嘤嘤嘤嘤(2 / 2)
段云沉坐在屋檐底下看话本子,这一话讲到古国的皇帝梦见了他会死在自己未出生的孩儿手上,于是将他那孩儿丢弃,过了几十年在巧合之下,竟然真的被他的孩儿杀死了。话本子不长,段云沉看完了之后便将目光挪到院子里。
最近的太阳对夏淮实在不太友好,毒辣地很,夏淮沉默地跪在地上,跪得摇摇晃晃,七扭八歪,膝盖痛得要命。他没想到三个月没见到师父,刚见面竟然就被罚了好几天跪,
段云沉恼他武艺虽有长进,心性还是那么桀骜不驯,看来苏灯还是太过宠溺他,是需要放在自己身边好好敲打了。
“咳咳。”凌和月睁开眼睛,悠悠醒转,一口气没上来呛咳不止,听到他的声音,夏淮松了一口气,卸力坐下,“让你坐下了吗?”段云沉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夏淮一下子毛骨悚然,立马重新跪好。
凌和月自己挣扎着坐起,观察了一下四周,简单温馨,普普通通的茅草屋,应当就是段云沉的家了,只是没想到他一个位高权重的人,住的地方竟然这么朴素。
目光落在跪在院子里的夏淮,凌和月更不解了,段云沉见他醒来,进去坐在他旁边,凌和月好奇开口:“这是在做什么?”上一面还张牙舞爪的少年,此刻却在乖乖受罚,这个变化确实有点太大了。
“随意出手伤人,作为他的师父,我向你道歉。”段云沉道:“至于他,已经被我罚过了,以后不敢随便动手了。”
“师父?”凌和月惊讶,“你是守秋之主,那他岂不是少主?”“是,一个不称职的少主。”
凌和月半天才明白,这么巧,那个被他坑了的少年竟然会是段云沉的徒弟,世界也太小了吧。
声音不大,但是还是被院子里的夏淮听到了,他心想原来在师父眼里,竟然这么不满意自己,明明自己那么努力练剑,从不懈怠,可是师父从来也没说主动写信给自己,更是见到他就避之不及。
连日的委屈在这一刻冲垮了夏淮最后一道心理防线,他低着头,眼泪再次夺眶而出,因为不敢惹怒师父而努力克制抽泣的幅度。
凌和月注意到了,他下了床慢慢走到夏淮面前,扶他起来,夏淮本就窘迫,还被他看到自己这副狼狈样子了,想死的心都有了。
任凭凌和月怎么拽他都不起来,凌和月拗不过他,只好放弃:“其实错在我,不过我也受了你的一掌,咱们就算扯平了,以后你可不要找我麻烦了哈。”
夏淮被他这话气得边哭边翻白眼:“谁要跟你和解啊,要不是师父护着你,我早就揍你了。打你那一掌是我不对,不过我本意并不是滥杀无辜,只是...在气头上而已。”
“你还真是不客气啊,行,你的道歉我收到了。”凌和月拍拍衣服站起来,慢悠悠走开。“谁跟你道歉了!自作多情什么呢!”夏淮大声反驳,正欲再说什么,看见段云沉背着手出来,立马收声抹眼泪假装云淡风轻。
看他这样孩子气,段云沉都要忍不住笑了。
“委屈得不行了?”
“没有。”夏淮拒不承认。
“那你还非要跑来我身边,现在还想不想回去?”
“不想。”虽然赌气,但夏淮还是实话实说。
“行,既然不想回去,那就从明天开始辰时开始练剑。”
“啊?又要练剑啊。我都练吐了,师父能不能换个花样啊。”
“起来。”段云沉拔出夏淮背上的短剑,一只手背在身后,“若接得住我十招以后就不用练剑了。”夏淮艰难站起,揉了揉膝盖,“师父,我腿还都是麻的,你怎么趁机耍赖啊。”“你也可以耍赖啊。”“啊?”
段云沉眼神一冷,一剑便刺了过来,夏淮强忍膝盖上的不适,拔出了另一柄长剑接下段云沉的攻势,两剑相碰发出一声铮鸣,震得夏淮几乎握不住剑,心里暗暗想,师父的剑果然凶猛至极。
凌和月脸色苍白,好整以暇地靠在门框边看着他们二人过招,不过须臾之间,夏淮便败了,段云沉将短剑放回夏淮的剑鞘之内:“愿赌服输,明天记得练剑。”夏淮气急:“师父!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凌和月噗嗤一声笑出来,他是没想到这对师徒相处起来是这样的画面,段云沉见他好好地,指挥道:“笑什么,你,不许再睡懒觉,明天跟他一个时辰起床,把家务活儿都做了,晕倒的那几天,工钱全扣了。”
一听说扣工钱,凌和月立马哭丧着脸,应道:“段老板,我一定收拾得干干净净,能不能不扣我工钱啊。”
段云沉人已走远,声音飘回来:“那就看你表现,尽快恢复健康,我不扣你工钱还有赏。”
凌和月闻言心头一喜,喝药吃饭格外积极,就差和夏淮抢饭吃了,反倒是夏淮见凌和月和他师父这样没大没小说话,师父也不生气,又委委屈屈茶饭不思。
心里暗暗想,师父果然不喜欢他,对一个外人都比对他好一百倍,叫他跪了好几天,就为了给凌和月出气,现在他的腿还是痛的很呢,也没见师父关心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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