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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肠寸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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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肠寸断

方才凌和月为了让姜殊翰放松警惕,半分反抗也没有,结结实实挨了一顿好打,此时痛楚才连绵不绝攀上身体,他从姜殊翰的尸体上拔出了匕首,颤颤巍巍站起,走了两步又脱力摔倒在地,爬起来之后摇摇晃晃想离开这里,可他又停住了脚步。

大仇得报以后不是开心,也不是释怀,而是心里一片空落落,凌和月轻叹了口气,方才他们在房间里动静那么大,外面的人怎么没听见,但凡有一个人进来,凌和月也得不了手,可就算得手了,他也走不出去的。

会死的,在来之前凌和月便知道,最好的结局便是同归于尽。

不值得,凌和月一清二楚,赌上自己的性命去杀了姜殊翰并不值得,他知道这世间还有许多人爱着他,把他当成最重要的人,希望他不要去送死,他颓然笑了笑,原来辜负别人,是这样一种心情,明知不值得,明知必死无疑,还是不得不做。

狂风猛地吹开房门,将凌和月的衣衫和头发吹得猎猎作响,他睁大眼睛跌坐在地,终于明白为什么方才没有人闯进来,在院子里,离他五步远的距离,段云沉双手持剑,浑身是血,拦在房门之前。

没有人能越过段云沉靠近凌和月,他脚下全是尸体,每一个想靠近凌和月的人,都被他所斩杀,越来越多的人包围了院子,凌和月不理解,他明明给段云沉下药了,为什么段云沉还是来了,还是守在了他身前。

褚原朝段云沉冲了过来,他并未正面和段云沉对抗,而是朝他的方向甩出了短剑想杀了他身后的凌和月,段云沉自然看出了他的目的,他横握月沉剑一击将短剑劈成两截,斩落在地,褚原的一掌也袭来,段云沉将月沉剑抛上天空,和他对了一掌,褚原完全不是段云沉的对手,他身形一个趔趄失去了平衡,段云沉一脚将他踹倒,接住下落的月沉剑,狠狠刺中褚原的咽喉。

他气绝,被钉死在地上,段云沉拔出剑将血花甩落在地,众人见褚原已死,一时惶恐,不敢上前,段云沉犹如炼狱而来的修罗,靠近他两步便会被他送去见阎王。可是这也只是一时的僵持,就算他真是修罗,也扛不住人多势众的厉鬼撕咬。

凌和月知道这是负隅顽抗,段云沉不该来的,不该陪他送死的,凌和月捏紧了拳头,他喊道:“云沉!”

段云沉听到他的声音,退后靠近凌和月,将他护在身后,凌和月从地上爬起来,着急到忘了骨头都要散架的痛,他想把段云沉推走,段云沉岿然不动:“你做到了,我知道你可以做到的。”

是说他杀了姜殊翰,凌和月摇头,不是他做到的,如果不是段云沉拦住了外面的人,他根本杀不掉姜殊翰,“你不该来的,云沉,我不想你陪我一起死。”

段云沉又砍倒一个冲过来的人,他回头朝凌和月笑道:“不会死的,你放心。”外面乌压压的全是人,他们根本没有任何退路,凌和月不甘心,他又推了段云沉一把,恳求道:“你一个人跑绝对能活下来的,我求你,你不要为了我送死。”

段云沉闷哼一声,细细的血丝从他嘴角溢出,凌和月心中一紧,段云沉受伤了?他低头看去,自己方才推段云沉的手,满是鲜血,凌和月惊惶地睁大双眼,不安像蛛丝包裹住了他,段云沉堪堪稳住身形,握剑甩出一道剑气,将前面一排敌人全部击倒在地,刚有了喘息之机,段云沉身形却瞬间倾斜,他单膝跪地,以月沉剑支撑住身体才没有倒下。

这不是应该出现在段云沉身上的情况,凌和月着急扶他,段云沉呕出一口血,他压下浓重的眩晕感才艰难道:“和月,你给我下药,放的量太猛了,我花了...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才把那药性用内力化解,险些赶不上救你。”

内力,化解?凌和月恍然大悟,段云沉没有被药晕,原来他受伤是因为内力不济,凌和月才在烛火中看清,段云沉深色的衣服上全是渗出的血,他一边掉眼泪一边道:“我要是早知道那么猛的药都放不倒你,我就该把你打晕的。”

段云沉扶着门框站起,聚集内力横劈了一道剑气,将面前的敌人击退,他已经是强弩之末,劈完之后一把将凌和月拽住,抱着他滚落在地,顺势一脚将房间的玉石屏风踢倒,使得屏风抵在门上,后面的人没有继续闯入,而是用弩箭将短箭射入房间,段云沉靠在墙角,喘了口气,对凌和月笑了笑,还是一贯的轻松。

“你答应过我,不会主动放弃你的性命,你食言了。”

弩箭将窗户射成筛子,月光随之进入房间,段云沉和凌和月身处的位置是房间的死角,一时没有危险,凌和月不住啜泣,他哽咽道:“对不起,是我食言了,我真的不想伤害你,可我没办法,我必须要杀了他,我放不下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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