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风吃醋(2 / 2)
“是,兄长。”谢祯笑眯眯从胸口掏出虎符来递到人手心儿。
“军符。”
谢祯又掏出一样来,递给他。没了军符,就等于撤了身份,那将军的虚衔可也没什么用处了。
“腰牌。”
没了腰牌,出门连身份都验证不了,别说下榻抑或出城了,私下里兵甲查验都是只认牌子不认脸的。
谢祯乖乖解开,递到人手心里,“兄长,还要别的吗?我这儿还有一道上城宫门前调遣用的先马令牌,是原来赏我的,一次能调五百兵呢。”
钟离遥垂眸瞧他一眼,笑道,“唔,这样儿朕都忘了。”
谢祯这才转过脸去看楚三,“这天下都是君主的,收兵权、撤军职,有什么妨碍的?劳烦三公子操的哪里的心?”
见他脸色涨起来一层红,谢祯又补了一句,“兄长想给我时,自然会给的。”
“谢祯!你此话当真?我与你多日情意缠绵,你竟弃之不顾,只为忠君的名声?你这般伤我,你何忍啊!”
谢祯站起身来,笑道,“我与三公子不过逢场作戏,只是为了君主大业,有何不忍的?三公子多情,却也不是心善之人,哪日利益当前,反过来杀了谢某也是有的,谢某都不曾当真,三公子又何必这样一副伤感的神色呢。”
那楚三竟真的簌簌落下泪来,“谢祯,你好狠的心啊。我赤诚真心待你,到头来,却被你蒙骗,擒我与他作人情!他若要伤我、杀我,你也全然不顾吗?”
谢祯道,“三公子误会了,不是作人情,是献忠心。”
“你我二人日夜睡在同一张榻上,往日里,那样的情意缱绻,难道你就一点也不曾——喜欢过我吗?”
“谢某满心,只有君主一人。”
楚问秋泪盈盈的瞧着他,忽然悟出来一点别的什么,那声音都颤抖起来了,“难道、难道——你喜欢的人,竟然是他钟离昭平!”
谢祯冷了眸子,“三公子无礼,不可直呼君主名讳。”
“嗬。”楚问秋瞧着他那冷峻的神色,垂泪笑出了声儿,“哈哈哈哈,好你个谢祯,哈哈哈好啊你,你竟然这样待我,原来,你喜欢的是这样的人物,好一个至高无上,好一个君臣大义,好一个竹马青梅!我楚问秋,错看了你。”
谢祯无语,冷眼瞧着他那般失态。
笑够了,楚问秋勾起嘴角,拭了泪去,“你倒说说,为何喜欢他,却不喜欢我,本王哪里比不上他。”
“哪里都……”谢祯顿住了,说道,“君主仁德贤明,有雄心壮志,谢某纵是不为私情,也愿意为君主戎马一生。”
楚问秋道,“难道我便是胸无大志的人?”
谢祯冷道,“君主绝不会为了私情,置大业于不顾,不像三公子,竟为了谢某,这样的糊涂愚蠢。”
“好你个谢祯,我待你好,你却嫌我儿女情长。”楚问秋强忍着泪,问道,“就因为他是明君,你便——”
话没说完,谢祯便答道,“非也。他若是明君,我便守着他的海晏河清;他若作昏主,我便当那开道的奸佞。君主,虽不是谢某一个人的君主,但在谢某心中,却是谢某一人才能窥探、仰望的明月。”
楚问秋伸出手来揪住人的衣襟,被人拨开了。
他不甘心,含泪追问道,“谢祯,往日恩情,难道一点点都没有……”
钟离遥坐在近处,在一声声刺耳的‘往日恩情’的字眼儿里,手指叩紧了扶手,只打断人,幽幽笑道,“祯儿,杀了他。”
“是,兄长。”
卧霜出鞘、刃光闪烁,谢祯忽然迟疑了,他犹豫着转过脸来看向钟离遥。
就在钟离遥眯起眼睛、神色危险,而楚问秋心底闪过一丝雀跃和欣喜时。
谢祯开了口,“兄长可否……坐远点,我怕血腥溅到兄长的衣服。”
“……”
楚问秋的泪和怒火,与钟离遥的轻笑,同时出了声儿。
钟离遥站起身来,好整以暇,“三公子可瞧见了?朕的将军——忠心着呢。”
谢祯眷恋的目光追随着人,直到钟离遥唤道,“祯儿,送朕回宫吧。”
“那……”
“朕还留楚三公子写家书呢,倒是你,今天,不得不罚。”
楚问秋瞧着两人并肩出去,只恨恨的将腕上镯子摘下来,朝人背影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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