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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雨浸污泥巷药气沉断筋医者握银针刘德才踏血至东珠裂处现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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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不能见珠光宝气。

不然还得犯。”

刘德才眼珠转了转。

“哦?还有这说法?”

“嗯。”

我把药方递给他。

“听说城西珍宝阁。

新到了批东珠。

比宫里的还亮。

大人可千万别去看。”

他接过药方。

手指在“珍宝阁”三个字上敲了敲。

突然笑了。

“你这郎中。

还挺懂这些。”

“行医久了。

什么奇事都见过。”

我低着头收拾药箱。

没看他。

“来人。”

刘德才突然喊了声。

随从立刻上前。

“去。

把城西所有东珠铺都封了!”

他顿了顿。

又补了句。

“就说有人私藏赃物。

本官要亲自查验!”

随从应了声。

转身就往外跑。

刘德才甩下块碎银。

落在我脚边的药罐里。

叮当作响。

“这是诊金。”

他哼了声。

挺着肚子往外走。

“要是敢骗本官。

有你好果子吃!”

门被甩上时。

我才捡起那块碎银。

银角子割得手心疼。

像三年前。

从妹妹手里抠那半颗东珠时。

她指甲嵌进我肉里的感觉。

雨还在下。

药铺里静得很。

只有药罐里的断筋药在咕嘟冒泡。

我掀开盖子。

热气扑上来。

带着股苦涩的味。

突然。

后门传来轻响。

像有人用石头敲了三下。

我握紧手里的碎银。

走到后门。

从门缝里往外看。

瘸腿乞丐靠在墙根。

怀里抱着个油纸包。

见我看他。

咧开嘴笑了。

露出颗豁牙。

“苏大夫。”

他声音哑得像破锣。

“刚捡了个东西。

看着像是药铺里的。”

我打开门。

他把油纸包塞给我。

转身一瘸一拐地进了雨里。

背影很快就混进巷尾的雾里。

油纸包上沾着泥。

我回屋打开。

里面是张布防图。

画着镇国公府的院子。

角落用朱砂画着串东珠。

珠子个数。

正好和刘德才小妾脖子上的一样。

指尖划过那些朱砂珠子。

断筋又开始疼。

这次却没那么难熬。

我找出父亲留下的《脉经》。

翻开泛黄的纸页。

里面夹着的半颗东珠。

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珠子内壁。

刻着“三月初七”。

是沈家被抄的那天。

也是妹妹的生辰。

突然。

外面传来喧哗声。

有人喊着“封铺”“搜赃物”。

我走到窗边。

看见刘德才的随从。

正踹珍宝阁的门。

围观的人里。

有个穿青布衫的。

袖口沾着点金粉。

正往这边看。

他看见我时。

微微点了点头。

我认出他。

是常来买止血药的书生。

上次他袖口。

沾着和镇国公府侍卫一样的刀油。

原来如此。

我关上窗。

把布防图塞进《脉经》。

重新坐下磨银针。

雨还在下。

药渣味混着血腥味。

飘满了整个污泥巷。

突然想起刘德才的小妾。

那个穿藕荷色旗袍的女人。

听说前几日摔碎了颗东珠。

被刘德才毒哑了。

现在怕是正跪在地上。

捡那些刻着日期的碎珠子吧。

银针磨得发亮。

我对着烛光看了看。

针尖映出我的脸。

没什么表情。

就像三年前。

在乱葬岗上。

看着野狗叼走亲人的骨头时一样。

门外的喧哗声越来越大。

夹杂着哭喊声和打砸声。

我把磨好的银针。

一根根插进竹盒。

动作慢而稳。

右手的颤抖。

不知何时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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