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东击西(1 / 2)
声东击西
“新君若有此盘算, 我等当拼死反对。谁能想到,这才开年便起了如此荒唐的主意,今日若是不能拦下, 日后还指不定要翻了天去!”
“正是,正是——要我说啊, 徐大人,您也该管管令郎,才做了几年地方官,就这等轻浮狂奍了。”
徐智渊一路讪笑着应付这几位同僚,“诸位说的是, 我那日回家, 已狠狠的教训了一番。”他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 当晚就罚他少吃了一道菜。
终黎早朝,并非日日进行,而是每间隔三日开朝一次, 赶上休沐, 便再多间隔一日;若有紧要忙处, 便只间隔一日,为二日一朝,一般临近年关、年初和盛夏三节, 常依如此。
这日朝上,钟离遥笑着唤徐正扉, 说, “那日的主意,朕思来想去几日, 觉得甚好,不知此事若落在卿的肩上, 这担子能否挑得起来?”
“不可,万万不可!”
“此法有悖于祖宗,令天下寒心,令朝野不宁啊!君主怎能为一时之财事,断他人命途,岂非短视之举!”
钟离遥点头,挨了骂也就认了,笑道,“朕觉此法甚好,诸位不必再说,朕意已决。”
“新君糊涂啊!——”
“此无异于杀鸡取卵啊,”有人跪出来,激情怒喝,“偌大的朝堂,无人同意!太傅,您倒是说句话啊!还有太保大人,您最是懂得此事的,还请说明,劝君主勿要一意孤行,违悖天之道,无视礼法啊!”
太傅犹豫了一番,道,“自君主年幼,老臣便执卷相伴,其性聪谨、常有远见,想必为你我臣子一时所不能理解,诸位大人何必这般激烈。”
太保更是微阖双目,似昏昏欲睡,全然不发一言,只当是没听见。
见他二人帮不上忙,其余诸众便联合起来,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双眼放光,满头冒汗。
钟离遥摆摆手,似乎执意不理,笑道,“此事就如此定了,诸位不必再劝。”
他越是不让劝,这帮人劝的越起劲。
见他实在不理,任外政使、名孙福义者,小跑两步就跪在了阶前,眼见他两鬓已然星星,然说话中音十足,“君主若一意孤行,我等今日,便撞死在这殿前,为人臣者,怎能见您一意孤行、行差踏错?!”
钟离遥忙道,“哎——政使毋宁如此。”
他虽口中拦着,然却无半分收回此旨的意思。据他协理政事这几年来的不太完全统计,这个孙福义至少有三次以头抢地、撞柱、闯阶而未遂的经历了。
不等孙福义再开口,徐正扉也恬然的挤到他身旁,义正言辞道,“扉欲为新君解忧,大人为何屡次阻拦,难道——大人有意拦着扉升官不成!”
孙福义气的大骂,“黄口小儿,不知天高地厚!怎可为一己之私,置新君、置朝廷于不顾!”
徐正扉拱手笑道,“正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孙大人,彼此彼此!”
孙福义气的飙出泪来,“天亡我大国矣——”
说罢站起身来,疾跑两步,就要往柱子上撞。
那徐正扉岂是吃素的,大喊一声,“贼子且慢,让扉先来!”
这两人竟相往前跑了两步,直直往柱子上撞去。
嘶——群臣发出了倒呵气声。
?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出现,谢祯一手抵着一个脑袋,让这两人拱的身形一颤。
新君别过脸,硬忍着把笑声咽了回去。朝堂中已经有不少人捂着脸低下头去了,一小阵压抑的笑声从喉咙里溢出来,忍得难受、浑身颤抖。
徐智渊暗自摇头叹息:孙大人啊,你还是不知道犬子的厉害。
终于——
孙福义跌坐在地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徐正扉还抱着谢祯的手臂,口中轻狂的喊着,“将军何必拦我!扉之仕途今日遭大人们红眼,想必再无用武之地,不如死了算了!”
谢祯抽回手臂。
徐正扉抓着手臂又给放回自己脑袋上,口中仍说,“扉分明是为君主解忧,如此忠君意气,满朝竟无一人理解,可惜可叹,不如死了算了——皇上啊!”
孙福义气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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