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不及待(2 / 2)
“江阜高门大族有苏某开路,虽不能一呼百应,好歹有根基应承。徐大人只管大显身手便是。”
“还有一条,如今开春,各项政令举措,不要耽误了播种耕种之地,方才算好。江阜每年开春因抢占水源、播种便利和奴仆人头,总要闹几番乱子,如今再加上荆楚边境惹是生非,两位大人还得多堤防才是。”
徐戎二人相视一眼,轻笑一声。
堤防?那是自然。
不仅是他们要堤防,那谢将军搂着楚三公子,也提这茬。
楚三说话早已卸了繁称,便道,“如今我已是储君,还有什么是我做不了主的?”
谢祯笑着催他,“眼下,举国上下都盯着我,你还须快些行动。君主已经派了徐戎二人到江阜来清理积弊,虽说明着是人税,暗地里却又不知是什么了?也不知那各处准备投靠我的高门大户,都是何人,到底能不能用。”
“你怕了?”楚三靠着人的胸膛,“威风凛凛的谢将军,为何总是怕那天远的君主?你手里这么多兵,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总得名正言顺不是?若不然,那将士凭何跟着我卖命呢。”
楚三将人摁在身子底下,便要去解他的戎甲,“将军既着急,何不与我早日坦诚相见,也叫我见识见识——那戎甲之下,是强硬不强硬?若将军伺候的欢喜,我便早些唤他们来相见。”
谢祯拉住他的手,放在心口上,“三公子以为我这些天,难道不曾上火吗?只不过,谢某并非你的宠臣、面首,你也不是那任人戏弄的娇奴,谢某宁可等到无上风光,再向三公子求一榻云雨、紧缠霓裳。”
楚三听了这话,十分受用,便道,“那陇桑已经同意交出钟离启,这几日便将人送来,又求我帮衬他。至多再过三个月,便叫你见到庐山真面目。”
“那你帮不帮他?”谢祯含笑问道,“你若帮他,杀的可是谢某的兵,总要为人心疼心疼吧?”
楚问秋笑着抚摸他的脸,“我楚三自己的人,心疼还来不及呢,哼,怎么舍得帮外人对付你——你放心,我虽应了他,但也只会与你里应外合,时至五月,若恩邦打不下来,我便没脸再来哄你。”
“有你这话,我便放心了。”谢祯又软语哄他一会儿,帐子外便有人来报,“将军,徐大人有封宴请函,邀您这几日相会。徐大人还说,您若不便,他便登门来拜访您,顺便也看看将军帐子里藏了怎样的娇娘子,竟日日不出门,叫人笑话。”
谢祯冷笑道,“你且去告诉他,宴请函我接了,定准时相会,谢某正好还有许多话,想与他说呢!”
听着如此针锋相对的讥讽,楚三出声劝了一句,“听说徐郎善谋,你要小心行事,勿上了他的当。再者,他身边还有个瘸了腿的马奴,不可叫人小瞧。”
“你竟都知道。”谢祯笑道,“楚三公子到底是与多少人有来往,这等底细都一清二楚。”
楚三嗔怒,“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徐戎二人的名声,街口相传,略一打听便也知道了。难不成在你眼里,我是那样贪色的人么?”
“贪不贪色,我不知道,这抓住谢某衣衫不放的,可不就是你吗?”
楚三松了手,哼笑的锤了他一拳,“你个木头,别叫我瞧见你迫不及待的那一日。”
谢祯淡淡垂了眼睫,想起那微笑着的、居高临下的风华,只觉得喉咙发干,幽怨异常——天造般的海棠唇、秋月眉,春水眸,总是若即若离,蝶翅般的骚动着心,那才叫迫不及待呢。
“瞧你那模样儿,好似犯了馋。想什么呢?口水都要流出来了。”楚三盯着他笑道,“不会想着如何与我云雨呢?”
谢祯笑着摇摇头,“想着那徐大人宴上,可有什么好吃的。”
楚三无奈,又问道,“那钟离启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他?趁早杀了也清净保险。”
“我将他交给徐戎二人,卖个人情,岂不快哉?”谢祯幽幽叹了口气,心道那张面目,但眉眼有一丝残留的相似,他都舍不得下手。可他又恨——只恨那般下作的胚子,怎么能有一丝的相似。
若说这话,叫旁人评判起来,又该怨他胡说。那钟离启到底哪里像君主,可真没人能瞧的出来,就连戎叔晚左右细看,都觉不出一分。
若让谢将军自己说,才能知道,那钟离启左边眉梢的弧度,与君主的确实有几分相像。因而这话他不好意思说,连他自己也知道:说出来,惹人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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