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皇陵密道藏玄机忘忧藤下现血书母珠竟系晚晚血李太医(2 / 2)
我再次开口时。
声音冷得像冰。
“不然我让你尝尝。
什么叫活蛊噬心。”
小厮显然不信。
刀又往我头上砍来。
我侧身躲过。
银针“嗖”地扎进他的曲池穴。
正是刘德才当初被扎的位置。
小厮突然尖叫起来。
抱着胳膊在地上打滚。
“我的心……我的心好疼!”
他的眼睛瞪得滚圆。
像是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
“别杀我!我告诉你母珠在哪!”
萧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清辞!没事吧?”
他的玄色披风上沾着血。
剑上的水珠滴在地上。
汇成小小的溪流。
“他知道我妹妹在哪。”
我踩着小厮的背。
银针又往深里扎了半寸。
“说!我妹妹被关在哪?”
“在……在太医院的地牢里!”
小厮疼得涕泪横流。
“李太医说……说等母珠醒了。
就用她的血当药引!”
我的心像被活蛊啃了口。
疼得喘不过气。
三年了。
妹妹竟然一直在李太医手里。
爹当年是不是也知道?
所以才甘愿当药奴?
“萧澈。”
我转身看他。
右手的活蛊在筋里安静下来。
像在积蓄力量。
“我们现在就去太医院。”
“可是阿武他……”
萧澈看向驿站门口。
柳氏正抱着阿武哭。
阿武的眼睛已经闭上了。
手里还攥着那块木牌。
“把他葬在驿站后坡。”
我咬着牙说。
眼泪却掉了下来。
“等救回妹妹。
我再亲自给他立碑。”
萧澈点了点头。
弯腰把我抱起来。
“抓紧我。”
他翻身上马。
马蹄在雨里踏得飞快。
“李太医的炼丹房在太医院后院。
我让人先去探路。”
风灌进我的领口。
带着血腥味和药渣味。
像极了当年沈家被抄的那天。
我靠在萧澈怀里。
摸着《血珀解》的封面。
爹的字迹在心里发烫。
“萧澈。”
我突然开口。
“你说爹是不是早就知道。
我会走到这一步?”
萧澈勒了勒缰绳。
马慢了些。
“他把活蛊种在你身上。
把医书留给你。
就是知道你会查下去。”
他低头看我。
眼里的雨珠闪着光。
“也知道你会赢。”
我笑了笑。
眼泪却流得更凶。
赢?
赢了又能怎样?
阿武死了。
赵珩死了。
妹妹还在牢里受苦。
而我。
每三个月就要受次活蛊噬心的罪。
“前面就是城门了。”
萧澈指了指远处的城楼。
那里的灯笼在雨里晃。
像只只鬼眼。
“李太医的人肯定在城门等着。
我们得换条路。”
“我知道有条路。”
我想起阿武刚才的话。
“皇陵后山的密道。
能通到太医院的后院。”
萧澈的眼睛亮了亮。
“你怎么知道?”
“《血珀解》的夹页上画着。”
我摸出那页纸。
上面的密道图旁。
还有行小字:“母珠畏火,亦畏至亲血。”
至亲血。
我和妹妹的血。
原来爹早就留了后手。
马穿过城门下的阴影时。
我看见城楼上站着个穿官服的人。
袖口绣着太医院的标识。
是李太医。
他正朝我们这边看。
手里把玩着个黑陶罐。
我的心猛地一紧。
他把母珠带在身上。
看来是想亲自来取活蛊。
“坐稳了。”
萧澈踢了下马腹。
马像箭似的冲过吊桥。
“到了皇陵。
你先去找忘忧藤。
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
我抓住他的披风。
活蛊在筋里轻轻跳了跳。
“要去一起去。
母珠需要两个人的血才能彻底毁掉。”
萧澈没再说话。
只是把我抱得更紧了。
马在雨里奔驰。
溅起的泥水打在我的脸上。
冰凉冰凉的。
皇陵的松柏在远处黑压压的。
像无数个站着的人影。
我知道。
那里藏着忘忧藤。
藏着密道。
也藏着最后的真相。
爹。
你等着。
我会毁掉母珠。
救回妹妹。
让所有被血珀珠牵连的人。
都得到安宁。
右手的活蛊又开始发烫。
这次。
我没躲。
因为我知道。
它不是在害我。
是在帮我。
帮我记住那些该记住的。
恨那些该恨的。
太医院的方向。
隐约传来钟声。
是李太医在召集人手。
他大概以为。
我会像三年前那样。
只能躲在乱葬岗上哭。
可他错了。
现在的我。
手里有爹的医书。
有活蛊的力量。
有萧澈的剑。
还有……一群等着我去救的人。
马翻过最后一道山梁时。
皇陵的红墙终于出现在雨里。
像道烧在黑夜里的火。
“到了。”
萧澈勒住马。
我跳下马背。
药箱撞在腿上。
发出沉闷的响。
“去吧。”
他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我在密道口等你。”
我点点头。
转身往后山走。
雨水打在忘忧藤的叶子上。
发出沙沙的声。
像有人在跟我说话。
爹。
我来了。
这一次。
我不会再输了。
只是走了没两步。
怀里的《血珀解》突然掉出来。
书页散开。
飘落在泥里。
我弯腰去捡时。
看见最后一页的背面。
还有行极小的字。
是用朱砂写的:
“清辞,母珠即你妹之血所养,慎之。”
我的手猛地僵住。
雨水砸在书页上。
朱砂字晕开。
像朵正在流血的花。
母珠是用妹妹的血养的。
那我要毁掉母珠。
是不是就要……
活蛊突然在筋里疯狂地跳起来。
疼得我眼前发黑。
几乎要栽倒在泥里。
原来爹最后的后手。
不是希望。
是道最难的选择题。
皇陵的风吹过松柏。
发出呜呜的声。
像无数个冤魂在哭。
我站在雨里。
手里攥着那页纸。
第一次不知道。
该往哪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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