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贪生怕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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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血耳朵掉在地上,让戎叔晚拿靴底碾成了血肉泥儿,“王大人可要记得,这君主治下,但有一眼的不悦,管你王家也好,李家也罢,都是脚下的蝼蚁,最是应当乖乖听话的。嗯?对吧。再有下次——小的便只能剜了你的眼、割了你的舌,作下酒菜吃了。”

王为河哆嗦着,嘴唇雪白,胸腔闷出两声哼气。

“看来是记住了,”戎叔晚冷笑一声,“那今日,就谢过大人盛情款待了。”

他说罢这话,便收回银丝,只消冷淡回目看了一众一眼,现场便无人敢拦,只慌忙去接那生生痛晕栽倒过去的王大人,任他大踏步出门去了。

府外,轿中。

徐正扉将自个儿手腕子上的一道划痕,举给他瞧,“军督使见死不救,平白让扉受这等伤。”

“哪呢?”戎叔晚颇不耐烦的眯起眼睛,“怎的这般娇气!”

“你这马奴,说话实在难听。”徐正扉白他一眼,又指着袍子上的红白痕迹,“你下手也不瞧仔细些,我这是上好的....”

“小的定会给大人洗干净。”戎叔晚淡淡看了一眼,“那等情况下,我如何能瞧仔细,还不是为了救大人,才这般出手。”

“戎叔晚,你休要邀功,分明是你佯装中了麻药,才令我陷入那等景况。”

戎叔晚凑近他眼前,冷笑逼问道,“那酒,难道不是替大人喝的?再不睁眼,大人便与他等一同谋划害我性命了!”

“你凑这么近,难道扉就怕..怕你不成?”徐正扉擡手按在他胸前,阻止他逼近,“我分明早做了提醒,是你大意——哎,为何你安然无恙?那酒,我也见你喝了。”

“大人想知道?”

“是想知道,”徐正扉被他盯着,略感压力,“其实,不知道也行。”

戎叔晚收回身子,抱胸靠坐在一旁,微阖了目,“我已于各处布了兵,日前收到消息,这王家有蠢蠢欲动之势,虽不知为何举兵向东靠拢,但若逼到恩邦边界,未免又生是非,可否要...先下手为强?”

徐正扉道,“不必,任他去吧,若是有反叛之心,到时再镇压也不迟。”

“想必待他举兵,算作名正言顺,然也失了先机,反倒不好动手,”戎叔晚道,“那时只能从上城或宗阳调兵,若他再与恩邦勾兑,便难上加难。”

徐正扉道,“今□□的太紧,适得其反,到那时,岂非你我之性命,尽皆难保?”

戎叔晚睁了眼,转过脸去看他,目光富有审视意味,“未曾想,大人竟是个贪生怕死、茍且偷生的鼠辈,枉小的以往称颂佩服。”

徐正扉笑笑,却也不辩解,“一州之地,有何可图?不过尔尔,还得是性命重要。”

戎叔晚冷笑一声,“今日方知,你我难谋一业,枉费君主信任。”

“你明日,加紧调配兵士,在州府巡查。”徐正扉笑,“须做做样子,私下不可有任何冲突。对了,今日那堂上,你如何处置的?”

“只剩了王为河。”

“竟把王为山也杀了?”徐正扉颇惊讶,“他也算是四品的要员,你就这般轻率的杀了么?”

“大人是君子,是好人。”戎叔晚神色冷淡,“小的却没那般菩萨心肠。”

徐正扉道,“你也不必拿话讽刺我,今日之事,有扉一份,我自会圆过去。然下手毒辣,那王家定不肯善罢甘休,余下的事儿你更不可冲动妄为,只听我言去做便是。”

戎叔晚应声,不再言语。

余下日子,朝中紧张。徐智渊那谋逆的罪证呈到了律司府,君主将其下狱深锁,待徐正扉回朝再审。朝中四处骂声,为王家不平,欲诛杀徐正扉,参奏声不断。

得了信,徐正扉也不恼,只日日含着笑容,安稳的坐在案前,批着书卷。如今人口赋税之事已见成效,明年财事定有佳音。

难得有清闲的功夫儿,戎叔晚便倚在远处,把玩着手中匕首,偶尔也透出窗去看他,目光晦暗闪烁、心绪复杂,不知在想些什么。

八月,徐智渊下狱已有月余,王氏并州府拥兵自重,聚力驻扎在盐城,盐城归属终黎,然接壤恩邦,往来贸易富庶,可辖制海盐入内:若是断了盐,恐怕日子便不再好过了。

眼看局势已不好控制,戎叔晚实在按捺不住,寻到徐正扉,与他道,“如今成了这番景况,被人扼住喉咙的滋味儿怎能好受?大人贪生怕死,酿成大祸,接下来,可要怎样?”

徐正扉擡眼看他,“我已修书与君主,他自会遣兵镇压,王氏要反,关我何事?”

戎叔晚不悦,“难道你竟坐视不理?”

“这倒不是。”徐正扉笑道,“待时机成熟,我将前去盐城,与贼子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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