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槌仁提义(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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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奉远薛家?”戎叔晚想起薛迎颂来,叹道,“可惜薛相公生在那样的世家,倒与他的哥哥不太一样。”

“听闻薛郎最是谦逊可亲、温柔动人,擅长侍弄农务,等奉远及其西辽阔土地长满了粮食,还要请他到江阜这等地方,与我们指导一番。”徐正扉笑一声,“说起薛郎,巡使大人竟生这样的感慨,想起往日交情,是旧相好,甚相思呢。”

戎叔晚蓦然发现,他往日里觉得薛相公是个好人,实在人,却从未拿目光仔细审视过,“温柔动人”这四个字竟不知用的恰不恰当。

见他愣了片刻,徐正扉敛了眉眼,低低笑了两声,便作罢了。

戎叔晚因着这两声笑,转过脸来看他,细看了一晌,觉得用“温柔动人”来形容他却也并非不可。他虽牙尖嘴利,细处却也处处是人情,该软语时便哄人,该强硬时便笑骂,一时阴晴变幻,尽在眉眼的风流动人。

徐正扉挑眉,“巡使要从我这看出个薛相公来,那可就难了。”

戎叔晚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我与薛相公,并无什么相好相思的情意。”

徐正扉权当他是在解释了,悠哉的笑道,“有的没的,没的有的,扉最不爱听这些话了,水散了有雾,雾尽了凝霜,谁知这些心中的情意,是有还是没有?”

戎叔晚嗤笑,“什么水啊霜啊的,小奴既说了,便是没有。”

谢祯听着两人拌嘴,未能品味出其中的情趣,更不知内里的深意,只茫然的问了一句,“为何又扯上了薛相公?”

戎叔晚一时没了话,笑道,“不知呢,论起温柔动人,徐郎难道不算?”

谢祯认真的摇头,“不算。”

“?”

眼见那徐正扉上了火,眉眼都烧起来了。在戎叔晚的低笑中,徐正扉憋出来一句,“你们这些粗鲁的武夫,哪里知道,我们森*晚*整*理这等人的温柔与用心!”

“你们?”谢祯问,“你们是谁?”

徐正扉被问住了,只好给他倒了杯酒,哭笑不得,“算了,这就不关将军的事儿了。将军如此愚钝,也是好事儿。”

戎叔晚并不罢休,笑问道,“那将军说说,何人算得上温柔?”

谢祯面不改色,脱口而出,“君主。”

大家打了个寒蝉,齐齐笑了,也罢,在这木疙瘩眼里,除了君主,天底下哪里还有温柔动人的呢?想到这儿,徐正扉也释怀了,“也就是你,那君主杀伐果决,最是个狠心的人儿呢,哪里温柔了。”

谢祯不同意,兄长分明就是天底下最温柔动人的。

不过,你若换一个美好的形容词,不管是漂亮、美丽动人、抑或清冷孤傲,他都准保也说君主。这武夫的意思,哪里管对不对,只要是好的,就是形容君主的。

这三人正畅饮畅聊,谢祯忽然拍案而起,举起刀来指着人,“何敢如此?”

那徐正扉愣了愣,戎叔晚擡杖拨开人的刀,骂道,“槌仁提义,废礼绝乐,欲以一人私臆,夺之天下,逆贼是也!”

接着,刀光剑影劈开了桌子、砸破了窗户,还扫了下徐正扉的袍子,给人吓得忙往后躲了两下,眼见着窗外人影摇晃,想来是有人偷听,教他二人瞧见了。

戎叔晚那条腿穿上有情人送的鞋,如今更利落了。他那杖子毫不留情,谢祯的刀更是寒光湛现。打着打着,这二人不知是起了胜负欲,还是别的什么,总之——谢祯见他用这杖子还有点吃味,戎叔晚又不想在人面前输下去,便打得不可开交。

“别打了,别打了。”徐正扉唤道,“人已经被捉住了,另一个逃走了去。看完你们这出戏,应当是信的。”

谢祯收刀,戎叔晚抽杖。

两人彼此盯着笑了一声,“果然君主赏赐的——就是好用。”

谢祯叫人这句话气的哼了一声,“巡使大人要爱惜的用,才能配得上君主的赏赐。”

“啧,君主赏的,小奴爱怎么用就怎么用。将军若是不服,也叫君主赏你便是了。”

谢祯气结,举着自己的卧霜递到他眼前,嘟囔了一句,“比你的好。”

戎叔晚愣了,徐正扉也愣了。

眼看人气的红了眼,转头就走了。

房间里传来一阵笑声,徐正扉踢了他一脚,笑骂道,“回头给他逗急了,小心君主找你我算账。”

“小奴就不信,他好意思跟君主开这个口。”

“哈哈哈哈哈哈……”那笑声又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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