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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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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殊放进口袋,“哦”了声,然后跟上等他的几个人,“那我走了。”

梁慎言挑了下眉,把人叫住,问:“跟谁说要走了?”

程殊:“……”

扭头一脸不敢置信地盯着梁慎言,被其他几个人盯着,硬着头皮喊了声“言哥”,两个字都是从齿缝里蹦出来的。

“我走了啊。”

梁慎言瞥见他红透了的耳廓,心情不错,跟他们招招手,“玩得开心。”

其他几人没听清他俩刚才说什么,拉上程殊没心没肺地追上班里队伍。

心想,真好啊,家里有个这么靠谱的哥。

看了看程殊的背影,梁慎言推着自行车离开,没兴趣站在路边给人打量。

他回到家,五福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围着他脚边打转。

梁慎言把车放好,逗了一会儿狗,就回了房间。起得太早,这会儿又没什么困意,干脆打开电脑放电影。

电影一放就放了一天,其实也没真的在看,就是放着当个背景音,多数时间还是在干别的。

去外面拍了几张照片,给五福也拍了几张,然后又接到关一河跟江昀的电话。

电话说的什么他都快背得了,问他回不回去,藏着的人是谁,想过来玩。

他的回答和之前也一样,不回,没藏,别来。

江昀没关一河那么烦人,是在家里公司上班的,也就是习惯地问,毕竟都两月了。

关一河吵吵嚷嚷的,非得要来,还说要拿他身份证去查航班。

他懒得理,关了手机,打开程序继续干活。

下午六点多,他躺在床上眯觉,半醒半梦时手机震了震,拿起来看,是程殊发过来的消息。

他俩其实不怎么聊微信,毕竟白天一个上课,一个到处逛,晚上和周末都能碰到一起,也用不着微信。

聊天记录都还停在他发的那条“挺好闻”。

点开消息,弹出来的是一张照片。照片背景是河跟山,这个季节西南的山都还绿油油的。照片中间,程殊站在河边,回头像是在跟人说话,眼睛盯着镜头。

天气很好,照相很出片。

【小房东:玩游戏输了。】

紧跟着发来的解释,让梁慎言笑了笑,点开大图保存了才回:【争取别输】。

那边没再回了。

梁慎言放下手机,闭上眼翻了个身,嗅着茶包的清香,酝酿困意。

再晚些时候,程殊拎着锅碗回来,别的都消耗完了,比去那会儿轻松。

他看梁慎言房间灯是黑的,知道他在补觉,就拿着东西去厨房,打算明天再收拾。

回房间拿了换衣服,开了院子里的灯,钻进洗手间洗澡了。

野炊好玩归好玩,但是也麻烦,这会儿身上全是烧柴火的味道,洗的时间都比平时长。

他洗完出来,梁慎言房间灯还是没亮,看看时间都快八点了,他擦着头发,想了想给发了条信息。

消息发过去,他专心写卷子。

等他写完一张,跟群里人对了答案,想起来拿手机看眼,消息还停在他发过去的那一条。

正想着要不要去敲门,手机就响了声。

【梁慎言:睡着了。】

程殊松了口气,回了句“没事”。其实他担心梁慎言感冒没好,给耽误严重了。

现在知道人没事,心放下,手机放一边,又被学霸们抓着一块进步。

这次他写到一半,院里传来动静,他擡头朝外面看了眼,是程三顺回来了。

今天回来得比平时早,看脸色估计是输了不少。

程殊有经验,所以低头装作没看见。

结果程三顺不知道抽的什么风,猛地一把推开他房间门,门砸在墙上,摔出一声巨响。

程殊被吓了跳,笔画直接拉歪了,好长一条线飞出去,都没法看。写了一半的卷子成这样,他看向程三顺,“你干什么?我门惹你了还是我惹你了。”

他今早出门的时候,程三顺都没起,谁知道又怎么不高兴了。

程三顺像是被人骂了一顿似的,脸跟脖子都红了,“你是不是跟人龙家的小姑娘谈恋爱了?”

程殊做题做得好好的,被人摔门,也不高兴,听到这句话懵了,一脸莫名其妙地说:“什么跟什么,我什么时候谈恋爱了?”

“还跟我装?你跟人一起回家,还一块学习,天天都在一块。”

程三顺想到麻将馆那几个狗东西的嘴脸,气不打一处来,“杨老四刚跟我说我还不信,结果你们学校都传遍了,你俩耍朋友。”

龙芸芸家里那点关系谁都知道,毕竟以前盖房子、领补贴都得打交道。

“那是谁家的姑娘?你跟谁耍不行,耽误了人家学习,再闹出点什么事,人家爹妈能弄死你!”

刚才程殊还听得糊里糊涂的,现在明白了。

外面在传他跟龙芸芸谈恋爱,说不定还有别的事。

青春期的男生女生对性都好奇,但小地方大多都避而不谈,觉得不堪。可越是这样封闭越是会编造这样那样的话。

“人家说你就信,我说你怎么不信?”程殊懒得理他爸抽风,“你有脾气别对着我发。”

“老子不对着你发对这谁发,我能管得着人家姑娘吗?打个牌被一圈人说好福气,儿子傍上了镇上领导的闺女,这回人家肯定不会像他妈那样跑了。”

程三顺人缘就这样,牌桌上都是兄弟,牌桌

今天的话就是挤兑他,下他面子。

程殊坐着用橡皮擦涂着写歪的地方,“那关我什么事?”

涂不掉有点心烦,又说:“没谈、没乱来,别害了人家女生的名声。”

“那是我传的吗?”程三顺发了一通火,这会儿冷静了点,嘟哝说:“你要真能傍上,我还不白挨一顿挤兑。”

原本还没什么火的程殊,听见这话,只觉得离谱,语气不好地问:“你脑子打牌打坏了?都跟你说了,我跟她没什么,就同学,写作业回家都五六个人一起,能干什么。”

“你跟我凶什么?对着老子发脾气,你真是反了天了。”

程三顺刚下去的火又上来了,擡起手要他,“怎么你妈走的时候没把你带你,没人要的兔崽——”

程殊一点没躲,站起来比程三顺要高,打断他话,“有本事就打死我。”

望着眼前的程三顺,眼里一片沉郁,绷着脸,这样一看,血浓于水的那几分相似全暴露出来。

他从来就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骨子里刻着程三顺的基因。就是路边的野狗,谁打他他咬谁。

高高扬起来手,手掌粗粝、皱纹很深。还没打下去就被旁边伸出来的一只手牢牢攥住,停在半空。

梁慎言下午是有点头疼,起来后去洗漱吃东西,听到吵起来那会儿他已经放下碗。

后面越吵越凶,话也越来越难听,直到他听见程三顺提起了程殊妈妈,心里一跳,没多想就抓住了要打下去的手。

他站在那儿,比程三顺足足高了一个头,冷着脸的样子很不好惹。看了眼旁边不说话的程殊,身上的戾气收不住,“我说过,别再打他。”

程三顺本来就欺软怕硬,程殊跟他硬呛的时候,父子俩也动过手,不过仗着是当爸的,错了也不会认。

这会儿被梁慎言满眼阴郁地盯着,虚张声势问:“我管儿子,你——”

梁慎言拧着眉,手上加了点力,程三顺疼得脸色都白了,叫了两声。余光扫向那边程殊,甩开程三顺的手。

程三顺心里发怵,他以为是个财神爷,没想到是个阎王爷。嘴里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骂谁,悄摸摸走了出去。

房间里很安静,只剩下呼吸声。

程殊站在那里,垂着眼,一片阴影落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

梁慎言脸色很难看,手上的青筋都崩了起来,克制着心里那股四处乱窜的火。

如果那不是程殊他爸,刚才就不止甩开手那么简单。

他往程殊那里走了一步,程殊猛地往后退了一步,他一愣,停在原地。

程殊站在那里,肩膀塌了下来,没发出一点声音,过了好一会儿转过身,坐回椅子上。

拿起笔继续写卷子,声音有点哑,说:“你也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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