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势均力敌(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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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太傅的认可与表达,眼下,诸众忽然统一了态度,“王氏用心险恶,当杀,只是不知,海盐之事,如何破解?”

“诸位爱卿不必挂忧。”钟离遥笑笑,“待徐卿与贼子再谈一番,方有决断。另外,丁充虽已毙命,然此事仍需律司府调查过后、呈上证据,方能定罪——其族中无辜之人,不必牵连过多。”

章明达受命,“是。”

因瞧见章明达,皇帝又想起一岔,问道,“章卿之爱女,这几年来,征战南北,也立了不少功,此行便随谢将军一同去吧,待凯旋之时,当有封赏。”

“不不不...”章明达惶恐,在一众审视的目光中难堪道,“绣儿乃一介女流,怎可...”

这话说的实在忐忑,自家闺女征战南北,伤患辛苦,他自然知晓,然朝中未有女流之辈封赏论官之事,他又怎敢轻易应下呢。

其他人也称是。

钟离遥哄犬儿似的,在暗处拿指背轻蹭着谢祯的脸颊,目光却望向座下,微笑慵懒而冷淡,“谈什么巾帼与须眉,其功绩卓越之处,怎能如此定论?章卿但有骁勇家风,生养出这般果决飒爽的人物儿,竟满口的迂腐之言,实在叫朕吃惊。”

今日这番,章明达甚是为难。往日出征,章绣儿不过是隐藏女儿身,于军中冲锋陷阵;谢将军明暗顾念,给她单独赏了帐子,久而久之,大家业已知晓,然从未摆到明台上来;不知为何在这个节骨眼儿,君主忽有了这等想法。

一时诸众噤声,反对渐止,毕竟眼下,谁也不想守着丁充的尸首触霉头。

钟离遥便摆摆手,“若无他事,即散朝吧。”

那边徐正扉也得了信儿,暗自琢磨一晌,与戎叔晚又谋划一番。

这二人定下良策,趁王氏东驻、州府空虚之时,戎叔晚带兵扑进,迅速接管各地的散兵并淮安各处权力枢纽、各级衙署,若有不从,尽数诛杀。

戎叔晚早先便布下战局,四处兵士接应铺垫许久,因而接管过程十分顺利,可以说,并无几分阻挡,不见有血流之地。底下的老百姓只见大街上御马穿行、紧密盔甲的兵士,疾速奔过,手中高举麒麟军旗,不日,四处衙署便整顿一新。至丁充缴首之日,仅仅十天,便完成了彻底的权力交接。

戎叔晚一时风光无两,座上蟒衣、胯*下宝驹,一身黑色戎袍勒紧腰胯,手握锋锐指虎金刀,分明有震慑一州之权柄气派。

徐正扉赞道,“军督使如今威武,掌握一州之实,万不可再逞匹夫之勇,凡事当三思而后行,明日扉即启行出发,三日后到达盐城,此之后,但有定夺不决,可修书君主,另外,谢将军已整备军队,不日应与你汇合。”

“这般交代遗言不成?”戎叔晚嗤笑,“大人素日惜命,想必不会只身犯险。”

徐正扉难得露出落寞神色,“军督使哪里知道扉的苦楚,父亲大人如今入狱,兄长又在君主眼前任职,你倒说说,这等送命的差事,扉还能拒绝不成?为君主解忧,实为宿命。”

戎叔晚狐疑看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徐正扉叹息一声,勉强笑道,“罢了,不提这等伤心事,我与军督使最后再畅饮一番吧!”

那酒水滋味儿浓稠,戎叔晚却分明觉得寡淡,以他之心眼计谋,难道就真没得选择不成?再者——君主之圣明,留他定有大用处,恐怕不会让他去送命。

徐正扉醉眼朦胧,拿袖子拂拭眼角,幽幽叹息。

戎叔晚端着酒杯的手顿在原处,“你....哭什么......?”

“感慨宿命如此,扉心中悲切啊!还不等功成名就,成一番大业,就要羊入虎口,任他人刀俎了,悲情之甚,落泪几何,难道有什么错处吗?”

“大不了殒命于此地,也算全了名声,我听闻士子风流,向来以‘风骨’二字为先。”

“扉岂是那等迂腐之流,”徐正扉幽怨道,“仲修之愿,当有太平岁月,四海笙歌。再说,我还未曾娶妻生子、儿孙饶膝,就短命去了,好不叫人伤感啊!”

“......”戎叔晚无语,“那......”

徐正扉擡眼盯着他,那含了水光的双目如潋滟春色。

“不然......”戎叔晚试探道,“我携一骑兵甲护送你前去,若有节外生枝,也好照应。”

“当真?”

“当真。”戎叔晚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小声嘟囔着起身去了,“真是......麻烦。”

徐正扉盯着人的背影,轻笑一声,“啧,这...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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