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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谢辞指路苏宅秘莲池暗藏八卦图镇北令牌现端倪柳家死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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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藏锋阁影》

谢辞的话像块石头砸进冰湖,冻得我指尖发麻。

前朝宝藏?兵符?

娘的玉簪竟是打开藏锋阁的钥匙?

我捏着掌心的碎玉,边缘硌得生疼。难怪柳氏对玉簪执念那么深,难怪她死得蹊跷——怕是有人比柳家更急着要这对簪子。

“谢公子早就知道这些?”我抬头看他,月光从窗棂漏进来,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

谢辞把玩着茶杯,杯沿沾着他的指尖温度:“家父查过前朝旧案,藏锋阁的传闻断断续续,只知与前朝公主有关。至于玉簪是钥匙……是方才看到碎玉投影才敢断定。”

他顿了顿,看向我眼尾的朱砂痣:“你娘若真是前朝密探,她的死恐怕不只是柳氏一人的手笔。”

我心里一沉。镇国公府藏着多少秘密?爹对娘的身份知情吗?柳氏背后是不是还有更大的势力?

“那现在怎么办?”春嬷嬷还在昏睡,呼吸微弱,“柳家不会罢休,藏锋阁的事要是传开,我们……”

“所以得先找到藏锋阁。”谢辞放下茶杯,声音斩钉截铁,“在柳家反扑和幕后黑手动手前,拿到里面的东西。”

“可我们连藏锋阁在哪都不知道。”

他从怀里掏出张泛黄的纸,铺开在桌上。是张残缺的地图,上面用朱砂画着半个莲花纹,旁边写着“洛水之畔,莲开九瓣”。

“家父卷宗里找到的,”谢辞指着莲花纹,“你娘的玉簪碎块拼起来,是不是该有九瓣莲花?”

我赶紧掏出所有碎玉,七零八落地摆开。果然,断口处能拼出大半个莲花轮廓,还差最后一瓣。

“缺的那瓣……”

“多半在柳氏手里。”谢辞眼神冷下来,“她被关柴房前,贴身戴着个香囊,搜身时没见着,想必是藏了那最后一块碎玉。”

柳氏死了,香囊去哪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护卫的低喝声,夹杂着兵器相撞的脆响。谢辞脸色一变,起身往外走:“留在这别动。”

我抓起桌上的匕首,躲到门后。春嬷嬷还在昏睡,绝不能让她出事。

厮杀声越来越近,有护卫撞开房门滚进来,胸口插着支箭,嘴里涌出鲜血:“公子……柳家带了死士……”

话音未落,几道黑影破窗而入,黑衣蒙面,手里的刀泛着冷光,直扑我而来。

是冲我来的!

我挥着匕首乱刺,却被其中一人抓住手腕,刀风擦着脸颊扫过,割破了皮肤,火辣辣地疼。

“拿碎玉来!”蒙面人低吼,声音嘶哑。

就在这时,谢辞的剑刺穿了他的喉咙。鲜血喷在我脸上,滚烫粘稠。他一脚踹开另一人,剑穗扫过我的脸颊:“跟我走!”

他拉着我往外跑,春嬷嬷被一个护卫背在背上。客栈院子里横七竖八躺着尸体,谢府的护卫正和柳家死士缠斗,月光把刀刃映得像毒蛇吐信。

“往哪走?”我被他拽着,踉跄着跨过尸体。

“后门!”

刚冲到后门,就见三个死士守在那里,为首的手里拿着个香囊,正是柳氏常戴的那个!

“碎玉在这!”他举起香囊,阴恻恻地笑,“沈姑娘,用你手里的碎片来换,不然这老东西……”

他手里的刀架在了春嬷嬷脖子上。

“嬷嬷!”我目眦欲裂,想冲过去却被谢辞按住。

“别冲动。”谢辞低声道,“他要的是全套碎片,不会真伤老嬷嬷。”

“少废话!”死士不耐烦了,刀尖刺破春嬷嬷的颈皮,渗出血珠,“要么交碎片,要么看着她死!”

春嬷嬷突然睁开眼,一口咬在死士手腕上。死士吃痛,刀掉在地上。谢辞的剑趁机刺穿他的胸膛,香囊掉在地上,被另一个死士捡了去。

“撤!”剩下的死士见势不妙,抓着香囊就往外跑。

“追!”谢辞喊道,护卫立刻跟了上去。

我扑到春嬷嬷身边,她脖子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脸色惨白如纸:“嬷嬷,你怎么样?”

“姑娘……别管我……”她抓着我的手,指节发白,“香囊里的碎玉……不能让他们拿走……”

“我知道。”我按住她的伤口,眼泪掉在她手背上,“你撑住,我这就带你去看大夫。”

谢辞安排了马车,把春嬷嬷送往城西的医馆。他站在车旁,看着我:“柳家死士敢闯谢府救人,背后肯定有人撑腰。藏锋阁的事,怕是已经泄露了。”

“那现在怎么办?”我看着春嬷嬷被抬进医馆,心里像塞了团乱麻。

“兵分两路。”谢辞眼神锐利,“我让人追查死士下落,找回最后一块碎玉。你跟我去个地方,或许能找到藏锋阁的线索。”

“去哪?”

“城郊,苏姨娘的旧宅。”

我愣住了。娘还有旧宅?我从没听她提起过。

“家父卷宗里记的,”谢辞解释道,“苏姨娘入府前住过那里,后来一直空着。说不定藏着她的遗物,或者……关于藏锋阁的线索。”

马车碾过青石板路,发出咯噔咯噔的声响。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街边的早点摊升起袅袅炊烟,恍惚间像回到了镇国公府的清晨,只是那时的我从没想过,人生会走到这一步。

苏姨娘的旧宅在城郊的槐树下,是个小小的四合院,门楣上的“苏府”匾额已经褪色。谢辞推开门,灰尘扑面而来,院子里的草长到半人高,石桌上还摆着个缺角的茶壶,像是主人刚离开不久。

“这里真的是我娘住过的地方?”我摸着门框上模糊的刻痕,像有细碎的电流窜过指尖。

“进去看看。”

正房里的陈设很简单,一张木桌,两把椅子,靠墙的书架上摆着些蒙尘的书。我走到书架前,抽出一本《诗经》,书页里掉出张泛黄的纸,是幅画。

画的是个年轻女子,穿着素色襦裙,站在莲池边,手里拿着支玉簪,笑得眉眼弯弯。是娘。

画的右下角有行小字:“婉妹亲绘,藏锋于莲,待君来取。”

婉妹?是娘的字吗?

藏锋于莲……难道藏锋阁和莲花有关?

谢辞凑过来看画:“这画的笔触不像女子手笔,倒像是……军营里的人画的。”

他指着画中莲池的水纹:“你看这波纹走向,暗合兵法里的八卦阵图。”

我再看那莲池,果然,水面的涟漪看似杂乱,实则隐隐有规律。

“还有这个。”谢辞从书架最底层抽出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是半枚青铜令牌,上面刻着“镇北”二字。

“镇北军?”我惊呼。前朝最精锐的军队就是镇北军,据说随着前朝覆灭而消失了。

“看来你娘不仅是密探,还和镇北军有关。”谢辞把令牌和画放在一起,“藏锋阁里的兵符,说不定就是镇北军的虎符。”

如果真有虎符,谁拿到就能号令镇北军余部……这可比宝藏危险多了。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脚步声,是谢辞的护卫回来了,脸色凝重:“公子,柳家死士找到了,全死在乱葬岗,被人灭口了。”

“香囊呢?”

“没找到。”护卫递上块撕碎的布料,“只找到这个,上面沾着龙涎香。”

龙涎香?那是宫里贵人常用的香料,柳家根本用不起。

“是宫里的人。”谢辞捏着布料,眼神冷得像冰,“看来藏锋阁的秘密,连宫里都惊动了。”

我心里一沉。柳氏的死,死士的灭口,全都说得通了——是宫里的人在背后动手,想要独吞藏锋阁。

“我们得赶紧找到藏锋阁。”我把画和令牌收好,“不然不仅春嬷嬷危险,我们也会被灭口。”

谢辞点头:“‘洛水之畔,莲开九瓣’,洛水离这有三百里,我们现在就出发。”

“可春嬷嬷还在医馆……”

“我已经安排好了,让最得力的护卫守着,等我们回来。”谢辞看着我,“现在只有找到藏锋阁,拿到里面的东西,才能真正安全。”

我知道他说得对。躲是躲不过的,柳家、宫里的人、还有那些不知名的幕后黑手,只会像饿狼一样追着我们咬。

收拾好东西,刚要出门,就见医馆的伙计气喘吁吁地跑来:“沈姑娘,不好了!春嬷嬷被人劫走了!”

我的心瞬间被攥紧:“谁干的?”

“不知道,”伙计满头大汗,“刚才来了几个官差,说要带春嬷嬷去问话,护卫拦着不让,双方打了起来,混乱中春嬷嬷就被人绑走了!”

官差?是柳家的人买通了官府,还是宫里的人动了手?

“公子,现在怎么办?”护卫急道。

谢辞沉默片刻,道:“去洛水。”

“可嬷嬷她……”

“这是调虎离山计。”谢辞打断我,“他们知道我们要找藏锋阁,故意抓走春嬷嬷引我们回头。我们越急,他们越得意。”

他看着我,眼神坚定:“相信我,春嬷嬷暂时不会有事。等我们找到藏锋阁,拿到筹码,才能救出她。”

我咬着牙,指甲掐进掌心。道理我都懂,可春嬷嬷是为了护我才被劫走的,我怎么能不管?

“画里的莲池,”我突然想起什么,“是不是和洛水有关?我娘画这画,说不定藏锋阁的入口就在洛水的莲池里。”

谢辞眼睛一亮:“有可能。‘藏锋于莲’,莲花就是入口的记号。”

“那我们快走。”我擦掉眼泪,把匕首别在腰间,“等找到藏锋阁,我一定要让那些人付出血的代价!”

马车再次出发,这次的方向是洛水。车轮滚滚,像在追赶时间,也像在奔向未知的命运。

我坐在车里,摸着怀里的碎玉和半枚令牌。娘,你到底藏了多少秘密?藏锋阁里除了兵符和宝藏,是不是还有你真正的死因?

窗外的风景飞逝,从城镇变成荒野。谢辞递给我块干粮,我摇摇头,没胃口。

“你该吃点东西。”他把水囊塞给我,“接下来的路,不知道有多难走。”

我接过水囊,喝了口,水有点凉,顺着喉咙滑下去,稍微压下了心里的焦躁。

“谢公子,”我看着他,“你帮我,到底是为了藏锋阁,还是……”

“都有。”他坦诚道,“家父查前朝旧案多年,一直怀疑镇北军的消失和当今圣上有关。若能找到虎符,或许能查清当年的真相。”

他顿了顿,看向我:“但救你,护你,不全是为了这些。”

我没再问。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此刻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走了两天两夜,终于到了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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