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软肋(1 / 2)
他的软肋
段云沉无罪,自然很快被释放出来,他和苏灯默契地装不认识,出了昭狱便先分道扬镳,让段云沉没想到的是,在不远处看见了立在那里的熟悉的人,他一身月白春衫被风轻轻吹起,墨发如丝,划过他的脖颈,又落下,他怀里抱着月沉剑,脸上带着些释怀的淡笑,只让人觉得美得不可方物。
不似从前一样空洞的美,是如春日新生枝芽一般充满生命力的美。
是凌和月。
段云沉心里欢喜,脚步也轻快了起来,苏灯看着他奔向凌和月,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便从另外一条路离开。
凌和月想着段云沉说过几天就出来了,便忍不住在昭狱门口等他,这次确实完完整整在昭狱待了三天,自己也等了三天,看到段云沉完好无损从昭狱出来,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下。
“在里面没事吧。”凌和月把月沉剑交还给段云沉,“没事儿,就是吃了三天难吃的牢饭而已,我不是说了等着我便是,你怎么特意出来了。”凌和月自然是放心不下,他道:“我是在家里闲着没事,就想着来门口等你。”段云沉看见他就开心,与凌和月并排走路回家。
本来平静的路上,多了不易察觉的脚步声,段云沉停住脚步警惕起来。
“小心。”段云沉一把推开凌和月,一柄暗器朝他飞来,段云沉拔出月沉剑在瞬间将暗器劈成两半,敌人在暗,段云沉拉着凌和月跑进巷道,没想到此处是死路,段云沉叫凌和月躲进角落,自己则是提剑等着杀手前来。
只一瞬,巷口便涌入了十几个黑衣蒙面刺客,这些刺客身后,还有伺机而动的程彦,他也蒙面死死盯着段云沉,此次出动的都是寒水山庄的精锐,再加上他,目的就是趁段云沉不备将其除掉。
短兵相接,擦出火花,段云沉凝眉专注应敌,他一剑挑飞其中一个刺客的剑,月沉长蛇一般攀上那人手臂,将他的手筋挑断,众人不敌段云沉,便想着冲凌和月来,段云沉守在凌和月身前,又快又巧以月沉将刺客们拦在自己身前几步,使他们无法再进一步。
有人往前冲,段云沉接住他的剑势,扭转剑柄,翻身将他踩在脚底,月沉吻上他的脖子,轻轻一用力,脖子便喷血如注。
这场面一时有些骇人,凌和月侧过头不敢再看,刺客们被震慑,都不敢上前了,程彦暗骂了一声废物,飞出去朝段云沉撒了一把毒粉,而后一剑朝段云沉袭来,段云沉掩住口鼻,仰起身体避开这一剑,程彦见刺不中,收了剑势,旋身落地正面和段云沉过了几招,段云沉拿衣袖挥散毒粉,一剑重重拍在程彦胸口。
程彦顿时气血翻涌,经脉欲断,心想果然是段云沉,他竟连十招都过不了,段云沉见他落于下风,快准狠一剑刺穿了程彦肩膀,手伸到程彦的面前要扯下他的面罩看清他的脸。
程彦心里慌张,急中生智将飞镖掷向凌和月,果然段云沉拔出月沉剑,后撤到凌和月身前,以剑挥落飞镖。
鲜血汇聚成细流,剑花挽落后,段云沉将月沉剑横在身前,淡漠的眼神扫视一圈,并没有再主动进攻,他就站在那里,便让人知道无人可敌。
程彦趁这机会捂住血流不止的肩膀慌乱逃窜,刺客们见他落败,也纷纷逃了。
等确认人走远了,段云沉才脱力单膝跪倒在地,方才的毒粉他虽吸入不多,还是中招了,此时浑身疲软,使不出上劲,凌和月连忙扶住他:“段云沉...你怎么了?”段云沉勉强打起精神,想说没事,却没想到那毒粉威力极强,还没说出口,便昏了过去。
“段云沉!”凌和月一时失了主意,慌乱地想叫醒他,手心发汗,脑子也不清醒了,段云沉彻底昏死过去,双目紧闭,半点反应都没有,凌和月把他扛起想背他去医馆,没走两步便脚下一空摔在地上,没空体会膝盖的不适,段云沉也摔在地上,凌和月一时无措,慌张唤他:“段云沉,你别吓我.....”
“云沉!”苏灯没等到段云沉会合,沿路返回看到他倒在巷子里,连忙蹲下查看他的脉象,而后面色缓和下来,对凌和月道:“只是中了些软骨散暂时昏了过去,没什么大碍。”
凌和月听完终于放下心,段云沉突然倒下把他也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要是真因为要保护他而让段云沉遭人暗算以至出事,凌和月是半分都不敢想那后果。
苏灯背起段云沉将他带到京城里那座隐秘的小筑,一路弯弯绕绕,凌和月跟在苏灯身后,心事重重。
苏灯给段云沉喂了解药,段云沉久久没醒,还躺在床上,凌和月也帮不上忙,只能抱膝坐在露台边,看着底下水池里的锦鲤。
其实他不应该去找段云沉,如果他听了段云沉的话在家里等段云沉回来,段云沉就不会因为要保护他而分心中招,上次也是,如果不是他自作主张,非要帮段云沉,也不会掉进暗牢里,虽然后面化险为夷,可是中途若是有一点差池,都会万劫不复。
凌和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段云沉要做的事太复杂,他帮不上忙就算了,还一直添乱,都说上位者不能有软肋,而现在,他似乎已经变成了段云沉的软肋,变成了和从前一样,毫无用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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