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摇问情(2 / 2)
“好个威武的海量,再来一爵!”
谢祯无奈苦笑,被大家拖着,袖子都快拽掉了,只好又强吃了几杯酒,哪里还能分出身来替君主拦着。宴上热闹,各自谈笑吃酒,杜家二子再加个薛迎颂,也跟君主又吃了一晌酒,几人又聊了一会子正事儿,这才作罢。
钟离遥扶着额,笑着摆手,“实在不能饮了,你这小子,不要再与朕倒了。”
“君主哄人,分明没醉,”杜子玄仍唤付盛去倒,君主只好收了杯,结果旁边的房允又递出一只酒杯来碰,不小心捣了付盛一下!
“哎呀——!”那酒潺潺倒在人怀里一掬,付盛吓得磕巴,“君、君主,恕罪。”
“唔。”钟离遥微微一撤身子,垂了眸。
付盛忙搁下酒杯伸出手去,好在被人拦下了,方才跪下去告罪。周边几个正热闹的,也不知所以的告罪。
房允吃的醉醺醺,眯眼瞧着君主傻笑,也不知嘴里咕哝着,告得什么罪。
眼瞧着是污了君主的衣裳,那一片儿洇湿了,若隐若现的无暇肌肤和盈盈胸膛,显得漂亮如玉。
钟离遥欲起身,微微踉跄了一下,旁边坐着的楚观南连忙去扶。
“朕今日吃了不少酒,先去更衣歇一晌,诸卿畅快饮吧。”
钟离遥扶着人,一时没注意是谁,便笑着往殿外走去了。勤政右殿出了门不远处,便是正殿。
钟离遥扶着人笑道,“这几个混小子,朕确实要吃醉了,眼见着花草都长了叠影了。”
“因一时高兴失了分寸,还请君主恕罪。”
钟离遥一愣,回过头来,瞧见是楚观南,“诶?怎么是你跟来了?朕还以为是德安呢。”
那扶着人的两只手,仅仅隔着衣衫,便被玉肌烫的发热。
君主姿容风流,肩背结实强韧、身量又挺拔,如今微笑着垂眸俯视他,更显龙章凤姿。不知是怕还是羞,楚观南那张漂亮的面孔霎时就涨红了,“是,是刚才……”
“无妨,辛苦小公子了。”钟离遥松开人,笑着往前两步,却踉跄了一下,楚观南忙去扶,却叫人压住了肩膀。君主弯起手臂搁在他肩膀上,半搭靠着,醉意颇浓,“德安呢?老奴这会儿去哪里了?”
德安这会儿正叫人缠着,端那醒酒汤来呢。
君主毕竟高大,楚观南感觉肩膀的重量愈发沉重,几乎撑持不住,他正磕巴着要说话,那重量倏然轻快了。
他一回头,对上那幽暗如渊的眸,吓得一个激灵,肚皮里仅剩的酒意都消没了。
谢祯捞着人的窄腰,单手裹进怀里,那样轻易的辖制拥揽,就好像野兽擎扑着一只银蝶儿般——武夫宽厚的阴影罩下来,反而衬得君主瘦削几分,越发的漂亮脱尘。
“谢某来扶,小公子,且回吧。”
楚观南忙行了礼,连看也不敢,就急急的告退出殿去了。
殿外光影浓厚,他站在廊下,却仍止不住打了个寒颤,那样的肃杀与凛冽,犹可见铁衣戎马踏白骨——好骇人的冷!殿里一阵儿细碎的动静儿,楚观南却不敢多听,直快步回转筵席了。
殿内,钟离遥扶着案顿了片刻,回眸见他不肯松手,“将军怎么来了?若无他事,便不要在朕跟前儿杵着了,且止步在这儿,朕要去更衣。”
那目光含着怨的冷,又藏着几分委屈,“我嘱咐德安亲自去端醒酒汤了,兄长。”那圈着人腰身的手松了几分,却往上探到衣襟处,轻轻拿指肚在湿润处摸索着,“别人都不在,我替兄长更衣可好?”
钟离遥轻笑,欲拨开人,“放肆。”
现今的谢祯,就好像半个月没领出去遛一圈的犬儿,总带着一种急迫委屈的燥热,那爪牙不知咬在何处、抓在何处,急得两眼湿润,喉咙也直呜咽。
“祯儿最是知规矩的,只是想为兄长解忧…”他从后面抱住人,拿下巴蹭人的耳朵,两手又紧紧的裹着,时不时隔着湿润在胸口作乱,“好浓的酒水气,祯儿是要看着兄长,万一尊体跌倒了,抑或磕了碰了,那可不得了。就让祯儿为你更衣吧——兄长。”
钟离遥刚要去推他,就听见人委屈道,“眼瞧着有了那群小公子,就不理人了,怎会这样偏心,定是兄长贪图美色……”
“喝的是酒,却拈酸起来了!你瞧你,骨头缝儿都淌着醋。”钟离遥哼笑道,“朕还没说你呢。盯着人家小公子磨牙,不知打的什么坏主意!是不是又见人漂亮,喜欢的愣神了?”
“什么漂亮,只有兄长漂亮,祯儿满心想看您——好兄长…”那带着酒意的低哑声息,温柔恳求的字句,热气在耳边儿游荡着,在一团粉色中涂抹了又一层轻红,耳廓连着脖颈都酥麻起来,窜过一道电流,在朦胧中更显潮湿。
钟离遥按住胸口那只手,哑了声,“祯儿——”
谢祯在人耳边吻了吻,又认真的舔咬了几口,吃的啧啧作响,津液轻轻裹缠着滑落在颈侧,如春潮滋润。唇与齿,作乱的舌——
“兄长……”
他那额鬓的细汗,渐渐的浓重,也不知是求还是问,“祯儿想讨个赏……兄长一向疼我的…可前些天却挨了打…这几日还疼呢…”
闻言,钟离遥便侧了侧头,擡手想去摸他的脸。
哪知这武夫却忽然弯了腰,一个打横抱起人来,闯入后殿去了。殿里本只剩零星两个仆子,见此情形,也忙识趣的乖乖退守到外面去了。
那衣裳一层又一层的抛落在榻下,钟离遥却翻身摁住了人,喘息声起伏,含着醉意的微笑里,却带着不容抗拒和挑衅的威严,那居高临下的上位者,一向从容的眉眼带了隐忍和克制,“祯儿不会以为,这等事——朕也容你放肆吧?”他俯下唇去,贴着那喉结脖颈,缓缓凑到耳边,任情雾萦绕着,“想来祯儿不懂,今日,叫朕亲自来教教你……”
各处点了火一样的急迫,相互贴的紧密,蹭来扯去,两个人在榻上滚了几个来回。
“混…账、休要放肆…”
“兄长…兄长饶我一回…”
“唔——好香…的兄长…”
“朕…你…!”
良久,桌上的醒酒汤都凉透了,也不见有人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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