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涌动(2 / 2)
楚问秋便道,“那本王散发出门,算什么样子?”
谢祯笑笑,“三公子样貌出众,散发出门更别有风情,如此甚好。”
听了这句,楚三公子才露出笑来,道,“算你识相,本王要出去一趟,将军送我至营外可好?”
谢祯点点头,送他出门去。
楚三公子打小未受过委屈,举国宠着,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又惯是个缠人的,这会儿送到营帐外,刚踏上轿去,又回身要吻谢祯。
谢祯执拗不过,拉扯之间,他偏了偏头,那吻便落在了下颌处。
他这边偏着头,目光望见远处那一点黑,顿时警觉起来,远远的一匹黑马踏溅着雪花,兜了几个圈,又回身飞奔远去了。
楚问秋心满意足的离开,谢祯则亲自查探一番,直至在自个儿营帐隐蔽处,看见地上用雪痕勾画出的一个小小的“戎”字。
他心中一颤,擡头看向营帐密集的守军与严阵以待的侍卫,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果然,问话下去,大家并未看到什么可疑身影。
戎叔晚——好你个戎叔晚!这条瘸腿,竟拦不住你分毫。
不知他使得什么技巧,也不知他用的什么招数。不仅营帐未能拦得住他,那上城四通八达的街道、犄角逼仄的胡同、隐蔽交往的民房或勾栏,就没有一处能拦得住这马奴。
倒是有一处,在马奴的眼皮子底下,暗流涌动着,未受人察觉。
那宽敞屋檐、明亮厅堂,沿边的漂亮宅子,是皇帝赏给房春贤与庄明意的。
此刻,房春贤正恭敬站着,候在自家父亲大人身边,静待他开口。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房春贤低声道,“书信已至三公子那处,万事俱备,其余各家也都应下了。如今您被各处盯着,女儿这儿,倒是没什么风雨落下。”
“嗯。”房中秉点点头,慢条斯理的饮了口茶水,“办事也算利落,若是当初,你早些扶持启殿下,今朝也不会落得这般下场。”
“是,女儿的错。”房春贤轻声道,“启殿下不堪大用,如今谢将军若能加入,此局必成。”
“那谢祯......为父信他不过。”房中秉沉默了一会儿,道,“那日听你兄长说,朝廷中也有人告状,但君主倒是不着急的,我怀疑其中有诈。”
“昭平计深,纵是着急,恐怕也不会表露一二分。”房春贤宽慰道,“听闻他是无可奈何,暗自早已坐不住了,遣人去查看呢。”
“那马奴能查出什么来,如今废了一条腿,也是个无用的。”房中秉道,“我们还须依赖三公子,再观察些时日,若是此封书信到他二人手,也没有什么波澜,想来便能信了。”
“是,父亲,那封书信中所提的名族,都是最拥护君主的,若是有埋伏,谢祯便替我们铲除这几位,也算好事一桩。”
“嗯,你办事,为父放心。”房中秉看了她一眼,道,“也就是个女儿身,可惜,你若是个男子,定比你兄长还有出息。”他哼了一声,“身为房家长子,竟第一个不与为父相谋,这个蠢货,日后有他受的。”
“兄长追随君主,如今在朝中建有根基,也算好事。”房春贤道,“如此,明暗遮蔽着,父亲大人也安全些。”
“哎——还有一事,你怎的被遣出宫来,留在君主身边,总便利些。”
房春贤沉思一会,忙道,“君主是个...无用的。因天司府给出了些主意,要他清戒,他又怕我们将此事传出去,便..遣了出来。”
“啊?”房中秉甚吃惊,“那如此说来,君主无后,倒便宜了别人。正说是呢,世间哪有十全十美之人,他别处都一顶一的好,上进聪慧,没想到——竟不是个男人!”
房春贤默默垂首下去,“是呢。也正是因此,谢将军方能肆无忌惮,生了反心、依女儿看,此事还得速战速决,与他见上一面,好有决断。”
“嗯。”房中秉点了点头,又沉默了一会,“过了这个年头吧,为父也不年轻了,等不了太久。武夫当政,下边人做事就好盘算,那谢祯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与钟离启没什么两样。”
“正是。”房春贤道,“父亲大人只须再等半年,一切定能功成。”
两人笑笑,不再多说。
上城此刻之暗流,竟在寒冷中,渐渐浮出了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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