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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难之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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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难之间

守秋山

夏淮拽着将凌和月手腕牢牢捆住的缎带,一路将他带回了守秋山。“少主。”有人迎了上来,夏淮喘得上气不接下气道:“快给我点吃的,我要饿死了。”

凌和月身体不及夏淮,他们半路把马累瘫了,只能换脚力登守秋山,夏淮都快累倒了,凌和月就更是累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还没等夏淮给他松绑就晕了过去。

梦里光怪陆离,将凌和月的灵魂撕扯成碎片,再一片片缝合,来回折磨着他的心神。

凌和月耳边先是传来落叶轻飘飘碰撞的声音,而后睁开了眼睛,他看着这熟悉的偏殿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守秋山了,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换过了,头发也梳理过,他穿上靴子,走出了房门。

围栏处,漫天的黄叶将远处几座山峰染成金色,缓缓吹来的山风很温和,像轻纱拂面,身上突然多了一件外衫,是从前照顾他的侍女乔筠披上的,凌和月没什么心情朝她笑,只是平静地说了声:“谢谢。”

乔筠见他心情低落,便凑近了道:“凌公子,好久没见您了。”凌和月转头看她,还是勉力笑了笑:“不用这么客气,我也很久没见你了,你过得好吗?”

乔筠还是第一次被这样问,她愣了愣,而后笑道:“挺好的啊,和以前一样,在这里不缺吃不缺穿的,你呢,凌公子,你离开守秋山过得怎么样?”凌和月请她坐下,乔筠也没有推辞,她坐到凌和月的对面,听他说话。

凌和月慢悠悠道:“我和我姐姐回了趟家,发现我娘认不出我了,我就忙着照顾她,和她过着很开心的日子,虽然她不认识我,但她还是对我很好。”“啊?”乔筠挠了挠头,“那她现在认出你没。”

“一开始没有,我就准备一直等,等她想起我,中间我经历了很多事情,遇到了爱我的人,我也很爱他,后来我娘认出我了,那是我这辈子里最开心的日子,可是没过几天,她就离开了。”

乔筠很聪明,她能听出凌和月嘴里的离开不是远行而是死亡,她同情地看着凌和月,安慰道:“凌公子,你不要太难过了,生者要好好活着才能不辜负死者。”凌和月笑着看她,只是这笑未达眼底,像在纯白的宣纸画上僵硬的笑脸涂鸦,他道:“我不难过,不说这个了,乔筠,夏淮要我去找他,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乔筠指向了一处宫殿:“少主的住处在那边,我带您前去吧。”“不用了。”凌和月按下她的手,“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守秋山下 绛洲城

段云沉失踪了,谁也找不到他,谁也联系不上他,连往日爱在他头顶盘旋的苍鹰也嗅不到他的味道,他像细流汇入大海,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的绛洲城内,到处都张贴着段云沉的画像,官兵四处查看路人长相,布告栏前围满了旁观的人,有个穿着一身藏蓝华服的男人也加入其中,他身形十分高大,站在那里就十分醒目,偏生身后还背了一把纯黑的剑,想不引人注意都很难,此时他的目光被画像旁边的一份无人问津的诏令吸引。

众人都去看了那朝廷钦犯的通缉令,倒是有两个路人发现了那份诏令,“苏家?”有人疑惑,“好像有听过这个家族,那不是很早就被灭门了吗?”“没听过,是咱们绛洲的吗?”“不知道。”那个有听过一点传闻的路人感叹道:“原来当初说他们造反,是王爷构陷的,那可真是天大的冤屈啊,只可惜人都没了,谁还在意这个名声?”

“我挺在意的。”聊天的人一齐回头看说这句话的人,他们指了指旁边的画像,又指了指说话的人:“是....是...你?”“是我。”段云沉摸了摸下巴,又伸出手指点了点画像上的眼睛,“这儿不像我,我长得有这么凶神恶煞吗?”“那倒是确实不太像。”回话的人下意识接了一句,才反应过来面前的人就是正在被追捕的朝廷钦犯。

此时周围的人也齐刷刷去看段云沉,有人急着喊官兵,声音还未落下,段云沉便一把撕下那诏令退开,施展轻功飞檐走壁上了城墙,顷刻间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十年前,江湖中人人都想杀了段云沉这个不懂规矩的愣头青,那时的他就练就了一身逃跑的好本事,甩掉官兵自然不在话下。

入夜,段云沉出现在绛洲城的消息不胫而走,整座绛洲城都增派了抓捕的人手,路上随处可见全副武装的官兵,俨然一副如临大敌的做派,而段云沉则是静静站在一处隐蔽的屋脊上,遥遥望着守秋山的方向。

秋风吹起他的头发,划过他的手指,他收回了目光,垂眸又看向了手中那封为苏家洗清罪孽的诏令,只有短短三十几个字,而写下这三十几个字却花了苏灯十年光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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