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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黑风口风卷残旗药人围堵露惨状阿武护主泣血言沈清辞断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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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黑风口前药人哭

序言:黑风口的风是咸的。

裹着雨沫子往人骨头缝里钻。

像三年前乱葬岗上。

啃食尸体的野风。

“抓紧缰绳。”

萧澈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马镫在雨里泛着冷光。

我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药箱。

里面的银针撞得叮当响。

像在数着谁的死期。

“还有三里地。”

赵珩勒住马。

玄色披风被风掀起。

露出里面的软甲。

“我带的兵在山洞附近。

听信号再动。”

柳氏缩在我身后。

手指抠着马鞍的木棱。

“沈小姐。

我爹藏的药草真能解药性?”

“能。”

我摸了摸怀里的血珀珠。

珠子烫得像块烙铁。

“你爹记的方子。

是解‘蚀骨香’的变种。

药人喝了。

能醒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

够我们查清真相了。

也够我们……送赵承嗣上路了。

萧澈突然抬手。

马队猛地停住。

“前面有动静。”

他抽出腰间的剑。

剑身在雨里亮得刺眼。

“不是我们的人。”

我竖起耳朵。

风里传来些奇怪的声响。

不是风声。

是……骨头摩擦的声。

像有人拖着断腿在泥里爬。

“是药人。”

赵珩的声音发紧。

“我爹提前放出来了。”

我的心猛地往下沉。

药人是赵承嗣用活人炼的。

中了血珀珠的毒。

没了神智。

只认主人的号令。

三年前。

沈家护卫就是被这些东西……

“绕去侧面山洞。”

萧澈调转马头。

“柳氏,你带沈清辞找药草。

我和赵珩引开他们。”

“不行!”

我拽住他的披风。

右手断筋突然发烫。

“药人认我。”

萧澈回头看我。

眉峰拧成个疙瘩。

“你说什么?”

“活蛊。”

我咬着牙说。

“爹种在我筋里的活蛊。

能引药人。

也能……镇住他们。”

赵珩突然笑了。

笑声在风里碎成渣。

“我娘没说错。

你果然是解药。”

“别废话。”

萧澈拍了拍我的手背。

“山洞见。

别逞能。”

他和赵珩打马往前冲。

玄色与月白的身影。

很快被雨幕吞了。

柳氏抖着嗓子问:“我们……我们走吗?”

“走。”

我催马往山侧去。

马蹄踩过积水。

溅起的泥点糊了半边脸。

右手的活蛊在筋里跳。

像有颗心在皮肤下游动。

山洞藏在巨石后面。

洞口挂着些干枯的药草。

是柳氏爹留下的标记。

“就是这儿。”

柳氏掀开车帘。

手指着洞深处。

“药草在最里面的石架上。”

我提着药箱跟进去。

火把在岩壁上投下晃动的影。

洞里弥漫着股腥甜气。

像血混着药渣的味。

“沈小姐你看!”

柳氏突然惊呼。

火把照向石架下的草堆。

那里蜷缩着个影子。

身上盖着破草席。

我走过去掀开席子。

倒吸一口冷气。

是个少年。

约莫十五六岁。

脸上爬满青黑色的纹路。

像血珀珠里的脉络。

他睁着眼。

眼珠却灰蒙蒙的。

嘴里发出“嗬嗬”的声。

是药人。

可他脖颈上挂着的木牌。

刻着个“沈”字。

“是……是沈家的护卫!”

柳氏捂住嘴。

眼泪掉在草席上。

“我认得这木牌!

当年抄家时。

他护着你妹妹冲在前头……”

我的手猛地攥紧。

是阿武。

爹最信任的护卫。

当年说要带妹妹从密道逃。

原来……

阿武突然动了。

枯瘦的手抓住我的脚踝。

指甲掐进肉里。

眼里却滚下两行泪。

“清……辞……”

他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

像生锈的铁片在摩擦。

我浑身一震。

他还没完全变成药人!

“阿武!”

我蹲下身想摸他的脉。

右手刚伸出去。

活蛊突然剧烈发烫。

阿武像被火烧似的往后缩。

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青黑纹路里渗出黑血。

“毒……救……”

“药草!快拿药草!”

我朝柳氏喊。

手抖得连药箱都打不开。

柳氏慌忙爬向石架。

怀里的碎珠掉在地上。

滚到阿武面前。

阿武看见碎珠。

突然安静了。

像被施了定身咒。

他伸出手。

指尖刚碰到珠子。

整个人剧烈抽搐起来。

“这是怎么了?”

柳氏抱着药草跑回来。

声音抖得不成调。

“是不是药草拿错了?”

“不是。”

我盯着阿武脖颈的木牌。

突然明白过来。

“是血珀珠。

他还认主。”

爹当年让护卫带血珀珠。

不是为了让他们死。

是为了留一线生机——只要珠子还在。

药人就不会完全疯魔。

“快捣药!”

我抓过药草塞进石臼。

活蛊的烫意顺着筋脉往上窜。

洞里的腥甜气越来越浓。

“越多越好!”

柳氏手脚麻利地捣着药。

石杵撞在石臼上。

咚咚响。

像在敲丧钟。

我按住阿武的脉。

指腹下的脉搏跳得像擂鼓。

却带着股死气。

“清辞……”

阿武突然抓住我的手。

把什么东西塞进我掌心。

“密……道……”

是块碎玉。

刻着沈家后院的井纹。

是密道的钥匙。

就在这时。

洞外传来厮杀声。

夹杂着马嘶和惨叫。

萧澈的声音穿透雨幕:“沈清辞!出来!”

我心里一紧。

抓起药糊往阿武嘴里灌。

“柳氏,看好他!”

提剑就往外冲。

洞口的景象让我腿一软。

萧澈被药人围在中间。

玄色披风撕了道大口子。

左肩插着支箭。

赵珩跪在地上。

被两个药人按着肩。

面前站着个穿蟒袍的人。

赵承嗣。

他手里把玩着颗血珀珠。

珠子在雨里泛着红光。

“我的好女儿。

终于肯露面了。”

我握紧手里的剑。

活蛊烫得像要烧起来。

“赵承嗣,你把我当傻子耍?”

“傻子?”

他笑了。

笑声比黑风口的风还冷。

“你爹当年可是跪着求我。

让我收你当药引。

说沈家血脉最适合养活蛊。”

“你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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