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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血光之灾(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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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发生的太快,韩雁亭未及思索,扑上去握住她手,阻止她划下第二刀,杜翌梵发出报警器一样的尖叫声。

而这个小小的女生在韩雁亭手中剧烈地挣扎起来,韩雁亭没有意料到,几乎被她挣脱了,他脑子都木了,唯一想的只有赶紧阻止她再伤害自己,没有任何技巧,只是凭本能地想要去控制她的动作。杜翌梵吓得瘫倒在电梯里,大喊救命。

电梯停了下来,杜翌梵满脸是泪,爬过去狂按开门键和紧急报警键:“救命啊,快来人救命啊!”

终于,电梯门打开了,秦翊棠站在外头。

秦翊棠在周五的深夜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杜鹃女士在电话里抽泣:“翊棠,翊棠,妈妈求求你,你去看看你姐姐吧!”

秦翊棠当时正在家里生闷气。

他结束游泳训练打算离开时看到体育馆外的韩雁亭了,并且眼看着他接了个电话,又从体育馆慢慢走远了。

他等韩雁亭的道歉,或者说是认怂,等了一周,即将失去耐心,打算把他放进永远不会再联系的人名单。

他认为韩雁亭是去找他的,因为韩雁亭本人没有任何健身的习惯,而且韩雁亭也很清楚,每个周五的五点到六点,他都会去主馆的游泳池游泳。

但是韩雁亭却临时改变了主意,之后甚至连个信息都没有给他发一个。

秦翊棠很生气,在那次吵架后,他特地去找了苏宇洋,问他是不是骂韩雁亭拿着言情小说当圣经——

他很确定这种话不是韩雁亭会想出来的,苏宇洋不情不愿地承认了。这表明,韩雁亭那天大发脾气只是因为在别人那里受了气在借题发挥而已。

所以他要等韩雁亭认识自己的错误,然后来找他道歉。

接到杜鹃电话时,他一头雾水,他的母亲不会主动给他打电话。

杜鹃夫妇去年护送他们的宝贝女儿来美国读书,又在美国旅行了两周,最后一站在洛杉矶,叫他出来吃了个饭,给他带了礼物,然后说,我们明天就回去了,你姐姐刚来,有什么事你帮帮她。

还说,翊棠,你也长大了,也应该能理解爸爸妈妈当初的决定,你当时身体不好,我们又那么忙,真的照顾不来。

你和爷爷奶奶一起,不是也蛮好的,你为什么不能……秦翊棠打断她,只说,好的妈,我会照顾杜翌梵的,如果她有需要。

杜鹃女士在电话里恨铁不成钢:“小梵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啊,我早就说不要让她去美国!”

秦翊棠很快搞清了来龙去脉,但并不打算做点什么,也许打个电话就行。

杜翌梵那种厚脸皮怎么会出事呢,过段时间她就能满血复活,并把这种事当成谈资,炫耀自己是个了不起的红颜祸水。所以他只是说,好的妈,我会打电话问问的。她不会有事的。

杜鹃挂了电话,很快,爷爷给他挂了一个视频,第一句话说:“小棠啊,小梵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你妈妈刚刚打电话给我,说得我也担心,你去看看吧,好让爷爷放心。”

秦翊棠知道,他爷爷也知道,这都是杜鹃的诡计,她知道自己说不动他,非要让一个心脏刚做完手术的老人来劝他。

秦翊棠跟他解释了一下杜翌梵的事,以免杜鹃危言耸听,并最终答应去纽约看她。

爷爷说:“我是革命年代打过仗的,是毛主席的战士,你不要以为这点事就能吓到我。别担心,老头子好着呢。

反倒是小梵,一个小姑娘,遇到这种事,也难免想不开,你去看看,也劝劝她,对感情要认真负责,不要去了美国就沾染这些坏毛病。”

她这些毛病可不是美国教的,秦翊棠腹诽,只说知道了。第二天一早,他坐上飞机,按照杜鹃女士给的信息找到了杜翌梵的家。

很奇怪,公寓的门开着,而里面却没有人,打电话也没人接。

很快,他就听到相隔不远的电梯里的求救声,是杜翌梵。

他也不知道自己会这么紧张,冲过去的时候有些恍神。电梯门缓缓打开,里面的画面比他想象的更具冲击力。

杜翌梵像个丧尸一样,见到电梯门开了就手脚并用的往外爬,一边嚎啕大哭,而里面,一个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正狼狈地抱着一个瘦小的女生,她手里握着美工刀,很小很薄,却沾满鲜红的血,双脚还在不断地踢蹬墙面,向后顶撞抱着他的韩雁亭,没有任何战术目的,只是反抗桎梏。

秦翊棠冲进去拧住她的手腕让她脱力,握住美工刀夺了下来,丢到外面,又抱住女孩的双腿,和韩雁亭合力把她擡了出来。

陆芮眼见刀被夺走,自己挣扎了这么久也终于力尽,大声哭了起来,连带着还抱着她的韩雁亭瘫倒在地。

秦翊棠这才留意到她手臂上的一道很深的刀痕,皮开肉绽,半边的衣服都是血,还有十几道微小的伤痕,应该是刚才挣扎时划到的。

韩雁亭还是维持着那样,抱着瘫倒在地的女孩,抓着她的胳膊,恍惚地重复着:“妹妹,妹妹,没事了,没事了,都过去了好吗,都会过去的。”

秦翊棠一时间竟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了,现在到底什么情况,难道韩雁亭认识这个女孩吗?

但不由他多想,他蹲下身,轻轻握住韩雁亭的右手腕,让他放开:“韩雁亭,没事了,你放开手吧,你受伤了。”

韩雁亭有些怔,好像还没从刚才的变故中缓过来,看了他一眼,慢慢地松开了手。

他的双手手背上有几道很浅的抓伤,没有大碍。但他右手手心有一道长长的伤口,几乎贯穿他半个手掌,是他夺刀的时候没有握住被划伤的。他一直紧握的陆芮的袖子上,早已满是血迹。

他看着自己的手,鲜血止不住地流。因为肾上腺素的原因,他还感觉不到疼,脑子却慢慢恢复清醒,而不可抑制地后怕起来。

秦翊棠等他放开手,又去处理陆芮,她的伤口很深,流了很多血,他把自己连帽衫的绳子抽出来,扎紧她的手肘,又把她的左手举高。再多的急救知识他也不懂了,只能等着救援。

陆芮靠在韩雁亭身上,仿佛灵魂被抽空了,对这一切毫无反应,只有眼泪不住地淌下来。

秦翊棠看着还没缓过劲儿来的韩雁亭,问道:“你认识她?”

韩雁亭摇摇头,说:“这是小梵的学妹。”

陆芮听到小梵两个字,痛苦地抽动了一下。

秦翊棠也没有见过这种血淋淋的场面,也有些无所适从,他只能问看着韩雁亭,问:“手还能不能动?”

韩雁亭试着轻握了一下手掌,还是懵:“可以动。”

“不要怕,不会有事的。”秦翊棠说。

“不会有事的。”韩雁亭点点头。

杜翌梵跑过来说:“我叫了救护车了!马上到!”

秦翊棠看了她一眼,冷若冰霜:“你总算做了一件人事。”

杜翌梵这回难得没有和他对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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