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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太子府盐茶涩味里她攥拼合玉佩听秘辛张嬷嬷指胎记此乃婉祖(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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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盐茶里的试探

从赏花宴回来后,京城的风言风语更甚了。有人说我是太子在民间认的义妹,有人说我是前朝遗孤,连周管事看我的眼神都多了几分敬畏,再不敢阴阳怪气。

我依旧守着我的苏记胭脂铺,只是订单多了不少,连宫里的娘娘都派人来订香膏。小莲乐得合不拢嘴,说咱们这是要成皇商了。我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赵珩的身份像块石头压在心上——李太傅在宴会上看他的眼神,恭敬里带着惶恐,绝不是对普通贵族的态度。

这天下午,赵珩又来了。他没穿常服,一身明黄色的蟒袍,腰间系着玉带,往柜台前一站,连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小莲吓得手里的账本都掉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太……太子殿下!”

太子?

我手里的调膏杵“当啷”掉在瓷碗里,怔怔地看着他。难怪他能调动官差,难怪李太傅对他毕恭毕敬,难怪他敢带我去赏花宴……原来他根本不是什么普通公子,是当朝太子。

赵珩——不,应该叫他太子了——扶起小莲,对她摆了摆手:“下去吧,我跟苏掌柜说几句话。”

铺子只剩下我们两人时,他才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试探:“吓到你了?”

我定了定神,弯腰捡起调膏杵,继续搅动碗里的香膏:“殿下身份尊贵,不该来我这小铺子,免得沾了烟火气。”

他笑了,走到我身边,看着我手里的活计:“烟火气才好。宫里的香膏太腻,不如你做的清爽。”他顿了顿,“你好像……并不意外?”

“是有点意外。”我低头看着乳白的膏体,“但也不算太意外。能让顺天府尹毕恭毕敬,能随意出入皇宫的,除了皇家子弟,也没别人了。”

“你倒是聪明。”他拿起一盒刚做好的玫瑰膏,“那你现在怕了吗?怕我是太子,会对你不利?”

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睛很深,像藏着一片海。“不怕。”我说,“殿下要是想害我,早在山洞里就动手了,不必等到现在。”

他笑了,眼里的疏离散去了些:“你总是这么直白。”他放下玫瑰膏,“我今天来,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殿下请说。”

“吏部尚书想把他女儿许配给我,父皇已经答应了。”他看着我,语气平静,“过几日,圣旨就会下来。”

我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什么东西攥住了。手里的调膏杵停在半空,碗里的香膏渐渐凝固。

原来如此。他是来划清界限的。也是,他是太子,未来的皇帝,怎么可能和我这样一个脸上带疤的农家女有牵扯?

“恭喜殿下。”我低下头,声音有些发涩,“尚书千金才貌双全,和殿下正是天作之合。”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铺子里静得能听见香膏凝固的声音。过了许久,他才转身:“我走了。”

门关上的那一刻,我手里的调膏杵终于掉了下来,摔得粉碎。

太子要娶妻的消息传遍京城后,苏记的日子突然不好过了。

先是宫里的订单被退了回来,说香膏里查出了“不干净的东西”。接着,几家大胭脂铺联合起来,说我的香膏用了劣质油脂,会毁人容貌,还请了几个“受害者”在街上游行,指名道姓要我关门谢罪。

小莲急得满嘴起泡:“掌柜的,这分明是陷害!咱们的香膏都是用好材料做的,怎么可能有问题?”

我看着那些“受害者”脸上的红疹,心里清楚这是怎么回事——那是用劣质铅粉和刺激性药材弄出来的,和我的香膏半点关系都没有。可老百姓不懂这些,只知道人云亦云。

“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我问。

“是‘锦绣阁’的王掌柜。”小莲气鼓鼓地说,“我听采买的老张说,前几天看见王掌柜和吏部尚书府的管家偷偷见面,还给了他一个沉甸甸的钱袋!”

锦绣阁是京城最大的胭脂铺,老板王奎是个出了名的笑面虎,之前还来我铺子里“拜访”过,假意夸我的香膏做得好,实则打探我的底细。

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好过。太子要娶妻,我这个“不清不楚”的女人,自然成了眼中钉。

“他们还说了什么?”

“说……说您是狐狸精,勾引太子,现在被抛弃了,就用劣质香膏祸害百姓……”小莲的声音越来越小,眼圈红了,“掌柜的,他们太过分了!”

我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勾引太子?祸害百姓?这些人真是为了打垮我,什么脏水都敢泼。

“去把刘掌柜从县城请来吧。”我说,“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刘掌柜是第二天中午到的。他听完我的叙述,捻着胡须沉思片刻:“这王奎老奸巨猾,背后又有吏部尚书撑腰,硬拼肯定不行。”

“那怎么办?”小莲急道。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刘掌柜笑了笑,“他说你的香膏有问题,你就证明给他看。”

他让我取来几盒不同的香膏,有我的苏记,有锦绣阁的,还有其他几家铺子的。然后让人找来几只小白兔,分别在它们背上涂上香膏。

“等着看吧。”刘掌柜说,“三天后,结果自会分晓。”

就在我等着兔子身上的结果时,苏大强和王桂芬又出现了。

这次他们没在铺子里闹,而是被王奎的人请去了锦绣阁。王奎给了他们十两银子,让他们去官府告我,说我虐待亲哥嫂,还说我用有毒的香膏害死了爹。

苏大强起初还犹豫:“她毕竟是我妹妹……”

王桂芬一把抢过银子,啐了他一口:“什么妹妹?那是白眼狼!她现在发达了,哪管咱们的死活?爹的病就是她气出来的!告她!让她把家产都吐出来!”

他们在官府门口哭闹的消息很快传到了我耳朵里。小莲气得发抖:“掌柜的,他们怎么能这么污蔑您!爹明明是上个月才病逝的,还是您给的钱办的丧事!”

我站在窗前,看着街对面锦绣阁的幌子,心里一片冰凉。爹的死,我确实有愧——没能回去送终。可我给的钱足够请最好的大夫,足够办个体面的丧事,怎么就成了我害死的?

“备车。”我说,“去官府。”

公堂上,苏大强和王桂芬跪在地上,哭得涕泪横流。王奎的人也在场,俨然一副“为民请命”的模样。县官是个老油条,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为难:“苏掌柜,这……”

“大人,”我拿出账本,“这是我给家里寄钱的记录,每次都有同乡作证。这是爹病逝后,我托人送去的丧葬费,一共五十两,有棺材铺的收据为证。”

我又拿出几只小白兔,其中一只背上涂着锦绣阁的香膏,已经起了红疹,而涂着苏记香膏的那只,皮肤光滑如初。

“至于香膏有毒一说,”我指着兔子,“大人可以亲眼看看。王掌柜说我的香膏有毒,不如咱们当场验证——让您的‘受害者’再涂一次我的香膏,看看会不会再起红疹?”

那些“受害者”脸色一白,纷纷往后缩。王奎的人见状,赶紧说:“大人,这说不定是苏掌柜搞的鬼!不能信!”

“是不是鬼,一验便知。”我看着苏大强和王桂芬,“哥,嫂子,你们说我虐待你们,那你们身上的银镯子、新衣裳,是哪来的?是王掌柜给的吧?”

苏大强的脸瞬间白了,张口结舌说不出话。王桂芬还想狡辩,却被县官打断了:“够了!一派胡言!苏掌柜拿出的证据确凿,你们竟敢诬告!来人,把这对夫妻和锦绣阁的人都给我打二十大板,关进大牢!”

板子声和惨叫声响起时,我转身离开了公堂。阳光刺眼,我却觉得心里空荡荡的。

这就是我曾经盼着的“跪着求我”吗?看着他们在大牢里哀嚎,我没有半分快意,只有无尽的疲惫。

从官府出来,我没回铺子,而是去了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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