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软肋(2 / 2)
凌和月不想成为谁的软肋,可他什么也做不到,锦鲤摆尾游向更深处,凌和月眸色暗了下来,整个人松松垮垮的,所以他才不想和任何人产生羁绊,因为像他这样的人,从来都是只能站在原地看别人灿烂,看别人施舍目光给自己,所以他才宁愿转身将自己的目光只留给自己。
旁边的垫子微微下陷,苏灯坐在了他的旁边,凌和月偏头看着苏灯,其实他和苏灯也没说过几句话,也不熟。“凌公子是不是在想今天的事,在想你今天不该出现?”
凌和月落寞地点头,心想苏灯真是敏锐啊。
苏灯是管理着守秋的人,有勇有谋,深得段云沉信任,更重要的是他有本事让自己不身陷险境,甚至他一直都能帮到段云沉,苏灯永远不急不缓,有自己的处事风格和节奏,没见过他使用武力,却总能不靠武力就把事情做好。
“云沉不会怪你,他心里只会为你来接他而高兴。”苏灯明白凌和月的落寞,“凌公子不必想着帮云沉做什么,他要做的事太危险,你安好他便放心。”怕凌和月觉得自己是累赘,苏灯特意补了一句,“你不是他的累赘,你是...他喜欢的人,所以你只要接受他的喜欢就足够了。”
凌和月听完没觉得高兴,他闷闷地说:“我不是他的任何人,我是凌和月。别人送了我好吃的东西,我也想把我的好吃的分给他,别人把我放在心上,我也要把他放在心上,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段云沉给我的东西太多,我什么也给不了他。”
“他什么也不缺,你也不欠他什么。”苏灯有些惊讶于凌和月的想法,他没想到凌和月会说这样的话,“不行,”凌和月并不这么想,“这不是爱,这是宠着一个玩物,我不要。”
凌和月起身,看着还没醒的段云沉,心里不是滋味,他对苏灯说:“我...我帮不了他什么,我要先过好我自己的日子。”
这是什么意思,苏灯没有明白,凌和月离开了小筑,快步跑了起来,苏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密林中,他觉得自己根本看不懂凌和月。
凌和月失魂落魄地跑回程家,进了院子看见虞嫱在拿着他的旧刻刀雕刻着木头,她看见凌和月回来,也没什么反应,凌和月慢慢走近抱紧了虞嫱,轻声说:“如果这个世界有人需要我,那一定是你。”虞嫱没听懂他的话,只是下意识安抚般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们一起刻木头吧。”凌和月收起情绪,也拿起了刻刀,“好啊。”虞嫱欣然答应。
春尽了,绿意盎然,院子里,他们就像正常的母子一样在做着稀疏平常的事情。
王府
祁山兴师问罪来了。
“你不是说他守秋之主吗?他根本不是。”姜殊翰已经知道段云沉安然无恙从昭狱出来了,甚至自己的人也被他打伤,确实是个棘手的人物。
“他是。我只是没想到,他把守秋山交给了他的手下,怪不得他要戴面具,看来守秋山里也不一定有几个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姜殊翰请祁山坐下,“一个江湖组织而已,和你在白山洲的军队比起来,还不是小巫见大巫。”
话是这么说,但是屡次失利已经让祁山不耐烦,“我自请离京了,京城不待也罢。”“哦?”姜殊翰一顿,“也是好事,禁军已归皇上,你这府兵也保不住你们祁家,皇上现在敢跟你翻脸,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敢下令对付你们。”
祁山不知道事情怎么走到今天这一步的,好像皇上突然变了个人,突然就敢直起腰和世家对着干了,“你说他后面到底有谁在给他撑腰,他哪里来的底气?”祁山觉得这太反常了,明明前段时间皇帝对世家还和颜悦色的,怎么突然之间就好像要拿回天子威仪了。
“未必,许是他皇帝做腻了。”姜殊翰不以为然,他了解自己这位皇兄,趋利避害了半生,临退位了,想在天下间捞个好名声而已。
“现在是储家的态度最重要,他家儿子当驸马当的好好的,未必敢抛下一切和我们站在一起。”祁山担忧储家倒向皇帝,这对他来说不是一件好事,光有姜殊翰的支援可不够。
“这事不急,我来安排。”祁山打量着姜殊翰,“储家的老头可不像我和你有交情,他可是最想安然度日,富贵一生的人,你未必劝得动他。”
姜殊翰摇了摇头:“我自有打算,你还是先带着你们家里人回白山洲吧,迟则生变。”祁山同意,他不久留,待他离开,程彦从暗处走出来,他伤到了肩膀,虽然包扎处理过了,此时还是脸色苍白。
“我没能杀掉他,你给我换个任务吧,要杀他简直天方夜谭,他是天下第一,我连一个名号都没有。”程彦懒洋洋坐下,在姜殊翰面前他懒得伪装,姜殊翰回头看他,平静道:“好好养伤吧,过阵子确实有任务给你。”
程彦只希望不要是什么送死的任务,他看着祁山离去的方向问姜殊翰:“这老头靠谱吗,别等他回白山洲过两天逍遥日子就不想扶持你了。”姜殊翰笑了起来,这笑声让程彦觉得毛骨悚然,“逍遥日子?哪里还有什么逍遥日子可以过,只有他们和皇帝水火不容了,才会知道该选择谁站在世家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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