记在我身上,如何?”小二有些为难的看了秋儿一眼道:“公子,你看他这一身臭哄哄的,如何入住?”秋儿耐心地说道:“人总有老的时候,无有了家人流浪街头本就已经是大不幸了,我这遇到了能帮一时就帮一时,小二,你就行个方便吧!”小二听秋儿说的诚恳,似也受了感动道:“我去给他烧些水来,一会帮他洗个热水澡。”秋儿微微一笑道:“也好,我这里有纹银十两,你再帮他购置几件棉衣服吧!”小二点头,接过银两去准备了。秋儿搀了老人上得楼来,小二先是把老人安置在一间客房中,时候不大就端来了一个大浴桶,想这小二虽然年纪小顽皮了些,便心却还是好的,时候不大就把拎来了几桶热水,待注满了浴桶后,给老人打了声招呼:“老爷爷,你今天运气好,算是遇到好人了。小二我也不是恶人,你自己先洗着,我去给你买衣服去了!”

最近一直被陆少白象赶猪一般赶路,又加上在这冰天雪地里跑了一天,秋儿着实感觉累了,用过晚膳,正打算休息的时候。有人敲门,秋儿打开门一看,正是店小二,店小二笑嘻嘻道:“公子,这是买衣服剩下的银子,你先收好!”秋儿稍一呆愣,便明白过来了,微微一笑道:“小二,也难为你了,剩下的做你的小费吧!”小二推开秋儿的手时,眼圈都红了,说道:“公子宅心仁厚,我也不必隐瞒于你了,这位老者是我的一个邻居,我自幼父母双亡,他都时常照顾我。现如今我连自己都顾不得如何照顾于他啊?这老人也是个可怜之人,年轻的时候收养了一位朋友的儿子做义子,儿子长大后有了出息,他便乐呵呵的跟随儿子去住了。谁想到没过几年,他再回到这里的时候,便成了这个样子。不仅被人毒哑了,连一身行为采猎的好武功也被人给废了。自此后,老人便象失了魂一般,从这个街道,到那个街道。当然我这也是小时候听人家说起的,从我记事的时候起,他就在四处讨饭了,那时候我小,他讨得一口吃的肯定会有我半口。如今这年月如我这般年龄的人找份工作不容易,我只能偷偷的把客人不吃的剩饭剩菜送于他吃,如此被老板发现后还要暴打一顿。公子是个好人,会有好报的。”说完话,小二把剩下的碎银子放在秋儿的桌子上,头也不回的云隔壁照顾那位老者去了,秋儿瞅着他瘦小的背影,心里也极不是滋味,看小二年龄不过十一二岁,一般这个年龄的孩子尚在父母怀中撒娇,而他却要担起照顾与自己无甚牵连的老人的重担。世上还是好人多啊,好人总得有好报吧!

想到这里,秋儿再无睡意了。披上裘衣,听了听隔壁房间中,是老人在吸溜着汤饭的声音。秋儿敲了敲门,小二出来开了房门,看到是秋儿忙往里让去。老人如今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黑布棉衣服,洗了个澡,整个人也精神了不少。看秋儿进来,老人眼里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神色,秋儿看了一眼老人正在喝着的汤,原来是一碗稀米汤,不禁皱起眉来,对小二道:“去给这位爹爹要两碟小菜,再要几个白馒头来,顺便让厨房要碗有点营养的汤来喝喝。”小二眼圈一红,什么话也没说,转身正要出门,秋儿补充一句:“老人牙口不好,要两碟软和的菜来。”小二答应一声,走出门去,用袖子狠狠地擦了一下眼睛。

听小二的意思是说,老人原先不是个哑巴,许多年前是被人毒哑的。秋儿趁小二出去的工夫,把手扣在了老人的脉搏之上,在秋儿扣上的一瞬间,老人习惯性的想要躲开,可他终究没有躲开,只是叹了一口长气,任由秋儿把了他的脉博。秋儿以手搭脉的瞬间,不禁脸上流露出了一抹异色,老人中的毒如何会与萧夫人的一样?只不过萧夫人瞎的是眼睛,而这老人哑的是喉咙,难不成这毒还被下了符咒,想害哪就能害哪不成?她这两生,遇到这种毒是第二次。听小二的意思这老者以前还会武功,还有过无限风光的时代,萧夫人被何人下的毒一直是个谜,这位老人若声带得到了恢复,必定可以说出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想到这里,秋儿有了治愈这位可怜的老人的打算。正巧这个时候,小二端上来热乎乎的饭菜。

乞丐老人2

秋儿看老人象是八百年没吃过饭一般,狼吞虎咽的吃的十分香甜,小二在一旁劝道:“爷爷,吃慢点,吃慢点,没人跟你抢。”看着老人这般模样,秋儿也不禁红了眼圈。看着老人吃的连盘子都给舔了,秋儿说道:“爷爷,不能再吃了,想吃的话,明天我还替你买,可好?”老人略有些感动的看了她一眼,对她伸出了一个大拇指。小二兴奋地说道:“公子,爷爷夸你呢!”秋儿只笑不语,却不曾发觉老人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心道:你个傻小二,连公母也不分了!

秋儿又让小二送来一壶好茶,她看老人端杯品茶的姿式断然不会是什么山野村夫,起码也是有些见识的人。心里便下定了决心。她转头对一边的小二说道:“爷爷的喉咙因为中了毒,所以才会致哑的。”小二一脸茫然的盯着秋儿的眼睛道:“我听人家说是得病发了一次烧,烧成这样的。”“呵呵,你对爷爷的过去了解多少?”小二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一点不了解,从我认识他地那一天开始就是一个哑巴了!”“好,我是个大夫,此次前来是替蒙格尔亲王的王妃治病的。现在我对这位爷爷的病发生了兴趣,如果小二愿意怕话,可否与我一同前往北番国?”小二听到秋儿自报门号后,眼睛都大了一圈:“你认识那个声震三国的那位秋儿姑娘吗?”说完这话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秋儿微微一笑道:“那是我妹妹,我是她哥哥,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明天小二去租两辆马车,一起出发去北番国如何?”“唉。”小二看了老者一眼,答应了一声。

第二天秋儿还窝在暖和的被窝中,便听到了隔壁有人大声走动的声音。“臭小二,谁让你把穷叫化子住客房的?看我不打你,打你!”然后就是打人的声音,以及小二用低低的声音求饶。秋儿赶紧穿好衣服,一把拉**门,看到一个身材肥壮的中年女人,正揪着小二不依不饶的进行欧打。秋儿轻咳一声:“小二,发生了什么事?”小二看到秋儿,象是溺水之人忽然抓了根救命稻草一般,赶快跑过来说道:“我说是公子你要爷爷住进来的,老板娘不相信。”说着话,眼里流露出一抹委屈。老板娘双手叉着腰,粗声大气的嚷道:“这世上谁会那么好心替你们付银子住店啊?这一夜的食宿费可是二两银子,我看你一年的工资不要都不够呢!”秋儿冷冷地看着这个营养过剩的老板娘,丢下一锭银子给她道:“结帐,这两间的食宿费全算在我这里。”老板娘看到在太阳光线下闪动着耀目光泽的银子,眉眼笑成了一条缝:“唉哟,我就说嘛,这天底下还就是好人多呢!”说着扭动着屁股下楼找零钱去了。小二在她背后偷偷地啐了一口,对秋儿笑道:“公子,马车我已经备好了,是租的城东王老二家的马车,你看咱们什么时候走?”“马上。”

时间不久便看到大路上有两辆马车自小镇的方向向北番国行进。秋儿坐在马车上,上下打量一番,这样的马车也算是这个时代的出租车了吧,在如此滑的雪地上行走,照样把车驾的极快,看样子车夫的技术也不错,秋儿心里感叹一阵。因昨晚上没睡好,如今闲来无事,便窝在暖和的马车上迷糊起来。迷迷糊糊间,听到外边有马蹄声经过,有个熟悉的男声正在向前边的那辆马车寻问什么,“请问,你们可曾看到一位穿戴着面巾的姑娘或是一位公子骑一匹枣红色的马匹赶路?”前边的车夫认真想了一下道:“这地冻天寒的,除了我们这些天天天出车的车夫,哪里还有半个人影,莫说是位姑娘,便连个小伙子都未见过呢。”那人道了谢,然后扬鞭继续赶路。吵了秋儿的好梦,她懒洋洋的想看一眼那个听起来有些熟悉的肇事者,挑起车帘往前边一看去,看到有五匹马似旋风一般往北番国的方向急驶而去,后边扬起一阵雪沫。看到那熟悉的背影,秋儿一刹时心情有些激动,不怪乎感觉耳熟,前边飞奔的几个人,不就是欧阳剑羽和他手下的四龙将吗?刚才问话的,可不就是龙大吗?等秋儿想喊他们停下来时,哪里还有那几个人的身影?秋儿重叹一声,猛的放下了车帘。

原来欧阳剑羽一路快奔到蒙格尔的王府时,秋儿刚刚离去。蒙格尔一脸玩味地笑道:“如今我们可要做亲戚了,叫我声大哥我就把秋儿妹妹嫁给你。”欧阳剑羽一时理不清这其中的原因,他如今哪还有心情理论这些。正在这时,陆少白带着自己的属下,从王府中出来了,欧阳剑羽恶狠狠地瞪了陆少白一眼。陆少白平空感觉到了一阵寒冷,打了个寒颤,心虚地说道:“秋儿姑娘不是已经平安的回去了吗?”欧阳剑羽把狐疑的目光转身了陆枫儿,陆枫儿冲他一点头,简略的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欧阳剑羽冷笑一声,用马鞭指首陆少白说道:“陆将军敢拿本王的王妃做交易,胆子不小啊?设若本王再寻不到秋儿,定拿你祭旗。”陆少白看了一眼陆枫儿,陆枫儿把身子转身了一边,蒙格尔却是一幅幸灾乐祸的神情,陆少白低叹一声,带着自己的人去了云周国的方向。

欧阳剑羽猜测着,以秋儿性子,即便是知道了当初不是他在有意算计她,亦不会主动回云周国的,并且听说她还答应了替静王妃接生孩子,种种迹象表明她定是回了北番国。果不其然,在去北番中的路上,一路打听,竟真有这么一位不是姑娘而是一位公子的独行者。秋儿出行喜穿男装或是以面巾遮面,这一点欧阳剑羽还是清楚的。只不过,秋儿他们前脚刚从那座小镇上出来,欧阳剑羽他们后脚就到了,看打探不出什么结果,龙大说道:“会不会秋儿姑娘抄小路回了北番国了?”龙二白他一眼:“一路走来,你可看到过有小路?”“无有。”龙大诚实的答道。欧阳剑羽停下马来,细细想了一下,似是醒悟过什么一般,只说了一声:“回去。”便向后掉转了马头。秋儿方才激动过了火,正懊悔间,忽听到远方又传来了一阵杂踏的马蹄声,想想欧阳剑羽已经走远了,再不会有相熟的人来找寻自己了,便半靠在车上,重新眯上了眼睛。忽然车帘被一根马鞭挑开了,秋儿猛然感觉一阵冷风袭来,不禁打了个冷战,人也彻底清醒过来。

吃干抹净

擡眼看到一双蓄满深情的眸子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秋儿俏脸一红,猛地拉上了车帘。只听得欧阳剑羽对赶车人说道:“这辆马车我买下了,这是付你们的银子。”话音未落,秋儿便感觉到一股冷风钻进了车内。“那辆马车也是这位公子雇下的。”赶车人盯着泛着银光的元宝,一脸兴奋的说道。“一并买下。”

自从云周城一别,这一下竟是四个月的光景。欧阳剑羽看着脸色略显疲惫的秋儿,眼里满是心疼之色,把一双有些冰冷的大手在自己怀里捂了半天,才伸出来拉了秋儿的手道:“秋儿,我可算找到你啦!”秋儿听这话一出,心里亦是有些气闷,没好气的说道:“难不成王爷没钱花了,想再卖我一次不成?”欧阳剑羽伸手捏了捏她的嘟起的小嘴,低声下气地说道:“我怎么舍得卖你呢?设若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我便也不想活了。”“我只知道自己是快要被气死了,如何还在意你的生死。”秋儿对他翻个了白眼。“若真是气愤,打我一顿或砍我一剑都成,可千万莫要一个人生闷气。”说着话,他自拿了秋儿的小手往自己身上扑打着。秋儿哭笑不得道:“快住手,你都把我的手弄疼了。”“那我替你吹吹可好?”欧阳剑羽继续一幅狗腿相。秋儿看他果真在自己的一双手上吹起了气,不由哧噗一声笑了出来。“爱妃笑了,笑了就不许再提从前的事情了。”秋儿猛然把手从欧阳剑羽的手心里挣脱出来,冷然地望着他道:“谁是你的爱妃?我一个如此出身的女子如何配得上如此高高在上的林王爷?”欧阳剑羽看她依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心里便有些焦急,再不管外边有正在赶车的龙大,一把将秋儿抱入怀中,用带着十足男性气味的唇狠狠的向秋儿的樱红小唇吻去。秋儿一个不防被他拉入怀中,还没挣接吻开,便被他吻了个结结实实的。心里便有些气恼,正想着如何报复于他,猛然感到欧阳剑羽的灵舌冲过牙齿,直奔口腔,与她的丁香小舌绞在一起。秋儿顿时便感觉肢体象被施了魔法一般酥酥软软的。

中午的时候,到了北番国的边界,马车顺利通过了关口,向前边的小镇奔去。寻得一处旅馆,几个人下车的下车,下马的下马。秋儿刚下车,便听到欧阳剑羽对店家说道:“要三间上好的客房,龙大龙二住我隔壁,龙三龙四住稍远一点,与这一老一少的房间相挨。”龙三龙四便先照顾老者与小二要了客房歇息,秋儿正欲下车,欧阳剑羽伸出两条坚实有力的胳膊把她拦腰抱起。一旁的龙大龙二急把头转向一旁,一幅儿童不易的表情。在店内人的一片注视中,欧阳剑羽抱着一身男装的秋儿上了二楼。很快的,店家送上来了几碟吃食,欧阳剑羽就陪秋儿在客房里用了午膳。

一切收拾停当后,欧阳剑羽一脸坏笑地盯着秋儿道:“吃饱了吗?”秋儿心地所虑的点了点头,刚想问道:“你还没吃饱吗?”话还未出口,欧阳剑羽便象是扑食的猛虎一般,将秋儿揽腰抱起。没吃过猪肉咋么说也见过猪跑啊,何况秋儿这个带着记忆重生的女子。心想,不好。如果用语言表达的话,估计那个好字还未出口便被欧阳剑羽给吞进肚子中了。欧阳剑羽象饿透了的老虎一般,三两下便扯下了秋儿那缨络绿的小袄,两弯雪臂瞬时暴露眼前,欧阳剑羽吞咽了一口口水。秋儿双颊通红,心里慌慌的竟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秋儿粉嫩的面颊,欧阳剑羽充满关血丝的眼睛露出了如恶狼般的神情,秋儿下意识的想用手捂住自己只剩红肚肚的前胸,欧阳剑羽阴恻恻地一笑,顺势扒下了秋儿的裤子,秋儿一时间是春光乍泄。她恼怒般的伸腿便向欧阳剑羽的下腹踢去。欧阳剑羽伸手捏住秋儿的玉足,顺势用自己的大腿压住。秋儿没欧阳剑羽力气大,一下挣不开。就拿开了掩在胸前的双手,想去推动欧阳剑羽,欧阳剑羽贼贼的一笑,一把拉下秋儿的红肚肚。一时间秋儿一双**的乳房,便展露出来。突起的汝头如花蕾般绽放在一片雪白的肌肤上,欧阳剑羽再也按捺不住几近疯狂的燥动,三两下甩掉了身上的衣服。急不可奈的咬住她的汝头,柔柔地吸吮起来,一双大手更是极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上下游走。秋儿感觉着他的大手,渐渐滑落至她的腰际,仍不懈的一路向下,直探她的私秘处。似是恍然惊醒过来,秋儿半是嗔怪的低声说道:“羽哥哥,不许欺负我,你以前不是这样对我的。”听着秋儿半是撒娇的呢喃声,欧阳剑羽再也按捺不住对自身的调控能力了,只是含浑不清地说了一声:“呵,你是我的王妃,我不这样对你才是真正欺负你呢!”一边继续抚慰着她的身体,一边加快了其它动作。秋儿被他抚弄的浑身酥麻,似是全身的力气均被抽走了一般,动弹不得半点。欧阳剑羽的身子紧贴在秋儿的身子上,渐渐感觉到了她身体中溢出的不同寻常的燥热,把一只大手探进了秋儿的司处,轻抚一下,然后猛然拉下秋儿的小内裤。突然的动作让秋儿甚感羞愧,正欲发作,猛然感觉一个**温热的硬物自欧阳剑羽下体顶上了她的小菊花。秋儿想推开,但又感觉浑身无力,内心里似有一层暗流在窜动着。一时间,她竟然不知道如何是好了。突然欧阳剑羽身子一挺,秋儿只感觉下体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她身子一阵颤动,刚要尖叫出来的声音被欧阳剑羽的嘴吞了进去。欧阳剑心用低低的极具又或力的声音劝慰着:“乖秋儿,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不疼了。”秋儿听着门外传来的隐约的脚步声,知道客房的隔音羽果不大好。不禁气恼的捏了他一下,“唉哟,小点劲,难不成你想谋害亲夫不成?”

过了最初的疼痛后,果然秋儿不再能感觉到异样的痛楚了。随着欧阳剑羽身体在自己体内的律动,秋儿甚至感觉到了丝丝快感。身不由己的禁不住轻声哼了出来,这一声让她感觉极其羞愧。连忙咬了自己的的唇来掩饰,欧阳剑羽瞧着她娇俏的面颊,低下头来在她粉嫩的脸收上重重的吻了一口,继而在她耳边低低地说道:“若是感觉舒服就表示一下,不必禁锢着自己的》”秋儿被他说得面红耳赤,用手捣了他一拳,欧阳剑羽吃吃的笑着,一个用力猛刺向秋儿的身体,秋儿低呼一声,一张俏脸越发红润了。毕竟是第一次,秋儿终是撑不了多久的,她低低地哀求着欧阳剑羽:“羽哥哥,饶了我吧!”欧阳剑羽瞧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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