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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筹帷幄(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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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筹帷幄

那钟离启被吊在柱子上, 又羞又恼,见皇帝怒急,便痛呼求饶。连打了几鞭子, 皇帝未曾住手,接二连三的狠抽他。

张贵妃提裙来见, 跪在地上苦求不住,“恳请皇帝念些骨肉恩情,妾就仅有这么一个儿子,您怎的不能再饶他一回!求您饶了吧,日后妾定好好教导, 启儿他再也不敢了。”

“这个孽子, 怎就这么不争气?除了样貌有几分相似, 品性才学竟没一点朕的样子。枉费朕花了诸般心思,无一点用处!”皇帝拨开她紧紧扯住的袍角,气道, “同是皇子, 朕的皇后却能培养出遥儿这般玲珑的孩子。真可谓骄母多败儿, 正是你惯的。”

那钟离启闻说了此言,只恨的涕泪横流,气喘道, “既如此,父皇打死儿臣罢!想来只有皇兄是您的儿子, 我钟离启未必不是个野种!”

这话狠决, 直气的皇帝浑身发抖,“你这个混账, 朕今日不若杀了你清净!”

“儿臣求之不得!”钟离启仍梗着脖子,强忍痛楚, 只说道,“天下之大,御宇八州,不过一个奴才,却不容儿臣打得!这皇子,不做也罢,这性命,不要也罢!反正您有皇兄一人,便已足够。宫中诸多兄弟姊妹,全当是白饶的。”

皇帝反问,“你何曾有脸说这番话?你皇兄几时行差踏错一分?宫中姊妹,又哪个如你这般?骄纵顽劣,动辄打骂!原以为这两年,你既长进,却不想为了一分输赢去伤人,心胸度量狭隘至此,哪里有皇子的样子?”

“是!皇兄纵有百般好,难道启儿便不是您的骨肉?”钟离启因挨了数鞭,气恼攻心,羞臊伤心之极,口里牙缝都呕出血来,“天下谁不知您偏心他!”

这诸臣子远远站着,只觉他失礼至极,言语不堪入耳,却又因皇帝下了令,不敢上前去劝,近前的侍从更是弯腰垂首,权当自己死了一般,大气也不敢出。

这徐正扉寻了医师包扎,方又去了太子帐中,求殿下赏口吃食。

钟离遥听他说了个前因后果,竟先看了一眼房允,只见房允双手一拱,行了个礼,“殿下何故看我?允哪有这般本事。”

徐正扉无辜说道,“这岂不是二殿下自寻苦果。”

“你明知他惯是受不得激的,何苦推波助澜。”钟离遥漫不经心的提醒,这边转过头来,又柔了声,只叮嘱谢祯不可贪杯,唤人替他煮些青梅消酒。

“殿下尽失公允。”徐正扉啧了一声,盯着谢祯所饮的酒看了一晌,便道,“谢公子所饮的竹花酿,应该兰庆、淮安二州的特产吧?”

谢祯点了点头,向他看去。

“那谢公子可得珍惜着喝,”徐正扉叹息道,“想二殿下今日这么一闹,那兰庆、淮安准能太平一阵了。张、樊、王三家氏族,哪里还有空闲向宫里送这般好东西。”

房津和房允都低笑了一声,就连太子也擡眼戏谑看他。

正如前头说过一遭,王汇之妻张氏、张愈、张贵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姊妹。

兰庆张氏以张愈为首,淮安王氏以王汇为首。而辖管兰庆的樊申虽是督抚,却是个软骨头,与这二人沆瀣一气,他们以“礼法”为约束,衷心拥护皇子启,仰仗后宫,在朝中排除异己,选任亲近,惹得诸众不悦甚极,暗地里还取了个诨名,称其为‘后宫一派’。然其势力纷杂,礼法又继承祖宗遗志,惯是光明正大的,一时却也无法撼动。

随着钟离启年岁渐长,这“后宫一派”几番与房家亲近,还想作了二殿下与房婉的媒妁。房允是个首当其冲心疼姊妹的,便私下向徐正扉哀求几番,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不过,太子惯知淮安境内,因有海域,并与‘恩邦’小国接壤。扉之父徐智渊任“内统外交”之职,常与恩邦通接“海盐”事务,便少不得与淮安王氏及王汇等人打交道,想必吃过他许多亏,也留了些私心在。

此事,后宫一派痛心疾首,清流一派却喜闻乐见。而房丞相,则摆出一副中立的悠哉模样,派人去请太子殿下。

钟离遥应声好,方又掏出手帕递给谢祯,“祯儿嘴角有些碎屑,擦了去。酒肉不可食过,本宫去处理些事务,你且安心与他几人同坐。”

众人见他离开,又唤谢祯,“谢公子,你可好奇?”

谢祯点头,“好奇,但殿下令我们在此等候。”

徐正扉看了房允一眼,又无声挑挑眉。二人一拍即合,悄悄溜出帐子外去,留谢祯空余一副期盼的神色。

房津道,“谢公子若实在好奇,也随他们去罢,殿下必不会怪罪你的。”

“可……”

“若殿下一时阻碍不及,受了伤便不好了。”

谢祯心觉此话有理,忙起身来跟了上去。他三人凑成一伙儿,寻了个帐子躲避,六目一动不动的紧盯着,尤其以房允为甚,眼珠子瞪得圆溜溜,耳朵恨不能支的恨天高。

钟离遥扶住皇帝,只叹道,“今时今日,惹父皇动怒如此,是儿子为人子、为长兄之错。一时管教不甚,方有这般疏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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