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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雨浸污泥巷药气沉断筋医者握银针刘德才踏血至东珠裂处现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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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言

污泥巷的雨总裹着药渣味,混着三年前乱葬岗的腥气,在沈清辞断过的灵枢筋里钻。那根被挑断又续上的筋,藏着活蛊,藏着血珀珠的毒,更藏着三百多个冤魂的重量。

她握着银针的手总在抖,却能精准扎进仇人欲望的脉门。从镇国公府的东珠,到太医院的母珠,每颗珠子里都映着爹的血、妹妹的泪,和她不敢抖落的医者初心。

当最后一缕晨光撞进药铺,铜秤晃出细碎的响——原来复仇的终点,从不是刀光,是药香里慢慢舒展的新生。

第一章 断指诊脉见东珠

序言:污泥巷的雨总带着药渣味。

我磨着银针时。

总想起三年前乱葬岗的野狗。

它们撕咬的声响。

和此刻县太爷腕间脉搏的跳声。

竟有几分相似。

雨砸在“苏记药铺”的榆木招牌上。

噼啪响。

像极了当年沈家大门被撞碎的动静。

我正用布擦着银针。

门就被人踹开了。

风裹着雨灌进来。

吹得药柜上的标签纸哗哗响。

“苏小医?”

来人嗓门粗得像砂纸磨铁。

我抬头。

看见县太爷刘德才挺着圆肚子站在门口。

锦缎官服湿了大半。

腰间的羊脂玉牌垂着红穗子。

正滴着水。

“大人。”

我把银针放进竹盒。

指尖在盒沿顿了顿。

右手断过的筋隐隐发紧。

“磨蹭什么?”

刘德才身后的随从往前踏了步。

袖口蹭过门框。

落下点金粉。

我眼皮跳了跳。

那是镇国公府特供的莳花胭脂。

掺了金箔的那种。

“大人哪儿不舒服?”

我搬过脉枕。

粗麻布料上还沾着前几日乞丐的血渍。

“心口堵得慌!”

刘德才一屁股坐在长凳上。

凳脚在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

“昨晚那贱婢哭哭啼啼。

吵得本官一夜没合眼!”

他说着就解衣扣。

露出圆滚滚的肚皮。

我垂眸。

看见他腰带里塞着张银票。

边角印着“汇通号”三个字。

那是镇国公赵承嗣的产业。

“伸手。”

我捏着脉枕递过去。

刘德才哼了声。

肥手搭上来时。

带着股酒气和脂粉香。

指尖刚触到他腕子。

右手断筋突然抽痛。

像有根针往骨头缝里扎。

我猛地低头。

冷汗滴在脉枕上。

晕开个深色的点。

“你手怎么这么凉?”

刘德才抽了抽手。

嫌恶地皱眉。

“乡下郎中就是粗鄙。

连个暖炉都没有?”

我没说话。

指腹下的脉搏乱得厉害。

像有群马在他血管里狂奔。

紧接着。

眼前浮出些画面。

穿藕荷色旗袍的女人。

跪在地上。

脖子上的东珠串晃得人眼晕。

旗袍领口绣着的缠枝莲。

是我娘亲手绣的花样。

珠子映着光。

里面晃出沈家祠堂的匾额。

“济世堂”三个金字。

正往下掉漆。

“大人这是肝火犯心。”

我收回手时。

指尖都在抖。

从药箱里摸出银针。

在烛火上烤了烤。

火苗舔着针尖。

泛出点红光。

“要扎针?”

刘德才往后缩了缩。

“会不会疼?”

“有点。”

我捏着针凑近。

他曲池穴的位置。

青筋正突突跳。

“忍过这阵就好了。”

针尖刚碰到皮肤。

刘德才突然叫起来。

“你敢扎疼本官?

信不信我封了你的铺子!”

我手没停。

针尖擦着他筋络扎下去。

没深没浅。

刘德才嗷地一声蹦起来。

捂着胳膊直跺脚。

“你疯了?”

他瞪着眼。

额头上全是汗。

可眼底却亮得很。

像只看见肉的狼。

我知道。

他脉里的贪念正烧得旺。

那些画面更清楚了。

他正盘算着。

怎么给城西珍宝阁安个“偷盗官物”的罪名。

好把那里的东珠全吞了。

“大人息怒。”

我拔了针。

用棉花按住针孔。

“这针能泻肝火。

您现在是不是觉得。

心里敞亮多了?”

刘德才愣了愣。

摸了摸心口。

脸上的怒气消了点。

“好像是……顺了点。”

“那就好。”

我转身写药方。

毛笔在纸上划过。

沙沙响。

“这病得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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