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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蚕茧破咒初显形,旧日记藏双生谜月下对弈探真心沈家爪牙(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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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耗得我头晕。

补全这幅图。

不知道要流多少血。

“你不敢?”

沈砚之挑眉。

“不是不敢。”

我看着横梁上的胶布。

“是怕……”

“补不好。”

“我相信你。”

他突然说。

语气很认真。

“就想相信。”

“你娘不会骗我们。”

我抬起头。

撞进他的眼睛里。

那只真眼。

黑得像深潭。

藏着点我看不懂的东西。

那只琉璃假眼。

却冷冰冰的。

像在提醒我。

别信他。

“什么时候开始?”

我移开目光。

“今晚。”

他说。

“月黑风高。”

“正好行事。”

回到别院。

我把自己关在房里。

补绣需要准备。

金线。

绸缎。

还有……足够的心血。

春桃送来午饭。

见我在整理绣线。

欲言又止。

“姑娘。”

“您真要帮公子?”

“嗯。”

我点头。

“我们做了交易。”

“可沈家……”

春桃咬着嘴唇。

“奴婢听说。”

“沈家在京城势力很大。”

“公子就算解了咒。”

“也斗不过他们的。”

我手里的金线。

突然断了。

“我知道。”

“但有些事。”

“总得有人做。”

比如母亲的仇。

比如外祖父的命。

春桃叹了口气。

“那您也要小心。”

“公子他……”

“左眼的假眼。”

“奴婢早上收拾房间时。”

“看见他放在桌上。”

“底下压着张纸。”

“画着个姑娘。”

“和您有点像。”

我的心猛地一跳。

像被针扎了下。

“画的什么样?”

“就……穿着红嫁衣。”

春桃挠挠头。

“看不清脸。”

“好像在哭。”

红嫁衣。

哭的姑娘。

是母亲?

还是……别的什么人?

春桃走后。

我拿着金线的手。

一直在抖。

沈砚之藏的秘密。

比我想的还多。

他到底是谁?

接近我。

真的只是为了解咒吗?

傍晚时。

沈砚之进来了。

手里拿着件东西。

用油纸包着。

“给你的。”

他放在桌上。

我打开一看。

是套新的绣针。

银针。

比我平时用的细。

针尖闪着光。

“这是……”

“玄铁做的。”

他说。

“能引血。”

“补绣时用得上。”

我拿起一根。

针尖轻轻划了下指尖。

血珠立刻涌出来。

果然锋利。

“谢谢。”

我低声说。

他没说话。

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

突然停下。

“今晚。”

“可能会有危险。”

“你想清楚。”

“现在后悔。”

“还来得及。”

我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

“不后悔。”

我说。

“从我娘死的那天起。”

“就没后悔过。”

他顿了顿。

没回头。

走了。

天黑透时。

我和沈砚之再次来到锦绣坊。

他带来了绣架。

还有两盏灯笼。

昏黄的光。

照在焦黑的横梁上。

像只巨大的鬼。

我爬上沈砚之搭的木梯。

坐在横梁上。

开始补绣。

玄铁针很利。

每扎一下。

指尖就渗出血。

滴在胶布上。

晕开一小片红。

沈砚之站在

举着灯笼。

照亮我绣的地方。

“左边的孔雀。”

“羽毛要再翘一点。”

“像这样。”

他用手指在空中比划。

我照着他说的绣。

血珠滴在孔雀的尾羽上。

那羽毛突然动了动。

像活了似的。

“有用!”

我心里一喜。

加快了速度。

绣到一半。

突然听见院外有脚步声。

很多人。

还有说话声。

“就是这儿!”

是王盐商的声音!

“赵虎那蠢货。”

“肯定是被这丫头片子害死的!”

“找到她。”

“挖了她的心!”

沈砚之脸色一变。

“糟了!”

“被发现了!”

他冲我喊。

“快下来!”

我刚要动。

横梁突然晃了晃。

木梯被人推倒了。

“抓住她!”

有打手喊着。

往横梁下扔石头。

一块石头砸在我胳膊上。

疼得我差点掉下去。

手里的绣针也掉了。

落在沈砚之脚边。

“别乱动!”

沈砚之拔剑。

挡住扔来的石头。

“我上去接你!”

他想爬横梁。

却被几个打手缠住。

我看着

又看了看没补完的“百鸟朝凤图”。

心里突然有了个主意。

“沈砚之!”

我大喊。

“你的血!”

“快!”

沈砚之愣了下。

随即明白过来。

他一剑逼退打手。

划破自己的手掌。

血滴在我掉的绣针上。

那针突然发出红光。

像条小蛇。

顺着横梁爬上来。

我抓住绣针。

刺破自己的掌心。

将两人的血混在一起。

抹在没补完的图上。

“血绣阵!”

我念着母亲日记里的话。

“启!”

奇迹发生了。

焦布上的百鸟。

突然火了。

孔雀开屏。

凤凰展翅。

无数只鸟从布上飞出来。

带着红光。

冲向

“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

王盐商吓得掉头就跑。

却被一只金凰拦住。

红光一闪。

他的头发突然全白了。

像瞬间老了几十岁。

百鸟盘旋了一圈。

又慢慢飞回图上。

红光散去。

横梁上的“百鸟朝凤图”。

补全了。

比原来的还要鲜艳。

我看着

还有气喘吁吁的沈砚之。

突然觉得头晕。

眼前一黑。

掉了下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传来。

我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是沈砚之。

他接住了我。

“你怎么样?”

他的声音有点发颤。

手在抖。

我想说话。

却咳了口血。

染红了他的衣襟。

“别说话。”

他抱着我。

往院外跑。

“我带你回去。”

夜风灌进我的脖子。

我靠在他怀里。

闻着他身上的药味。

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突然觉得很安心。

迷糊中。

我好像听见他在说话。

声音很轻。

像怕被人听见。

“娘。”

“我找到她了。”

“像您说的。”

“眼睛很亮。”

“像……像当年的您。”

我想问他。

“您”是谁。

可眼皮太重。

终究没问出口。

再次醒来时。

躺在别院的床上。

春桃守在旁边。

见我醒了。

喜极而泣。

“姑娘!您可醒了!”

“您都睡了一天了!”

我动了动手指。

浑身酸痛。

“沈砚之呢?”

“公子在书房。”

春桃端来水。

“他守了您一夜。”

“早上才去处理王盐商的事。”

我点点头。

喝了口水。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沈砚之的话。

春桃说的话。

还有母亲日记里的“烛龙纹”。

像块石头。

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得找答案。

在他的书房里。

趁春桃出去端药。

我溜下床。

走到书房门口。

门没锁。

轻轻一推就开了。

书架上的书。

和上次看的不一样。

多了些画册。

我拿起最上面的一本。

翻开。

里面画着个女人。

穿着红嫁衣。

站在绣架前。

眉眼和我很像。

尤其是眼睛。

亮得像星星。

画的最后一页。

有行小字。

是沈砚之的笔迹:

“母逝十年。

终见其影。

是福是祸。

皆是命数。”

我的手。

突然一抖。

画册掉在地上。

发出“啪”的一声。

门口传来脚步声。

是沈砚之回来了。

他站在门口。

看着我。

还有地上的画册。

脸色苍白。

没说话。

我捡起画册。

翻到最后一页。

举到他面前。

“她是谁?”

我的声音。

抖得不成样子。

沈砚之的嘴唇。

动了动。

很久。

才说出三个字。

“我母亲。”

轰——

我的脑子。

像被炸开了。

他的母亲。

穿红嫁衣。

和我像。

母亲的日记。

烛龙纹。

血绣阵。

所有的线索。

突然串在了一起。

“所以。”

我看着他。

眼泪掉了下来。

“你早就知道。”

“我是谁。”

“对不对?”

沈砚之闭上眼睛。

点了点头。

“那你接近我。”

“到底是为了解咒。”

“还是……”

“为了她?”

他猛地睁开眼睛。

那只真眼里。

全是痛苦。

“都是。”

他说。

“也都不是。”

“什么意思?”

“我母亲。”

他的声音。

带着哭腔。

“是你母亲的师妹。”

“也是……血绣传人。”

“当年沈家灭你外祖父满门。”

“她偷偷救了你母亲。”

“自己却被……”

后面的话。

他没说。

但我懂了。

所有的恩怨。

所有的巧合。

都不是偶然。

是命运。

是两代人的债。

我看着他。

眼泪流得更凶了。

“那血绣阵。”

“到底是解咒的。”

“还是……”

“用来完成她们未完成的事?”

沈砚之走到我面前。

轻轻擦掉我的眼泪。

他的手。

很烫。

“我不知道。”

他说。

“但我知道。”

“从现在起。”

“我们的命。”

“绑在一起了。”

窗外的阳光。

照进书房。

落在我们身上。

暖得像春天。

可我知道。

真正的冬天。

才刚刚开始。

沈家的人。

不会善罢甘休。

而我们。

除了往前走。

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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