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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生个孩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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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生个孩子

头疼。这是韩雁亭醒来的第一个想法,人看来还是不能喝醉。

口渴。这是他的第二个想法。

他闭着眼睛在继续睡会儿缓解头疼还是起来喝点水之间纠结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决定选择后者,勇敢地坐起身。

见鬼了,我穿越了。这是他的第三个想法。秦翊棠正坐在床角的沙发上看着他,这不是穿越是什么?

也可能是他还没有醒酒,还在做梦,这比较科学一点。于是他伸手捏了自己脸颊一把,疼的。

他醒着,应该吧。秦翊棠只是看着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和他以往做梦的情况大抵相似,让他难以确认。

“秦……翊棠?”他不确定地叫了他一声。

“嗯……”眼前这个人回应了他。

接着他眼见着秦翊棠离开了,很快又回来了,手中多了一瓶矿泉水,走过来递给他。

韩雁亭喝完整瓶水,这下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所以可能是真的穿越了,不然这没法解释为什么秦翊棠会出现在他的房间里。

他虽然喝醉了,但没有失忆,他记得昨天参加了大花的婚礼,有些感伤。于是喝了不少酒,他十分确定自己没有见到过秦翊棠。

也可能是幻觉。毕竟穿越真是太离谱了。

他伸出两根手指小心地撚了一下秦翊棠手肘处的袖子,是真的。他又擡头,眼前确实是秦翊棠的脸,他正十分疑惑地看着自己。

“你……认识我吗?”韩雁亭问道,“今年是哪一年?”

秦翊棠的眉头更紧了:“韩雁亭,你在干什么?”

看来是认识。韩雁亭觉得他好像生气了,心里针扎似的难受了一下。于是低下头,下意识地想找手机,他要确认一下,现在是哪一年,也许他突然回到了七年前也不一定。

秦翊棠说:“今天是五月二号,这里是三亚,你昨天在婚礼上喝多了。你还有什么不明确的吗?”

没了。韩雁亭摇摇头。不对,还有一个:“你为什么在这里?”

他听到秦翊棠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呼出来:“这是我的房间。你喝醉了,睡得像猪一样叫不醒,我只能把你带回来。”

“哦……”韩雁亭想不起来这回事,他只记得自己喝了酒,完全不记得自己见过秦翊棠,“我好像喝断片了。麻烦你了。”

“没关系。”

韩雁亭觉得脑子一团浆糊,心里也乱,这可不是什么老友重逢的喜人场面,秦翊棠看着也并不欢迎他。他们七年没有联络,其中的原因他们都心知肚明。

“那——我先回去了。”韩雁亭把手放回被子里,把自己上上下下摸了一下,衣裤齐全,于是掀开被子下床。

双脚踩在地毯上,才发现鞋放在秦翊棠站着的那边。世界上没有比这更尴尬的事了,他绕着床尾走了一圈,他现在一身酒气,衬衫和西裤都皱了,实在不像样子,他觉得很丢脸。

哪怕要见也应该在他光彩照人的时刻,而不是现在这副颠三倒四的模样。命运真是爱开玩笑,一点面子都不给他。

皮鞋还是系带的,秦翊棠就站在他面前。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飞快地系好,起身时动作太猛,眼前一黑,差点摔倒——秦翊棠扶住了他。

太糟糕了,太丢脸了,他就像个白痴,一个巨大的、显眼的、闪闪发光的白痴。

他想说一声谢谢之类的,以示礼貌,但是张了张嘴,声带像被攥住一样发不出声音——他现在只想快点消失。

他向后退了一步,挣开秦翊棠扶着他肩膀的手,眼疾手快地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绕过秦翊棠闷头就走。

“韩雁亭!”秦翊棠在身后叫住他,“你就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韩雁亭顿住脚步,却没有回头,硬着头皮满足他奇怪的要求:“那个,嗯,谢谢你,麻烦了,我先回去了,以后再联络。不是,以后也不用联络,我不是让你联络我。”

他说得越多,心里越慌,话不过脑子一样往外溜,“不是,都随你,我都可以的,我的意思是。如果你联络我我肯定不会不理你,但是你不用联络我,怎么样我都无所谓的,也不是无所谓,总之就是——我走了!”

我还是死了算了,韩雁亭闭上嘴,自觉越描越黑,他打开门,像逃命一样跑了。

他在酒店门前打了一辆车,回了一千米之外的自己的酒店——他住的是装潢简洁的经济型酒店,而秦翊棠的房间更宽敞更华丽,甚至还是个套间,他刚刚怎么会没看出来那不是自己的房间的?

他脑子是不是真的出问题了?他打开淋浴,凉水从头到脚浇下来,他甩甩脑袋,像只落汤鸡,到现在好像也没回过味来。他刚刚真的见到秦翊棠了吗,还把自己搞得这么丢脸吗?

韩雁亭好好洗了个澡,洗去一身酒气和晦气,换上T恤和沙滩裤。他打算在三亚玩两天的,还特地买了一条宝蓝的短裤,白色T恤的口袋上还有一只卡通的虎斑猫咪。

在学校他本来年资就低,这么穿就显得不稳重,出来度假就可以凭他喜好。

但是他现在一点度假的心情都没有了。

懊悔一阵一阵地翻涌上来,他宁愿这次没见过秦翊棠。见了干嘛呢,看他冷冰冰的表情里满是嫌弃,提醒他念念不忘的人只有他自己而已,而秦翊棠大概早就把他忘了。物是人非,相见不如怀念,就是这个道理。

他心灰意冷地躺到床上,甚至想现在就改签机票回家。算了,再睡一会儿吧,就当是做了一个糟糕的梦。

他昏昏沉沉地躺了一会儿,脑袋像被几个小木锤来回敲打,也说不清睡没睡着。但是醒来时,他感觉好了一些。

还能怎么办,事已至此,更何况,他不是早就接受现实了吗。他安慰自己,反正以后也不用见面,至少可以假装没发生过这回事。

韩雁亭呆坐了一会儿,喝了点热水,觉得头痛好了很多,还是决定出去走走,散散心。

他原本就打算今天去看看那尊巨大的观音像,再去一家好评很高的餐厅吃椰子鸡,晚上再去海边吃东北烧烤。

他很认真地做了攻略的,他决定按计划执行。认真做事认真生活,才是摆脱负面情绪最有效的方式。这是他这几年得出的宝贵经验,感情不如意,总不能事事不如意。

他又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不算糟糕,他给自己鼓鼓劲儿。

收拾好自己,拿起手机,他准备出门,这才发现手机有一条最新留言:住哪里?我去找你。来自秦翊棠,半个小时前发来的。

秦翊棠的头像还是七年前那样,夜幕之下,海角上孤独的灯塔,几乎只有黑白两色,看着很广阔也很孤独。

韩雁亭的手机换过两次,过去的聊天记录不再显示,这条信息孤零零地显示在对话框顶端,十分突兀。

他无法理解秦翊棠为什么这么做。也许秦翊棠还能把这当做旧友重逢,但是他不行。短短七个月的回忆,他花了七年也没忘掉,已经够他受的了。

不用了吧。别来。不要再见面了。他应该这么回复,这样才对。

但他最终回复道:朵亚酒店308。

韩雁亭发送出去后,嘲笑自己,真是优柔寡断,死不足惜。秦翊棠总是一个巨大的诱惑,他到现在也没戒掉,真是没出息。

他什么时候能学学秦翊棠呢,快刀斩乱麻。无论什么时候都那么有风度,那么酷,那么不在乎。

韩雁亭又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确保自己仪容得体,就算做不到,至少要装得那么酷,那么不在乎吧,毕竟,他也是有自尊心要维持的。

门被敲响了两声,韩雁亭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表情,打开了门,微笑道:“你来了。”

门外的保洁阿姨愣了一下:“我就是想问问你需不需要打扫房间。”

韩雁亭尴尬笑两声:“不用了,谢谢您。”

保洁阿姨推着清洁车走了。他正要关门,门合上一半却被抵住了——是秦翊棠。

韩雁亭还没来得及准备好表情,只能眨巴眨巴眼,有些僵硬地说:“你来了。”

秦翊棠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几秒——无比漫长的几秒钟——又移开目光:“嗯……”

房门挡住半边身体,这让韩雁亭觉得安全一点,他努力微笑道:“我打算去吃海南椰鸡,要不要一起去?”

秦翊棠似乎不打算说明他来找自己干什么,那他还是先发制人吧,沉默才是最难熬的。

秦翊棠愣了一下,好像很意外,但也努力地提起嘴角:“好。”

韩雁亭受到鼓舞,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心如擂鼓咚咚响。他低下头,不敢多看,将门打开,向前迈了半步,秦翊棠却堵在门口没有动,他们之间的距离忽然拉近,韩雁亭觉得自己的刘海都蹭到秦翊棠下巴了,连忙退开,尴尬地指指门外:“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秦翊棠恍了神,眼神中有一丝迷茫,接着才清醒过来似的,向后退了一步:“走吧。”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韩雁亭努力开动脑筋也想不出什么话题,也不敢做出任何大的动作,比如拿出手机,比如呼吸,比如看锃亮的电梯门上映出的他们的身影。

于是他只能像木头桩子一样笔直地站着,看着楼层数字闪动。

一点都不酷,韩雁亭,一点都不酷。他也很嫌弃自己。

秦翊棠却先开口了:“先前我态度可能不太好。”

韩雁亭很意外,忙说:“没有没有,你不要放在心上。”

秦翊棠却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很像一个克制的冷哼,阴阳怪气地重复他的话:“不要放在心上。”

韩雁亭知道他生气了,他生气的样子和从前一样,几乎让他觉得亲切。

但是他却没有从前的勇气去回敬他几句,或是装傻逗他一下,或者问问他究竟在气什么。他只是干笑两声。

电梯门打开了,韩雁亭大步走出去,握着手机,努力开朗地说:“距离这里很近,500米,你想走过去,还是打车呢?”

“走过去吧。”秦翊棠看着有些挫败。

韩雁亭不解他的反应,却没精力分析他的种种奇怪的情绪变化,他的大脑因为紧张在持续地发出一种嗡嗡地噪音,像那种老旧的空调,只能维持他不要出丑。

他连忙接话:“好啊好啊,这条路上有很多小吃店,我们可以边吃边看。”

随即他翻出他做的攻略,开始报菜名。

走出去一百米,他把这两天的攻略都念完了。秦翊棠在落后他一步的距离跟着,全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他又没话说了,沉默会让他脑袋里的嗡嗡声变大,于是他又问道:“你也来这里旅游吗?你饿不饿?马上有一家糖水店,有很有特色的老爸茶,你要不要喝?”

“韩雁亭。”秦翊棠冷冷地叫他的名字。

他心里噔的一声,像一个鼓鼓囊囊的气球被扎漏气了,还是维持微笑:“怎么啦?”

“你很烦。”

“……”韩雁亭彻底瘪下去,这时候开个玩笑就好,假装抱怨一下也好。

但是他没有心情,只是尽力弯起嘴角,算是笑了一下。

假期这里人很多,哪怕是这样并不太出名的小吃街也是人挤人。

秦翊棠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把他挡在道路内侧。

“我想吃你说的糯米团子。”秦翊棠说,“在那里。”

“好啊。”韩雁亭有些惊讶他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心里居然好受不少。

韩雁亭并没有很热爱这种糯叽叽的口感。

但也给自己要了一个,秦翊棠一起付了钱。两个人边走边吃。

秦翊棠忽然说:“我来这里参加一个学术会议,顺便放个假。后天回申州。”

韩雁亭受宠若惊,忙说:“这样啊。我是来参加婚礼的,我大学时期的班长,你还记得吗,我以前和你说过,外号叫大花那个。”

说完他就后悔了,他们这种关系不该提过去。

秦翊棠却很自然地接道:“看到了。原来大花长那样,我一直以为她的脸会比较大。”

韩雁亭没忍住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什么呀,就脸比较大,到底哪里让你有这种误解啊。”

“大、花啊。”秦翊棠很无辜地说。

无语。韩雁亭忍不住笑了一声,终于想起了重点:“你怎么会见到她的?”

街头熙熙攘攘,秦翊棠不得不与他再靠近一点,几乎贴着他的手臂了:“我房间的窗户刚好可以看到花园的草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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