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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皇陵密道藏玄机忘忧藤下现血书母珠竟系晚晚血李太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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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医书页里藏刀光

序言:回程的路浸在雨里。

车轮碾过的泥辙里。

漂着片梅林的落瓣。

像谁碎在半路的魂魄。

“伤口还疼?”

萧澈的披风裹在我身上。

带着他身上的龙涎香。

我低头看了眼手腕的绷带。

血已经止住了。

只是活蛊在筋里跳得厉害。

像有只小兽在啃骨头。

“不碍事。”

我翻开爹留下的《血珀解》。

泛黄的纸页上。

字迹被雨水洇得发虚。

“你看这页。”

萧澈凑过来。

呼吸扫过我的耳廓。

“‘活蛊寄灵枢,三月一噬心’……”

他的指尖点在“噬心”二字上。

“什么意思?”

“就是说。”

我摸着右手断筋的位置。

那里的暖意越来越烫。

“每三个月。

活蛊会啃食宿主的心脉。

要是没有解药。

人会疯癫。”

柳氏在对面车座上打了个哆嗦。

怀里的碎珠硌得布包鼓鼓的。

“沈大夫没留下解药方子?”

“留了。”

我翻到书末的夹页。

上面画着种紫色的草。

“‘忘忧藤’。

只长在皇陵后山。

被太医院当贡品守着。”

萧澈的眉峰拧了起来。

“皇陵?

赵承嗣的党羽里。

管太医院的是李太医。”

我捏着书页的手紧了紧。

李太医。

当年给爹验“通敌罪证”的人。

也是赵承嗣的表舅。

“看来得去趟太医院。”

萧澈掀开马车帘。

外面的雨小了些。

官道旁的驿站冒着炊烟。

“先在这儿歇脚。

我让人去查李太医的底。”

驿站的木楼吱呀作响。

阿武坐在门槛上。

手里摩挲着那块刻“沈”字的木牌。

他的神智恢复了大半。

只是记不清太多事。

唯独见了我就跟着。

像条认主的老狗。

“水来了。”

柳氏端着铜盆进来。

盆沿的铜绿蹭了她一手。

“沈小姐。

阿武刚才说。

当年抄家时。

李太医在你家药房待了整整一夜。”

我的心猛地一跳。

爹的药房里。

藏着血珀珠的母株。

难道李太医早就知道?

“他还说什么?”

我追问。

活蛊突然在筋里抽搐了下。

疼得我弯腰按住手腕。

“他说……”

柳氏看了眼门外的阿武。

压低声音。

“看见李太医抱走个黑陶罐子。

罐口封着黄符。”

黑陶罐。

爹以前用来养母猪的容器。

母珠是所有血珀珠的源头。

要是被李太医拿走……

“萧澈呢?”

我猛地站起来。

右手的疼顺着胳膊往心口窜。

“在账房。”

柳氏指着西厢房。

“刚来了个侍卫。

说有急事禀报。”

我冲出去时。

正撞见萧澈从账房出来。

他手里捏着张字条。

脸色比驿站的墙还白。

“怎么了?”

我抓住他的袖子。

活蛊的疼让我眼冒金星。

“赵承嗣在天牢里疯了。”

他把字条递给我。

字迹潦草得像鬼画符。

“见人就咬。

嘴里喊着‘母珠要醒了’。”

母珠要醒了。

我想起《血珀解》里的话:母珠醒,子珠噬主。

也就是说。

所有被血珀珠毒害的人。

包括阿武。

包括死去的赵珩。

都会再次疯魔。

“必须去太医院。”

我拽着萧澈往马厩走。

“现在就去。”

刚到马厩门口。

阿武突然从柱子后冲出来。

死死抱住我的腿。

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

眼睛瞪得滚圆。

“他怎么了?”

柳氏吓得手里的铜盆掉在地上。

水溅了阿武一裤腿。

我摸出银针。

想扎他的安神穴。

指尖刚碰到他的皮肤。

阿武突然大喊:“火!火!母珠怕火!”

火?

爹的医书里没写这个。

我正愣神。

驿站外突然传来喊杀声。

箭羽“嗖嗖”地钉在木楼的梁柱上。

“有埋伏!”

萧澈拔剑挡在我面前。

玄色披风被箭风掀起。

“是李太医的人!”

我抬头看去。

驿站外的槐树上。

蹲着个穿灰衣的弓箭手。

箭壶上绣着个“李”字。

他的箭正对着我。

“抓住沈清辞!”

弓箭手喊着。

弓弦“嘣”地响。

我下意识往萧澈身后躲。

却被阿武猛地推开。

箭扎进了阿武的后背。

他像片叶子似的倒下去。

眼睛却直勾勾地看着我。

嘴唇动了动。

像是在说“快跑”。

“阿武!”

柳氏扑过去抱住他。

眼泪混着雨水砸在他脸上。

“你撑住啊!”

萧澈的剑舞得像团黑影。

灰衣人一个个从树上掉下来。

血溅在驿站的青石板上。

开出朵朵暗红的花。

“清辞!从后门走!”

我抓起药箱往后门跑。

右手的活蛊烫得像要炸开。

刚跑出没两步。

就被个蒙面人拦住。

他手里的刀泛着绿光。

是淬了毒的。

“沈小姐。”

蒙面人摘

脸上有颗黑痣。

是李太医的贴身小厮。

“太医让我请你去太医院坐坐。”

“我爹的黑陶罐在哪?”

我握紧药箱里的银针。

活蛊的疼让我眼前发黑。

小厮笑了。

笑得像只偷鸡的黄鼠狼。

“在太医的炼丹房里。

正用活人养着呢。

沈小姐去了。

正好能亲眼瞧瞧。”

我的手猛地一抖。

银针掉在地上。

原来李太医不止要母珠。

还要用活蛊的宿主……也就是我。

来催醒母珠。

“让开。”

我弯腰捡银针。

指尖触到地面的瞬间。

活蛊突然发出股奇异的热流。

顺着筋脉往指尖涌。

小厮的刀砍过来时。

我竟看清了他手腕的脉门。

那里的脉搏跳得像面破鼓。

映出他心里的画面:炼丹房里。

绑着个穿红衣的少女。

脖子上戴着串东珠。

是我妹妹!

“你说什么?”

我攥紧银针。

针尾的银珠硌得掌心生疼。

“我妹妹还活着?”

小厮的刀顿了顿。

眼里闪过丝惊讶。

“原来你不知道?

赵承嗣留着她的命。

就是为了等你出现。”

妹妹还活着!

这个念头像道闪电劈进我脑子里。

活蛊的疼突然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股狠劲。

从心底直窜上来。

“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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